陸公子道:“何時才是時機?”
尹劍不語。
尹劍給陸公子留下些黃符,便和王平一起離開了。
圓月。
院落小院。
昭靈和尹劍於室內喝茶。
昭靈兩爪子,捧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完了,又舔了舔杯子。
尹劍在發呆,突然道:“昭靈,今日你看陸公子的眼神有些怪異,你是不是很討厭他?”
昭靈想了想道:“我也不知為啥,每次見到他總覺得怪怪的,或許,有些商人總是太過於奸詐,不討人喜歡。”
尹劍讚同道:“昭靈所想,乃劍哥哥所想,不知為啥,這陸公子每次提到吳嬸,總是一副不屑的神情,照理說,陸公子幼年喪母,是吳嬸將他照顧大的,他待吳嬸應如半個母親才是,不知為啥,他對吳嬸好像心有芥蒂似的。”
昭靈道:“我估計,鬼鬧陸府的事情,還會發生。他還會來的。”
尹劍道:“他還有隱瞞。”
昭靈道:“還有隱瞞?”
尹劍道:“是。這種人最是狡詐,他的秘密就得一點點扒出來。不知明天他來,會不會把他的秘密說出來。”
昭靈疑惑:“我覺得關於吳嬸的事情,陸公子並未說完,不知為啥,每次提到吳嬸,陸公子心裡好像有根刺一樣,一直避諱,談到吳嬸,他也是有所閃避。”
尹劍道:“的確,我覺得陸公子這個主人有點打心裡輕視奴仆。”
昭靈道:“奴仆,在主人眼裡,總是低一個等級的,是嗎?”
這一問,尹劍一冷。
他待昭靈可是親如兄弟,並未低看它。
尹劍盯著昭靈道:“昭靈,咱倆之間,是兄弟。你看看我的臉,被你抓成什麽樣子了,在我心裡,你的位置比我都高。”說著,情不自禁盯著他腦袋瞧了瞧,圓圓的腦袋,一雙水靈靈無辜的大眼睛,臥槽,太萌了!控制不住了!
“昭靈,讓我親一下嘛,就一下……”
“不要……”
昭靈撒腿便跑,尹劍在後面追。
兩個身影,一個跑,一個追,你追我趕,互不相讓,小昭靈四條小短腿蹬蹬跑的飛快。
室內,燈光婆娑。
不出所料,次日,尹劍正在喝茶,陸公子又來了。
只是,這次陸公子出場的模樣大驚所料。
陸公子幾乎是爬著來的,他渾身是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如一顆豬頭。
好慘啊!
尹劍驚:“陸公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陸公子憤怒道:“尹大師兄,昨天,不是你說,那邪祟只是鬧鬧罷了,不會傷人,你騙我,我不管,無論如何尹大師兄必須幫我趕走府上的鬼祟,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聽什麽鬧鬧就走不會傷人的胡話了,尹大師兄,你一定要幫我趕走那邪祟,讓它永遠不要再回來,倘若再這樣鬧下去,陸某小命休矣。”
尹劍道:“陸公子,昨夜啥情況,慢慢道來。”
陸公子回憶:
昨夜,陸公子照例睡不著,在臥室查看帳目。一更天,那個漆黑的壽衣,照例又出現了。
它照舊在院落裡,飄來飄去,到處撞來撞去,隱隱約約發出“嚶嚶”哭泣聲,鬼魅般在院落飄蕩。只要不進陸公子的室內,陸公子便由它鬧去。
不知何時,陸公子伏在桌子上,一頭睡去了,或許太疲憊了,便沉入了夢想。
迷迷糊糊不知多久,突然聽到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他渾身一冷,倏地驚醒了。 伴隨敲門聲,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夫君,你睡下了嗎?”
是娘子的聲音。
陸公子驚懼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還好是娘子,站起來欲開門。可沒走幾步,陸公子突然一身冷汗,迷糊中,他一回頭才發現他娘子正躺在身後的床上熟睡呢。這幾日,鬼祟夜鬧陸府,娘子甚是害怕,不敢單獨睡,還未入夜便躺在陸公子的臥室睡下了。此時,睡的正香。
正在睡熟的才是娘子,那窗外的是?
窗外,一個窈窕女子的身影映在窗紙上,卻是像他夫人的身影,但陸公子看的明明白白,他娘子此時正在他身後床上熟睡。陸公子驚懼之下,拔出寶劍。
門外女子聲音嫵媚:“夫君,奴家想你了,開門呀,開門……”
陸公子驚懼道:“邪祟,速速離去,否則,別怪陸某不客氣……”
門外女子繼續道:“夫君,我是你娘子啊……夫君……”
陸公子道:“你才不是我娘子,你是邪祟,速速離去……”
門外那女子趴在窗外尖叫, 透著詭異,陸公子聽得膽戰心驚。
陸公子拿出尹劍給的黃符,輕輕走向房門,正在他準備將黃符貼在門上的一瞬,忽然感覺身後一冷,驚懼之下,一轉身……
漆黑的壽衣,正鬼魅般在他身後飄蕩,空氣中傳來“嚶嚶”哭泣聲。
床上睡熟的娘子,竟不見了。
忽然,壽衣的一個衣袖舉起一根木棒,劈頭蓋臉朝陸公子砸來……
可怕的是,那晚娘子並未來他房間睡,而是早早睡在了自己的房間,更可怕的是,那晚,陸公子的娘子被打的更慘,已經下不了床了。
尹劍聽了良久。
聽的很明白。
尹劍驚道:“什麽,陸公子,那漆黑的壽衣拿木棒把你們夫妻倆打了一頓?”
陸公子鼻青臉腫,一副豬頭樣,渾身是傷,腰都站不起來了。
陸公子道:“豈止打,打的可狠了,簡直想要了我的命!我娘子被打的更慘,已經下不了床了。尹大師兄,你一定要幫陸府趕走那邪祟。”
尹劍道:“這邪祟也太不講理了,鬧著玩,嚇嚇人也就算了,幹嘛打人啊,太過分了!”
陸公子憤怒:“誰說不是呢。可惡的邪祟,尹大師兄,你一定要捉住它,將它鎖進鎖妖塔,看它怎麽害人,可惡……”
尹劍突然道:“陸公子,恕我冒昧,那邪祟為何要打你們?”
陸公子道:“我怎麽知道。”
尹劍道:“你當然知道,邪祟一般都很記仇,你們以前是不是也用木棍打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