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劍宗,迎劍殿前。
正當任晉軒等人談語時,那遲遲沒有出現的任南山,終於在此時出現,並且,在他身後,還帶著那此次的焦點人物、任無休。
“來了,南山宗主和九少爺,他們來了。”
人群中,有人看得此景,直接喊了出來,而他這一喊,也是令得這原本還算安靜的人群,徹底哄然而開。
所有人,都是將目光朝著任南山等人看去。
而在他們的目光下,任南山也是帶著任無休,直接穿過人群,走到了那迎劍殿的前方,台階之上。
然後,他踏步而出,昂首挺胸的看向那,自覺安靜下來的眾人,肅然道:“諸位,多余的話,我今天便不說了。總之,南山感謝諸位,能夠前來觀看我雲景劍宗的刻劍盛典...”
“接下去,吾兒無休,便會在你們的見證之下,將他的名字,刻於這刻劍碑上,從而成為我雲景劍宗,真正的新宗主!”
嘩啦啦...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在此時鼓起掌來,以表祝賀。
而在他們那熱烈的掌聲中,那余晉則是直接手捧著一柄通體金漆點綴,劍柄玄妙泛寒的匕首,來到了任無休的身前,恭敬遞交:“少主。”
任無休目光落在那匕首上,心緒複雜。
他知道,只要他拿過這匕首,然後用這匕首將自己的名字,刻在那六壬劍碑上,那他便將是名正言順的雲景劍宗新宗主了。
“去吧。”任南山看得任無休那安靜不動的模樣,淡笑道。
聞言,任無休抬眼看了看任南山,又看了看那雲惜若等人,他看著他們那面帶笑意,眸含期望的神色,終是下了決心。
他取過那余晉手中的匕首,直接踏步而出,朝著那空地中央的六壬劍碑,走去!
看得此景,在場眾人多是屏息凝神而起,眼眸靜靜地看著任無休,一步一步的朝著六壬劍碑,走近而去。
與此同時,那任晉軒、鍾天傲等人,皆是在此時,眼眸微凝,袖袍中的手微握:他動手了。
接下去...
在他們的目光下,任無休便就這般一步一踏的走著,直直地走出了將近一半的距離。
“嗡...”
然而,正當任無休即將再踏前時,那似沉寂了上百載的六壬劍碑,陡然在此時嗡鳴顫動而起,縷縷碧藍色的劍光,裹挾著那恐怖的威壓,直接透散而出,令得任無休難以再進!
“這是...劍碑在抗拒?!”
眾人看得這一幕,皆是神色微變。
尤其是那雲景劍宗的眾人,更是心中下意識的震顫而起。
因為,雲景劍宗立宗至今,但凡新任宗主,是持這匕首、九絕刃,靠近這六壬劍碑的,基本上都是能夠順順利利把名字刻上去的。
從未出現過,眼下這種情況。
“難道,這劍碑之靈,不願讓任無休做我雲景劍宗的宗主?”那雲景劍宗的諸多長老、堂主,紛紛在心中猜測起來。
台階上,那同樣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任南山,也是不由眉頭皺起。
他清楚,這座六壬劍碑,乃是雲景劍宗,第一代宗主,所遺留下的鎮宗之寶。
當年那第一代宗主,便是憑此物,擠進整個北秦皇朝巔峰諸強中,創立的雲景劍宗。後來,還依此劍碑,令得當時的雲景劍宗,成為北秦皇朝的一流宗派!
所以這些年來,雖然雲景劍宗逐漸沒落,但眾人對這劍碑的敬畏之心,
卻從未減少,甚至還與日俱增。 現在,這六壬劍碑抗拒任無休,那對任無休絕對是相當不利的!
“休兒...”
此時的雲惜若、余晉等人看得此景,也是忍不住的擔憂起來。
而在他們擔憂間,任無休則是眉頭一皺,打算將體內那銀劍的力量,釋放出來,以此來抗衡六壬劍碑的力量,從而能夠繼續靠近六壬劍碑。
然而,他剛打算這麽做,那封於畫天筆內的白樓,卻是直接在此時道:“小子,你不要白費力氣了,眼前的這座劍碑,乃是一件殘損的神兵...”
“它所擁有的意志和力量,絕對不是你手中這柄破劍,比得了的。”
它瞥了眼那懸浮著的銀劍,不屑道:“你用它來助你,撐死不會超出十步。”
任無休聞言沒有回答。
因為,他其實也感覺出來了,眼前的這座六壬劍碑,並不是傳聞中說的那樣,是一件頂尖的太玄王器。
而是一件超越太玄王器的神兵!
只不過,它有所損壞,所以散發出來的力量,弱了很多,這才會讓人誤以為,是一件頂尖的太玄王器。
“小子,我可以幫你,只要你放我出來。”白樓見任無休沉默,知道他是明白的,所以再度出語誘惑道。
任無休神色平靜:“這個夢,你就別做了。”
白樓不由心中一悶,然後氣道:“小子,我可告訴你,沒我幫你,今天你不可能能夠走得近這碑。”
嘭嘭...
白樓這話剛落,一道腳步聲便是陡然響起,任無休轉眸望去,便是看到了那,原本站著的任南山,此時直接從那台階上,走了下來。
“父親?”
任南山走至他的身前,笑著道:“休兒,接下去這一段路,為父陪你一起走。”
嘩...
此語一出,在場眾人,盡皆色變嘩然,任南山,竟然要親自陪任無休走?!
與此同時,那原本還因為劍碑抗拒而面露笑意的任禹昊、鍾天傲等人,直接在此時,笑容凝固於面。
那任晉軒更是雙拳緊握,眼眸中透出幾縷陰戾之色:父親!你還真夠寵他的。
而在他們那震驚的目光下,任南山直接便是將那一身不弱的星辰之力,釋放而出,然後,牽起任無休打算朝六壬劍碑走去。
對此,任無休直接眉頭一皺,想要攔阻。
畢竟,任南山現在是抱病在身,在這種情況下,強行護著他靠近劍碑,那對任南山來說,傷害極大,後果難料。
只不過,正當任無休打算攔阻時,那任南山握著他手腕的手,卻是一緊。
然後,任南山便是直接堅定低語:“事已至此,不要讓一切前功盡棄,否則為父,縱死,不能瞑目。”
任無休聞言不由一愣:“父親...”
任南山看得任無休那動容的模樣,面頰泛起了一縷笑意。
而後,他沒有多說,直接便是硬扛著那劍碑威壓,踏步而出,牽著任無休一步一沉的朝著那刻劍碑,行走而去。
嘭!嘭...
下一刹,那此起彼伏的沉重腳步聲,直接在此地響蕩而起,不絕於耳。
那一刻,眾人聽著那震耳之音,看著那任南山,縱使體軀顫抖,面容煞白痛苦,都依舊帶著任無休,堅定前行的模樣,不由皆是心中感慨。
與此同時...
任無休站在任南山的身後,眼看得任南山為他擋去一切恐怖劍壓,用那踏碎石板的堅定步伐,帶他前行的身影,也是心中動容。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何為父愛如山!
而接下去,在任無休和眾人的目光下,任南山便就這樣,自己承受著所有的劍壓,忍受著所有的痛苦,用盡了余生全力,終於帶著任無休走到了那六壬劍碑前。
然後,他緩緩放開那已然不自覺顫抖的手,轉身而過,用那煞白冒汗的面頰,對著任無休笑著道:“刻字吧,休兒。”
任無休聞言看著任南山那,嘴中因說話而露出的一抹殷紅血跡,不由心中微顫。
他眼眶微紅道:“好!父親。”
隨著他此語說出,任無休終是轉身而過,然後在任南山那微微顫抖身子的護持下,舉起那九絕刃,朝著那眼前的六壬劍碑,伸去!準備刻字。
那一刹...
人群中的任晉軒,眼看得任無休將那九絕刃的刃尖,抵在那刻劍碑的碑上,那雙拳終是緊握到了極致,一縷殺念由眸中散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