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迎風破浪,海洋巨獸們在幾次被大型蒸汽炮給炸得抱頭鼠竄連連發出了哀鳴聲之後,也就不再來騷擾船隊了。
因此,僅僅只是倆個多小時,船隊就來到了能用肉眼眺望到自由港的地方。
克謨拉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比起他離開的時候,自由港顯然繁華了許多,不僅佔地面積擴張了近一倍,就連圍繞著港口的弩炮都多出了十多倍。
“我的兄弟們果然都做好了準備……”呢喃著,克謨拉看向了郝源,提醒道:“執政官大人,那些弩炮雖然肯定沒有蒸汽炮遠,但是他們看到了我們之後,通過拋射的方式一樣會有威脅——他們肯定裝備有煉金術師們出產的爆炸箭和瘟疫箭,我們應該第一時間打掉他們的弩炮。”
在這方面,郝源從諫如流。
於是,船隊依次準備開始試射。
船隊上的人能看到自由港,自由港的人當然也能看到船隊,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肯定是敵人。
但在該怎麽做上,負責自由港防衛的倆個兄弟會成員有了分歧。
作為無形之刃的成員,也是無形之刃中數一數二的刺客精英,刃有著不同的看法:“放他們過來,弩炮只會嚇到他們,我們沒有能力追擊逃到海上的敵人。”
顯然,他很自信於兄弟會的力量能一舉殲滅來敵。
但出生於九流學徒的鬼巫並不認可他的看法,沒有安全感的九流學徒成員一向都認為要殲敵於近距離之外:“你對他們一無所知,你怎麽就敢冒著發生意外的風險放那些鐵皮船過來?”
“而且,就連煉金術師都沒有製作鐵皮船的能力,他們有,那些方天郡的人有——他們敢於進犯我們,肯定有著十足的把握,我們必須動用弩炮,必須將爆炸箭、瘟疫箭、刀輪箭……全都用上,他們能害了智腦,我們就一定不能小瞧他們。”
鬼巫忽遠忽近的聲音並不能讓刃有所動搖,刃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抽出了短刀,指著上面的凹槽裡洗不掉的暗紅色痕跡,冷笑道:“你們九流學徒果然不相信我們無形之刃,對嗎?”
鬼巫臉色一變:“你不要扯到這上面來,這些事情自有九流長老和刺客大師來商討,你的質疑毫無意義……而且刃,你別忘了,你隻負責聖港內的防禦,聖港外的都歸我管!”
“你,無權插手。”
刃怒道:“無權插手?是你的頭腦能保護聖港,還是我的刀劍能保護聖港?”
說著,他一拳砸在桌面上冷笑道:“刃鋒、刃利,拿下他。”
倆道鬼魅般的身影不僅擊倒了衛兵,更是按住了鬼巫。
鬼巫撕心裂肺的呐喊著——你會後悔的。
卻全然沒法讓刃回心轉意,因為刃很清楚,智腦的失蹤……對兄弟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巨大的打擊只有巨大的勝利能夠挽回——看看兄弟會,在智腦失蹤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些人搞崇拜,一些人用生命襲擊世家,一些人甚至打算叛出兄弟會……
“如果此戰不勝,你就是兄弟會的罪人!”凝視著刃的背影,鬼巫的吼聲愈發大了。
這一次,刃終於有了反應,他停下了向外走去的腳步,在鬼巫松了口氣的同時,回頭了堅定道:“那就讓我被萬馬踐踏,萬繩分屍,萬劍穿心吧!”
弩炮附近的兄弟會成員還在躍躍欲試時,卻接到了上頭傳下來的信息——不允許開炮,回到港口裡,做好巷戰準備。
兄弟會成員們沒有遲疑,他們大都是神聖自由的成員,甚至更樂意與敵人肉搏,無論對手是誰——噢,除了蠻人之外,畢竟狂熱如他們也知道,與蠻人肉搏只是白白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死對自由來說毫無意義。
正當他們井然有序的撤離炮台時,船隊卻是開始試射了。
聲音不大,但炮彈襲來的尖嘯聲依舊是讓這些兄弟會成員們愣住了。
他們看到了附近三三倆倆濺起的水花,宛如重物落水一般。
但沒人意識到這是來自敵人的遠程打擊——他們對於遠程打擊的認知就是弩炮、弩箭以及弓箭。
這些箭矢狀的投射物怎麽可能會濺出如此高的水花?
而且還有如此劇烈的尖嘯聲?
指不定是哪些家夥扛著東西落水了吧?
他們的笑容依舊輕松。
但很快,便凝固在了臉上。
這一次,尖嘯聲更加密集,也更加劇烈,緊接著尖嘯聲的是爆炸的轟鳴,就連炮台都在這樣的聲音下不停地顫動。
這讓這些兄弟會成員們意識到了,哪些鐵皮船是在對他們進行遠程打擊!
反擊!
有的人這麽想,調頭就衝回了自己的崗位,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讓自由的榮光不會被玷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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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有的人這麽想,下樓梯的腳步更快了幾分,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讓自由的榮光愈發閃耀。
……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哪怕同樣是狂熱於自由的他們,但自由總有不同的解釋,智腦——克謨拉曾經試圖統一這個解釋,以此來更進一步掌握兄弟會,然而其它同樣有志於此的人自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松的實現目標。
所以,對自由的解釋,依舊混亂。
這樣的混亂,就造成了兄弟會防衛軍的損失可謂慘重。
“長久的訓練……總算是有點收獲了——不過妹夫,你發現了沒有,蒸汽炮的殺傷力其實要比火炮大,火炮的動靜是很大,但那些炮台至多不過被轟擊出一個淺坑,但蒸汽炮打出去的炮彈卻能直接打出一個洞,我們還有必要發展火炮嗎?當然,我是指在海洋上。”舉著望遠鏡不肯放下的方思績興奮的言語讓郝源的臉上也多出了微笑。
“當然,火炮的優勢顯而易見,現在的差距只是因為蒸汽炮要更加先進……第二輪炮擊,來了。”
說著,他熟練地重新塞好耳塞。
畢竟這尖嘯聲對耳膜的傷害還是有點大的。
這應該算是魔改蒸汽炮的副作用吧?
所以她到底是怎麽魔改的。
想起小姨子抓著辮子傻笑的模樣,郝源就下意識的歎了口氣——天知道她是怎麽魔改的,得培養出水平差不多的武器工匠,不然她不肯說的話,他苦思冥想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改的。
用料還幾乎翻了一倍,但體積卻沒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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