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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門是韓城最大的酒樓,地處韓城的中心位置,樓高五層。
在韓城,除了塔防和城門之外,恐怕只有這座福臨門才是最高的屋宇了。
這氣派,恐怕連韓城府衙都比不上。
像酒樓茶肆這種地方,一旦要做到最大,背後必定是有人的。
福臨門能有五層高的樓,便恰好說明了這一點。
那幕後的主人,必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商客,來頭該是極大。
楚嬌跟在拓跋暉和六皇子的身後上了福臨門的頂層包廂。
說是包廂,其實就是通透的整整一層,分隔成幾個區域。
有書香雅墨,有茶香繚繞,正中一張大圓桌,門開著,外頭是好大一片露台。
透過露台,可以俯瞰整個韓城的城景,東南西北四道城門清晰可見。
楚嬌看了一眼拓跋暉。
行軍打仗的人都知道佔據要塞的重要性,這個人對此地一點都不驚訝,倒像是常來的一樣。
莫非,這裡的幕後主人,便是他?
拓跋暉回眸,衝著楚嬌扯了扯嘴唇,“韓城令得知我們要來,事先派了人過來知會此地掌櫃的,故有所安排。”
反正什麽都可以推到韓城令身上。
楚嬌笑而不語。
韓城令都是你的人,韓城令吩咐的,還是你吩咐的,又有什麽區別?
有人非要自欺欺人,那麽,就欺好了。
反正她只要有好吃的堵住嘴就行。
原本,像賀子農展延上官曜這樣的身份,不應該與上官同一桌吃飯。
但楚嬌卻擺了擺手說道,“咱們是微服遊玩,今日沒有主上和屬下,就一塊兒坐吧。”
賀子農特別會來事兒。
他一聽這話,就知道小姐是舍不得讓上官太醫久站。
雖然是搭邊沾了一下光,但有得坐下來吃總比站著看人家吃饞嘴好,他還是很受用的。
他立刻一臉感動地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屬下就入座了。”
賀子農這麽一來,展延也就不客氣了。
他跟著拓跋暉上陣殺敵,雖說是主仆,但其實和兄弟也沒有兩樣。
從前在營房裡,也都是同吃同睡的,只不過在外人面前才需要講究這些狗屁規矩。
他很自然地坐下。
上官曜見狀,便沒有了心理壓力。
他衝著六皇子看了一眼,見六皇子衝他點頭,這才悄咪咪坐下。
一桌人一次落座,不久之後,酒菜便一道道流水般送了進來。
不一會兒,堆滿了一座。
色香味俱全,又和夏國相對清淡的飲食風格有些不同,別有一番異國情調。
楚嬌性好喜肉,在家裡時,永安縣主制定食譜會刻意減量。
郡主的良苦用心是不希望她吃得太胖,但越壓抑著,她對肉食就越是偏愛。
錦國的飲食風格就十分粗獷,以牛羊肉為主,所以一大桌菜裡,絕大部分都是牛羊肉烹煮的佳肴。
楚嬌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的胃,吃得不亦樂乎。
和親郡主見狀,似乎也被刺激了一下食欲。
她被圈養長大,見識不多,說起來,甚至還比不上鄉野間自由生長的孩子。
雖然也沒有被虐待,但飲食上吃的東西樣數也不多,見到一大桌的菜,還是驚歎了一番的。
除了她的姐姐和楚嬌,她沒有見過別的貴女。
她姐姐自然不必說了,驕縱跋扈任性得很。
楚嬌又是個不在乎規矩的。
所以,她這會兒有點誤以為京城貴女的教養便是如此。
嗯,需要放開自己,
不要害羞,也不要害怕,要大口吃肉!和親郡主纖弱的手臂緊跟著楚嬌在盤子裡拿了一根大大的小腿肉,烤得金黃噴香,還灑上了孜然。
她偷偷看著楚嬌的模樣。
楚嬌啊嗚咬一口。
她也啊嗚咬一口。
楚嬌吃得滿嘴流油。
她也吃得滿嘴流油。
楚嬌舉起袖子擦擦嘴。
她也舉起袖子擦擦嘴。
楚嬌察覺到她的舉動忍不住笑。
她也跟著笑。
兩個人就像是一對傻子。
展延看得目瞪口呆。
這……未來的主母竟是這樣豪邁灑脫的人物……沒想到啊!
賀子農一副感慨的表情。
這羅小姐絕對是被自家小姐給帶壞了。
他偷偷看一眼拓跋暉,心裡想,別看拓跋大元帥這麽冷酷,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啊!
場上剩下的三個男人,心裡都各有所屬,自然不會覺得她們兩個行為有什麽奇怪的。
那是可愛啊!
一頓飯和諧地吃完,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拓跋暉沉聲說道,“各位若是累了,可以先回驛站休息。等明晚咱們再出來逛逛夜市。”
他頓了頓,“韓城的夜市熱鬧,不比你們京城的差,若是有空倒是可以來看看。”
楚嬌其實有些倦了。
但一想到和上官曜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便又精神了起來。
她笑嘻嘻地說道,“何必等到明日?我今日就挺感興趣的。 ”
賀子農一副小姐在哪我在哪的表情,眸光裡的向往代表了他的心聲,想去!
和親郡主自從和楚嬌混在一起後,彷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夜市?
那是隻從奶娘口中聽說過的名詞。
她向往過的,但卻從未有機會到達過的地方。
想去。
倒是六皇子,自從自己被劫之後,心裡都一直有一股勁頭要報仇雪恨,也不知道這幾日在謀劃些什麽。
他略顯困倦。
但又想要爭取一些和表妹相處的時間,一時間有些為難。
上官曜及時地說道,“六皇子,您憂思過慮,不宜再顛簸辛苦了。”
言下之意是,您還是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六皇子點了點頭,“嗯,也好。”
送嫁的路上人多眼雜,有時候他也不方便與表妹多說話。
但等到回去時就不一樣了。
滿滿悠長的回程,他都想好了,盡量將路線整得愉快一些,途徑山水遊玩一番,這樣應該可以很容易就培養感情吧?
不急不急。
上官曜作勢要跟著六皇子一塊兒離開。
楚嬌收到了拓跋暉的眼神示意。
她笑了笑,踩了踩賀子農的腳。
賀子農忍著痛抽搐著臉喊道,“殿下,上官太醫和屬下打賭輸了,說好了要請屬下一場酒,不知道能否請殿下……”
在表妹面前,六皇子絕對不願意讓自己看起來是個苛責屬下之人。
他笑得如同春風和煦,“上官,那你就在這裡和賀子農一塊兒吧。”
保護六皇子的親衛那麽多,也不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醫跟著,走得慢不說,還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