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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蓋簪纓》第85章 分桃(下)
蕭曄動作極快,聽了楊庚秀的話,即刻就帶著他進宮面聖去了,巴不得趕緊借此機會讓蕭道成廢掉蕭賾的太子之位。

  聽聞蕭道成此刻在式乾殿,蕭曄便吩咐楊庚秀等候在殿外,自行進去了,蕭道成見著他,還滿心歡喜,笑眯眯的說道:“宣照來啦,你母妃適才還來同朕念叨你,說你好些日子沒去看她了。”

  蕭曄行了禮,緊忙就說:“父皇,其實兒臣此番過來,是有一要事稟報。”

  見蕭曄緊皺眉頭,好像確有緊要之事,蕭道成認真起來,忙問:“何事?快快說來。”

  “此事……”蕭曄偏又磨嘰,他掃視兩邊,接著隱晦的說道:“此事關乎宗室顏面,兒臣不敢妄言。”

  蕭道成意會,隻得摒退左右,隻余曲平在身邊伺候著,他心中打鼓,不安的說:“你說吧。”

  “兒臣……兒臣羞愧,不敢妄議兄長是非,殿外有一人,請父皇準許他上殿,”蕭曄說話間,始終微微低著頭,在蕭道成跟前,故作一副謙卑恭謹的樣子。

  見蕭曄如此,蕭道成愈發局促不安,隻點了點頭,蕭曄抬首窺見,旋即扭頭衝殿外呼道:“楊郎君,進來吧。”

  楊庚秀垂首進殿,走到蕭曄右手邊跪下,低眉順眼,不敢直視龍顏,他伏首道:“草民楊庚秀,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是何人?”蕭道成指了指楊庚秀,蕭曄回道:“回父皇,此人出身弘農楊氏,是太子府的幕僚。”

  “太子府的幕僚?”扭扭捏捏的說了半天,蕭道成總算看出了蕭曄的來意,他索性直言:“可是你大哥那兒又出了什麽么蛾子?”

  楊庚秀暗暗抬眸,側首與蕭曄相視一眼,蕭曄同他道:“楊郎君,你在太子府所見所聞,聖駕面前,不可有半點隱瞞。”

  聽到這話,楊庚秀底氣十足,當下就向蕭道成稟道:“陛下聖明,草民要說的,是太子殿下和謝徵謝棋士,暗昧不清,疑有斷袖之癖。”

  蕭道成愣了一下,顯然不大相信,咧著嘴戲謔道:“你說什麽?”

  楊庚秀不再唯唯諾諾,索性抬起頭來直面蕭道成,擲地有聲的重複說:“太子殿下,有斷袖之癖!”

  “斷袖?”蕭道成嗤笑:“你莫不是同朕說笑?朕的兒子再不濟,也不至於有這等羞人的癖好!”

  “草民不敢,”楊庚秀重重的磕下頭,一聲悶響令殿內頓時鴉雀無聲,他繼而又說:“太子與謝棋士暗昧,實乃草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望陛下明查!”

  蕭道成怔住,蕭曄見他神情,似是半信半疑,心中竊喜。

  曲平站在蕭道成身側,聞言也轉了轉眼珠子,不急不緩的與蕭道成說道:“陛下,這事

  兒恐怕就是天方夜譚了,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已育有兩位皇孫,何來斷袖這一說法?這位楊使君說的,怕不是個誤會?”

  楊庚秀不甘示弱,連忙爭辯:“斷袖之癖自古有之,衛靈公與彌子瑕分桃之愛、齊景公羽人抱背之歡、楚共王安陵之好、魏安釐王和龍陽君,又如西漢鄧通、韓嫣之流,多得數不清的例子,史書皆可考究,這些王侯將相,難道都沒有子嗣?”他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想說,斷袖之癖與傳宗接代是兩碼事。

  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蕭賾和謝徵,他又道:“太子時常約謝棋士到府上尋歡作樂,兩個人呆在書房裡,一呆就是兩三個時辰,出入成雙,如影隨形,此事不單是草民,太子府的所有幕僚都可作證!”

  曲平倒不屑同他喋喋不休,只怕失了分寸,他便對蕭道成附耳說道:“老奴鬥膽多言,這位楊使君對太子,似乎十分記恨。”

  言外之意,這出身弘農楊氏的楊庚秀是為了前陣子因為黨派之爭而死的楊鳴之,而有意抹黑蕭賾,此事曲平並未明言,只是稍加暗示,點到為止,蕭道成自也聽懂了,他打量著楊庚秀,愈發狐疑了。

  楊庚秀也不知曲平究竟同蕭道成說了什麽,心中甚是慌亂,於是又將在前湖的事拿出來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蕭道成疑心更甚,惱火得很,索性道:“傳太子和謝棋士上殿,朕倒想知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此時謝徵恰巧還在蕭賾府上,聽聞蕭道成傳召,還膽戰心驚的以為東窗事發了,匆匆忙忙趕進宮去。

  進殿後望見楊庚秀跪在殿上,謝徵更是不安,她知必是楊庚秀這狗東西同蕭道成說了什麽!

  二人行了禮,站在殿上,蕭道成當即就審訊般的質問:“太子,那位楊使君,你可認得?”

  蕭賾冷著臉瞥了楊庚秀一眼,“認得,他是兒臣府中的幕僚。”

  “他說你同謝徵暗昧,有斷袖之癖,可有此事?”蕭道成說話間,指了指謝徵,謝徵頓時愣了,她側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看楊庚秀,她本還以為楊庚秀同蕭道成說了尚書省的事,沒想到卻是這等可笑之事。

  “斷袖?”蕭賾亦是滿臉的詫異,他不禁放肆大笑,手捂肚子,回道:“真是笑煞兒臣了,父皇,兒臣鬥膽問一句,您相信他了?”

  見蕭賾笑成這般模樣,分明是覺得他問這話著實可笑,蕭道成頗覺得難為情,一時間沒有言語,楊庚秀於是又爭辯道:“若是沒有斷袖之癖,上回在前湖,謝棋士受了傷,殿下又何故心急如焚,抱著他回到馬車上包扎傷口,卻不容已故的周仆射和草民近身?”

  蕭賾側目斜視楊庚秀,忽然一聲哂笑,他道這混帳東西無緣無故的怎麽敢如此編排他和謝徵,原來自上回前湖一事,這廝就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麽對付他了。

  “兒臣與謝棋士交情匪淺,這是實話,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受了傷,兒臣才會心急如焚,可當初兒臣替她包扎傷口,並沒有不容許旁人近前,”蕭賾說著,索性也跪地叩首:“請父皇明鑒。”

  楊庚秀說得滿頭是汗,他所言不像是弄虛作假,蕭賾言語間情真意切,平心而論,更不像是在誆騙別人,蕭道成一時間難辨是非,他便又問謝徵:“謝徵,你如何解釋?”

  謝徵孤傲得很,從容道:“清者自清,無需解釋。”

  蕭道成斟酌一番,終是下了定論,他衝謝徵說:“好!朕相信你!今日鬧了這麽一場笑話,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個誤會。”

  他雖難辨楊庚秀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可也是打心眼兒裡不願承認蕭賾有斷袖之癖,此事於蕭賾是小,可於宗室顏面是大!他道這是個誤會,匆匆了結此事,從中調停,也算是給足了雙方臉面。

  “陛下!”

  豈料蕭曄還不死心,給楊庚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接著說幾句,楊庚秀會意,開口喚了蕭道成一聲,正要爭辯,蕭道成終於忍不住勃然大怒, 拍案道:“好了!誰若是再說出這等有辱宗室顏面的話來,格殺勿論!”

  楊庚秀到底是慫了,一聽蕭道成要殺人,他當下就磕頭認錯,連連說道:“陛下息怒!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都退下!”蕭道成站起身來,又喚:“謝徵,你留下。”

  眾人告退,謝徵站在殿中,蕭道成緩緩步下,目光如炬的看著她,略帶一絲狠厲威脅的說:“謝徵,朕知道你棋藝高超,量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才,所以朕很欣賞你,可欣賞歸欣賞,倘若你有朝一日做出什麽出格之事,朕一樣饒不了你!”

  蕭道成言外之意,謝徵聽得明明白白,說到底,他心裡頭對蕭賾還是有一絲絲懷疑的,只是礙於顏面,未敢承認罷了。

  “微臣謹記,”謝徵作揖,抬眸窺視蕭道成一眼,隨即退至殿外。

  蕭賾正在殿外等著她,見她出來,忙關切道:“父皇同你說什麽了?可有為難你?”

  “沒說什麽,”謝徵倍感疲憊,有些力不從心。

  蕭賾心中不平,咬牙切齒:“待孤尋個機會,親手取了楊庚秀項上人頭!”

  謝徵一聲冷笑,“殿下這個時候殺他,坐實了斷袖之癖,正合武陵王心意。”

  蕭賾怒氣未消,言道:“既是如此,那便容他多活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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