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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妖右饉》第五十三章 作為人的結束
  子琪可以容忍她罵自己,但是不能接受母親平白無故被羞辱。令他難過的是,父親對這種矛盾竟然不予理睬。

  後來,二姨娘就吊死在了庭院的井旁,死狀極其詭異。

  二姨娘死的第二天,母親房中傳來了與父親的爭吵聲。

  府中的人更加不敢接近母親,三姨娘更加地唯唯諾諾,他們都對母親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子琪不相信這些都和她有關。

  直到那天,他在母親房間的桌角下發現了一封信,是二姨娘寫給她遠房叔父的信。二姨娘的叔父跟從一個道人修行學習。信中說,:府中住著一隻喝人血為生的妖怪,請叔父速速來除妖。

  子琪知道,信裡面說的妖怪是指自己的母親薑氏。而這封信很明顯是被人半路攔截了回來。他將信放回原位,心情複雜,他不相信世上有什麽妖魔,更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是可怕的妖怪。

  可是細細想來,他的確從沒有看到過她正常的吃飯行走,她的一切又是那樣的詭異。

  最終發現是在一個晚上。

  那晚的子夜時分。

  子琪坐在庭院中發呆,他歸家之後身體就開始感到不適,白日昏沉,夜晚失眠。身體發熱疼痛,他覺得自己的症狀有點像當時流行的熱病。

  父親為他請來了多位醫師,都診斷不出具體的病因,他自己也研習過醫學,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夜色下的走廊上,遠遠走來一個身影,是母親的貼身丫鬟玲兒。

  她一無平日的靈動活潑,神情遲鈍,呆板地走入母親的房間,仿佛被人牽製般。子琪喊了她的名字卻沒有反應。

  子琪看著她進入母親房中,房門詭異地憑空關上了。

  子琪知道,母親需要人日夜照看,本習以為常,但是不久之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隨後四處飄散。

  子琪不知從何時開始,對血液的味道異常敏感。他驚慌地推開房門,闖入了房內,眼前一幕令他整個人呆住。

  母親背對著他,站在房子中央,一頭長發垂至地面,如黑色深淵令人隱隱發寒。

  玲兒形貌乾枯地躺在血泊中,皮囊碎裂,景象慘不忍睹。

  子琪看著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薑氏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五官和平日有所不同,沒有一絲皺紋,如年輕少女般鬼魅,整個煞白的臉上只有嘴唇是突兀地鮮紅。

  她黑色的瞳孔盯著突然闖進來的子琪。

  子琪被嚇得僵住了。

  看著她烏黑的瞳孔泛著幽幽的光,這張熟悉的臉的確是自己的母親。地上的玲兒身下是一片血泊。

  他想大喊一聲,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視線中,她輕輕揚起了手,隨即子琪便覺的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覺。耳邊響起她平日清冷的聲音:“晚上就要在房中休息……不要亂跑”

  當子琪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父親,母親,還有幾位大夫都在圍著他旁邊。

  父親帶著愁容說:“你病的比較重,需要調理。”

  母親坐在父親的旁邊,眼圈很紅。子琪看到她,渾身充滿寒意,他甚至不敢去直視她。

  眾人離開房間,只有母親留在他的身邊。子琪心裡忐忑,昏倒前的那一幕清晰在目,實在不像幻覺。

  她對他說:“你只是做了噩夢,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胡思亂想。”

  羅子琪對那天晚上的事情絲毫沒有放下。

下人告訴他,玲兒家鄉有事被送了回去,所以一直沒有出現。  他不信,覺得這些巧的不合常理。

  直到後來有天,玲兒再次出現在府中,子琪看到她沒有任何異樣,才稍微放下心中的疑慮。

  很長一段時間裡,子琪一直養病。每天不停地吃藥,身體卻越發沉重地厲害。而母親極少再來他身邊探望,有時候他主動上前去看望她,也總是被擋在門外,避而不見。

  外界都在說,羅家已經被詛咒,幾乎都是病人。

  血腥味在府中越來越重,子琪覺得自己身邊到處都是血腥味。

  身邊的人仿佛都察覺不到,明明這股味道四處彌漫,充斥著整個府邸。子琪越來越壓抑,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本以為是個小病,卻越來越嚴重。

  在他臥病第二年的時候,他已經沒辦法下床走路,每天晚上都會咳嗽著醒來,醒來之後手腳都沉重無比,內髒疼的厲害。

  他痛苦這樣的自己,覺得已經完全是個廢人,沒辦法做任何事情。

  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政府在對外戰爭中屢屢挫敗,洋人對國人的壓迫和欺辱越來越明顯,整個都國家處在萎靡的氣氛中。

  鍾羅家因為黨政之爭被貶!

  官職的罷黜,獨子的病重,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這個家正在沒落。

  1886年的初春。 子琪去世。

  在他去世的前幾天,他讓人修好了自己的相機,等待院中的桃花綻開,他要讓下人照一張相片給他。

  相機是他留洋歸來的時候帶回來的,他在家拍的第一張相片是他和母親的合照。

  桃花未開,子琪卻提前離世。

  那天晚上他一直咳嗽,渾身酸痛發熱,已經預感自己過不了那一夜。

  回想自己的一生,幾乎沒有任何作為,浪費了大好的出國留學,他沒有像自己預想中一樣,醫好家人的疾病,反倒自己臥床不起。

  對父親,他也深深愧疚,自己不是一個可堪大任的好兒子。

  他覺得自己的離開是種解脫,如果有來世,希望自己於國於家都是可用之材,而不是現在這樣,浪費湯藥。

  合眼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窗台有一個紅色的身影站在那裡,可惜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第二天早上,下人趕去服侍子琪的時候,看到了很少出房門的薑氏出現在了房間內,她正坐在床邊,抱著子琪僵硬的屍體發呆,一言不發。

  羅府掛起了白綾。

  羅啟趕到房間,兒子離世痛心不已,他勸說薑氏:人死不能複生,應該尋個吉日早早下葬……

  “……早早下葬”

  薑氏重複著這句話,眼神空洞語氣淒然。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兒子,問羅啟:“你知道,這個羅家就要走到盡頭了嗎?”

  羅啟聽到這句話,似乎並不意外,這一天遲早要來,他從容答道:“是我咎由自取……愧對羅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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