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她為什麽被封住,說起來也不算什麽大事。”
金小姐看著羅弋。
問他:“關於它的傳說聽過不少版本吧?”
羅弋點頭,“楚和建國都給講過,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什麽真假,很多東西相傳途中就失去了原本的樣子。”金小姐淡淡說。
羅弋靜靜聽著她講。
“這塊玉曾經跟了我很多年,我本身是一個旱妖,所到之處赤地乾涸,但它卻能幫助我召喚風雨,雖說世間雨水都出自天門,但用它小范圍施雲布雨並不算違反天道。可在一場大戰中,我曾將它借給一個將軍,那將軍卻妄圖欺騙我,想利用它的能力得到永生,我發現之後大怒,決定懲罰他!可是這塊玉,這個自作聰明的骨生竟然違反我的命令將他藏了起來……”
金小姐回憶著這些望著窗外,似乎對這件事情還在耿耿於懷。
“我是它千百年的主人,它竟然這麽違背我的意志。”
羅弋忍不住問:“那個將軍最後……”
“當然不會放過他,將他殺死之後,我便把她的能力封了一半。”金小姐說。
羅弋點點頭,“她固然做得不對……”
此時,腦中浮起骨生那張無辜的臉,沒想到她看起來柔弱膽量卻很大。
“後來我將它送給一位友人,那位友人是個清心寡欲的修行之人,為了防止它擾亂人心智,我便又封掉了她剩下的靈力,使它只剩下療傷的能力……大概將近一千年過,當我再次見到那位友人,他告訴我,玉被遺失了,並送來了別的奇珍異寶向我道歉,那玉我本就它失望,便再也沒有尋過。”
金小姐緩緩說完這些。
羅弋一直坐在那兒聽著。
“只是因為曾經包庇了那個將軍,你就生這麽大氣麽……”
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金小姐冷冷一笑。
“一個寶物,如果不能對主人做到絕對的忠誠,就是廢品。”
這句話說出來,羅弋感覺到房間內整個空氣溫度似乎瞬間降了幾分。
從這些小小的細節裡,能看出金小姐她作為一個存活千萬年的妖怪,脾性是多麽的凌厲。
羅弋低頭出神。
金小姐問他:“你是打算幫她解開?”
他語氣有幾分憂鬱,“原本是打算幫她,只是怕自己做錯。”
“有什麽對錯,想解就解……這麽多年她應該也記住這個教訓了。”金小姐說。
羅弋點點頭,想起骨生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心中難免升起惻隱之心。
從金小姐所在的大樓裡出來。
羅弋站在玻璃門口,腦中還在想之前建國講的“拿到玉的人最後都會死亡和失蹤”。
他腦中閃過桌子上那一張張畫像。
那些畫像上的大概率就是曾經消失的人……
羅弋仰頭看著天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又想起萬裡的那番話。
除了這個玉之外,自己還要留意身邊人的安全。
兩位親友……
如果做一個排除法,能力最強的金小姐和建國首先排除掉,剩下的就只剩正宗和安楠了。
正宗最近和自己住在一起,時刻看緊點應該能做好預防,安楠的話……
他拿出手機給安楠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安楠見他難得主動打電話,語氣有些興奮。
“什麽事呀?”
羅弋問她:“你最近都打算做什麽?”
這一問把安楠問懵了,“和平常一樣啊。”
羅弋囑咐她:“這段時間不要亂跑,也不要去隨便認識陌生人,做事說話都要小心一些……”
“啊?”
安楠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講這麽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想了想也許這是羅弋獨有的關心方式,便應道:“好的!沒問題。”
掛完電話羅弋仍舊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如果……如果有事的並非安楠正宗,反而是建國呢?
他想到建國手上的青色印記,難道預示著他將要走火入魔?
————
此時,安楠正在去羅弋家的路上。
她的手中拿了一些食物和一遝各種講座的票劵,都是朋友送給她的,知道羅弋平日裡沒事喜歡去聽這些便送了過來。
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正宗!
安楠看他住這一下楞住了。
“你……”
正宗同樣也楞住了,沒想到這個點會有人來找太爺爺。
他正在做飯,整個房間裡彌漫著雞蛋炒青椒的香味。
剛才安楠一到走廊就聞到菜香味,心中還想肯定不是羅弋家的,知道他從來不吃飯,沒想到還真是……
正宗禮貌地將她請了進來。
安楠古怪的看了一眼正宗,這就住在一起了?怎麽突然就蹦出來一個這麽親密的親戚。
“太……堂哥出去了還沒回來。”正宗說著,給她倒了一杯水。
安楠說:“沒事兒,我就過來送點東西,坐坐就走。”
她懷中是一個保鮮盒,一個小時前她去大飯店和朋友吃了傳說中的美味墨西哥烤豬,後廚的師傅將豬放血的時候,她特意囑咐儲存起來,過來送給羅弋的。
她覺得這對於羅弋來說,肯定是難得的美味。
可是如今正宗在這,這東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反而有點尷尬。
心想:萬一把這盒東西擱這,這個正宗偷看怎麽辦?他到底知不知道羅弋的秘密?
正宗同樣小心地看著她:這個女孩拿著奇怪的東西是來幹嘛的……
他看得出,保鮮盒裡應該是吃的。
一想到冰箱裡現在還有很多血袋,待會被她看到了怎麽辦?
想到這兒正宗趕緊裝作收拾東西,準備把冰箱的血袋挪個位置。
他找了一個小筐子把血袋小心收在裡面,悄悄地用身體擋住安楠的視線,剛準備移走,突然聽到廚房裡“茲茲”的聲音。
一股燒焦味瞬間傳了過來。
哎呀,他反應過來自己鍋上還炒著菜呢!
安楠也忍不住提醒他:“你的鍋!”
話音剛落,正宗拿著血袋,又看看廚房,整個人腳一滑突然摔在地上。
籃子裡的血包落得滿地,其中有一包散開流在了地上。
安楠驚呼一聲,瞬間從沙發站起來看著正宗和地上的血袋。
二人對視著,突然都沉默了。
大概有5分鍾之後。
安楠試探地問:“你……都知道?”
正宗看她這個表情,似乎也突然明白了過來。
“你也……?”
安楠趕緊去找拖把幫他收拾地上的殘局。
“趕緊去看你的鍋,這裡交給我!”
半個小時後,當羅弋回到家。
打開門破天荒地看到正宗和安楠正坐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地吃飯。
一瞬間,他還以為進錯了門。
安楠看他回來,喊了句,“你可回來啦!”
正宗還在拿著筷子侃侃而談,“我的拿手好菜不止這麽些,我還會做蛋糕!曾經在蛋糕房兼職過!”
“真的?你太厲害了!”安楠和他聊的熱火朝天。
羅弋迷茫地看著這兩個人,還有剛剛收拾過的房間地板,他聞到了細微的味道,剛才應該誰打開過血包。
“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他看著安楠手中的筷子, 這兩個人坐在自己家一起吃飯,自己站在旁邊倒像是一個外人。
安楠說:“剛發現原來都是自己人,就不講究啦。”
一旁的正宗點點頭。
對安楠說:“剛才的那份菜炒壞了,改天我炒盤好的請你來嘗嘗!”
“好,我也打算提高我的廚藝,還報了烹飪班呢。”
正宗搖搖筷子:“何必花那些冤枉錢!我會的可多了。”
羅弋硬生生的再次打斷他倆。
“你們……都知道了?”
二人扭頭同時看了他一眼。
鄭重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