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胖子眉頭一挑,看上去並不是很相信何教授的話。
何教授握著拳頭說道:“是的,我去試試,這些棺材是有規律的,只要參照規律走——”
“兩個小時之前,你已經說過同樣的話,我們給了你兩個小時來推算棺材的規律,但你什麽都沒有算出,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胖子冷聲道。
看樣子何教授很早就提出要揣摩棺材的排列規律,但顯然何教授對於八卦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在行。這些鎮靈師等不及,才讓一群無辜的人用性命去確定安全的棺材。
何教授看了一眼嚇得六神無主的王義,鼓起勇氣說道:“這次是真的,讓我去!不管怎樣,你們總歸需要人去嘗試,我代替我的學生。”
胖子看見何教授的態度,遲疑了一下,轉頭詢問那個矮個子男人:“隊長,要讓他去嗎?”
矮個子男人眯著三角眼說道:“既然他這麽想替自己的學生送死,那就讓他去吧!”
胖子回過頭推了何教授一把,口氣惡劣地說道:“本來看你是段天虎找來的教授,還想留著你,段天虎那個蠢驢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不過你急著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何教授回頭看了一眼王義,歎道:“唉,我不應該帶你們來冒這個險的,是我糊塗了。”
他原本以為有段老大等人的保護,這一趟出行會很順利,但從客車失事的那一刻開始,情況就已經失控到不可收拾。躲過了殺人的黑影,躲過了爆發的山洪,卻還是沒能躲過其他鎮靈師的魔掌。
他心底也忐忑不安,前面已經有好幾個人死在了河裡,他無法阻止這些人的死亡,也沒有能力阻止不了。哪怕是現在站出來,最多也只是給河裡添一具屍體罷了,想要一口氣就走過去,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這個運氣。
但王義畢竟是他的學生,跟著他出來學經驗,他也不忍心看著學生死在他面前。
“教授,不要去……”王義拚命地搖頭。
胖子在一邊冷笑著搭腔:“他不去就是你去,你選一個吧!”
王義頓時恐懼得說不出話來。
辰風這邊看見何教授站出來也是吃驚,雖然他都沒怎麽和這位老教授說過話,不過現在看來何教授至少是一個對學生負責的老師,即便知道結果可能是有去無回,但敢在這種時刻站在自己學生前面,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我們要想辦法阻止他們。”藍忘月帶著哭腔說道。
辰風冷靜地說道:“你在這裡躲著,不要隨便出來。我去找他們談談。”
“你一個人怎麽和他們談?你打算怎麽做?”藍忘月擔心地問道。
辰風猶豫了半晌,又看了看護城河裡的棺材,說道:“我也許知道該怎麽渡河。”
剛才在河邊的時候,他就在琢磨棺材的排列,摸清了一些門道。只是沒想到有些棺材踩了會沉下去,更不知道護城河裡的水有那麽恐怖的殺傷力,幾秒鍾就能讓人致死。
“你知道怎麽渡河?可是那裡的棺材很詭異,你真的有把握嗎?”藍忘月驚喜地問道。
“有沒有把握不好說,何教授至少說對了一件事,棺材的擺放是有規律的,他們那群人看不出,我能看出點端倪來,現在只能去嘗試一下,如果能走過去,這些人至少不會白白送命。”辰風說道。
那四個普通中,有一個黑衣服青年人他不認識,但其他三人他都認識。何教授袒護自己的學生,自己代替學生去探路,但如果何教授有去無回,那麽接下來仍然會輪到周富貴和王義。
其他人辰風倒不是很在乎,但樸實的周大叔是牛尾村的村民,當初還幫過辰風,辰風好歹在他家裡蹭了幾頓飯,不能見死不救。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懂得如何渡河的話,來回就得都靠他,這群人不會對他怎樣,他有談判的籌碼。
“我跟你一起去!”藍忘月咬著牙說道。
“不行,多你一人,我還得多分心照顧你。你就在這裡等著,如果我們很長時間都沒出來的話,你就沿著護城河去找出去的路。”辰風說道。
藍忘月還想要說什麽,但又把話給咽下去,她大概也清楚自己跟著辰風相當於累贅,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了,那你要小心點。”
——
另一邊,何教授已經拿著噴漆罐,被迫走上有標記的棺材,他順著確定的路線走到了第十一具棺材上,這是方才流浪漢死之前最後確定的一具可以站立的棺材。
何教授站在這具棺材上,面對死亡的威脅,他也很害怕,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心底一點把握都沒有。說是發現規律也是胡謅的,純粹只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學生在自己面前出事罷了。
可是他現在也需要面對一個現實,如果他接下來踩的棺材會沉下去的話,他也會死。而就算下一個棺材僥幸不會沉下去,可是後面還有那麽多棺材,
“聽天由命吧!”
何教授暗歎一聲,正要邁開腳步去踩另一具棺材。
但就在此時,辰風的聲音傳了過來:“別踩那一具棺材!”
何教授的腳連忙收了回來,驚疑不定地轉過身來,朝辰風看去。
岸邊的其他鎮靈師原本注意力都放在何教授身上,此時聽到辰風的聲音,也立馬警惕地回身盯著辰風。
“你是什麽人?”
矮個子男人陰鷙地看著辰風,他沒料到居然還有其他人安然無恙地走到了這個地方。要知道他們一路走來的時候,可是被秦站裡的靈器圍殺掉了七個同伴。
而辰風的氣息看上去就很弱,明顯只是一個菜鳥,能出現在這裡當真是意外。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你們不就想要渡河嗎?讓那個無辜的人回來,我帶你們過去。”辰風緩緩地說道。
“小子,你好大的口氣!送死都不帶你這樣著急的,你給我老實交待自己的來歷,我再考慮要不要宰了你。”
矮個子男子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任何出現在秦站的陌生鎮靈師都不可信任,大家的目的無非都是衝著這裡的靈器來的。
“這種威脅對我沒什麽用,我隻問一句話,你們到底想不想過河?”辰風簡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