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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秘事》六. 進山
  不管多麽不情願,第二天的早上還是照樣來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村子裡的路上已經全擠滿了人和馬匹。村子裡的長老。婦人和孩子都出來相送,這裡的民風本來就彪悍,所以倒是沒有分別時那種十八相送的場景,但互相的叮囑是免不了的。

  不管怎樣,幾百號人的隊伍還是很扎眼的。村長和老大昨晚商量後,決定分三路進山,然後再在裂開的山口前匯合,我和平哥所在的隊伍最先離開,隊伍裡除了我們這些啥也不會的泥腿子,還有十個上次回來的人,另外那幾個人分別被分在另外兩個隊伍裡。

  因為這十個人的原因,大多數的儀器都被我們隊伍負擔了。人和馬因為負擔的東西過多,行走起來十分緩慢。

  等我們兩天后趕到時,另外兩個隊伍已經扎好營地等待我們了。

  這個裂開的山口子在兩座大山的山谷裡,經過幾年雨水雪水和自己流動的過濾,這條從山腹裡流出來的水流已經變寬變清澈了不少,雖然天還十分的冷,但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連日來的疲勞在冷冽的河水刺激下被驅趕走了。換上乾淨的衣服,披上大衣,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邊喝著熱湯,不一會兒,滿身就熱氣騰騰,發了一身汗,全身慢慢放松下來,困意就在突然之間到來。

  等我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抬起身來看見圍在外圍的幾隻獵狗同時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默默的趴下去,繼續睡覺。最後一個值夜的是東子,可能是因為天已經泛出朦朧的光亮,東子抱著槍靠著樹低著頭,估計也睡著了。

  我盡量不發出動靜,向裂開的山口走去,也許是好奇,也許是覺得山口那裡離得稍微遠點。

  解決完問題,我抬頭向裡面四下張望了一下,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我差點叫出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平哥。我指著裂口跟平哥悄聲說:“平哥,你看看這裂口從上到下,最前面的這一段整個裂開了,變成了一線天。”

  “你怎看出來的?”平哥探著腦袋向上看半天。

  我拍拍他,示意他先往下看,再往上看。

  “你看跌落下來的這些大點石頭形狀,還有這兩邊的斷面是可以拚起來的,一定是給撕裂開的。你再看這裡面的洞,雖然看不清楚很裡面,我估計裡面原本就有一個天然洞,這一震給震了一個口出來,把裡面的洞也震塌了一點,我原先聽老人說過,一般的天然山溶洞裡面都是錯綜複雜,路特別多,一個搞不好就會迷路的。”

  “那你說這流出來的水是不是原本就有的,根本就不是啥暗河?”

  “我哪知道嘛,也許吧!也許以前流到這裡,出不來就改成地下的也有不可能。”

  “行咯,三兒,回去再躺哈子。”

  我點點頭,我們倆一轉身,突然發現後面還站著一個人。今天這一早上,我受的驚嚇可不少,剛回過神來,就聽見身邊的平哥鞠了一躬:“厲哥!”

  那人點點頭,偏頭又望向了我,“眼力不錯,觀察的挺仔細!”

  我對他們這一類人有一種天然的抵觸,他這麽一誇,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沒說過話,但這個人我是見過的,是那十幾個人中的老大,人稱厲哥,我們老大在他面前也都是服服貼貼的。

  看他還望著我,我隻有回應了一聲:“謝謝厲哥!”

  “練過功夫嗎?”

  “小時候學過幾天,都是野路子,

沒正經拜過師。”  厲哥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找是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看厲哥的背影,的確是矯健又穩重。

  看厲哥走遠了點,平哥馬上雙手捏住我的肩,把我掰向與他對視:“好家夥,兄弟。你要發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哥!”

  我推開他的雙手:“他跟我說句話我就發達了,平哥,你想什麽呢?”

  “你知道個啥!厲哥從來不輕易和別人講話,我就只見過他和他那一夥人,還有咱們頭兒講過話,對別人就好像看空氣一樣,眼裡根本就沒你。你這不是要發達是什麽?”

  “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忘了?”

  “這時候跟那時候能一樣嗎?那時候咱就是個墊背的,現在咱有指望了,說不定也能混個老大當當。”

  我一時語塞,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那也得有命當才行!”

  這時候人都起來了,老大把我們集合起來分派一下任務。我們的人和村子裡的人這次都進一半,其余的人在外面接應。厲哥手下留兩個人在外面使用一種儀器,其余的人也全進去,據說這種機器能讓裡面和外面的人聯系上。具體怎麽聯系上的我也不明白,隻覺得很神奇,不太可能。

  我和平哥正好分到外面留守一隊,估計老大是覺得我剛來沒多久,進去了再添亂。直見厲哥偏頭跟老大說了句什麽,老大又望了我一眼,我心裡直叫不好,果然不出所料:老大讓我跟另外一個兄弟換了,平哥主動站出來要和我一起進去。老大也點頭同意了。

  這一進去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麽情況,能多帶點東西總是好的,我們又都把背包清理了一遍,確認沒什麽遺漏,便都集中在山口,幹了兄弟們端上來的酒,感覺有小時候聽說書人說的壯士一去不回的感覺。

  最開始的路並不難走,水也不深,最淺的地方都隻到腳踝,兩邊偶爾還有乾燥的灘地,聽他們說現在的水比先前淺了不少。上次他們進來都是劃著筏子進去的,根本摸不著底,隻有洞口那邊可能地勢稍微高一些,水才淺一些。

  頭一截頂上還有一線天縫中射下來的陽光。石縫裡生長的植物也顯得生機勃勃,可是沒多久,前面有一半的路被阻斷了,大塊的山石無緒的摞在那裡,藏在後面的道路幽深黑暗,所有的光線到了那裡都被吸了進去。

  隊伍隻能成單列走進去了,一列蜿蜒前行的火把,猶如一條火龍的黝黑的深潭裡遊走,火把的光映在兩邊的石壁,反射出慘異的綠色,我用手摸了一下,應該是青苔。山洞裡長年不見陽光,又有流水,格外的濕冷,我不由得緊了緊棉衣。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隻聽見娑娑的移動聲,頂上水滴落的聲音,奇怪的是河水這一段好像異常平穩,幾乎都聽不到流動的聲音。

  約摸走了一刻鍾,空間寬了起了,應該是正式進入洞裡了,突然隻聽見前面窟通一聲,接著就有尖銳發狂的聲音傳來:“人呢?人呢?”,緊接著又傳來瘋狂拍打水的聲音,和細細密密好像無數蟲子爬過的聲音。這一系列的聲音在山洞裡被無限放大,一陣陣的回聲接踵而來。

  隊伍裡有一半都是沒經歷過什麽的泥腿子,在這種情況下恐懼的傳染速度是驚人的。他們哪裡還考慮得到越是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山洞裡越不能自亂陣腳。

  不消一會兒,隊伍就一片混亂了。

  這種局面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個信號彈從我們的頭頂劃過,落入水中,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洞。突然而來的光亮讓所有的嘈雜戛然而止。

  一人踏水而行,走到混亂的最中間,看著周圍還沒有緩過神來的人,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沒有進過天然洞穴,往後面的路還凶險得很,現在在這裡,你們可想好了,是往前走,還是退回洞外?要撤的,現在馬上撤走,要不然我們就繼續往下走了,一旦正式進入洞穴深處,誰都沒有機會再走回頭路。”說話的人正是厲哥。

  厲哥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人說:“這個山洞古怪的很,犯不上去搭上命,我回去。”我看向那個人,臉色煞白,說這話的時候下巴還在咯噠。

  這種事一旦有人開了頭,後面那些心智不堅定的必然跟隨,等這群人撤走,我才發現只剩下我們隊伍的人和那十幾個人,撤走的竟然都是村子上的人。

  隊伍接著向前移動,這次是厲哥帶頭。

  我把平哥拉過來,悄聲問道:“只剩我們自己人了?”

  平哥拉了下我的袖子,看了看四周:“你知道個什麽?這都是老大跟厲哥商量好的,那個老村長貪心不足,非要派人進來分貨,聽說要的還特別多,頭兒能答應嗎?找個事情讓他們自己退出,他們也就沒啥話可說了。剛才那事都是演戲,我們剛來的時候就聽說山區裡面有洞穴鬧鬼的事兒,頭兒就想了這麽一個招,天天到處說鬼故事,早就種下根了。剛才那個是演戲!”說完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表示他的欽佩。

  “我剛才還聽見好多蟲子爬過的聲音,挺滲人的!”

  “哪個洞裡沒有蟲子?你忘了小時候咱們鑽的那個洞?”

  我想想也是,就沒再吱聲。

  越往裡面走,地面和四周的岩壁就越濕滑,河流也並不是一直都伴隨著我們,後來,河流索性就消失了,厲哥示意我們原地休息。走的已經疲乏的隊伍馬上散開,有生火煮茶的,有坐在一起聊天的,有獨自在一旁抽煙的。

  在一塊兒大平石上,厲哥讓手下人把畫在羊皮上的那張地圖鋪在上面,又擰開了礦燈放在一邊,衝我招了招手,我拉著平哥一塊兒過去,厲哥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圖,上的線條極其多變,還標有不同的顏色記號,我不識字,所以也不知道圖上寫的是什麽,更不用說圖上還有一些根本就不是中國字的圖案。所有線條的方向基本都是指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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