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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後》第324章 深海裡的朝拜(第1章)
北海中心。

  最後一條圉圍鯨躍出水面,看向天空。

  它清明的眼瞳裡,倒映著天空,灰色的天空。是厚重灰雲和稀薄陽光堆積著的天空,並不美。但是對於終日面對幽藍深海的它來說,是美麗的,不一樣、不盡相同便是一片美麗的風景。

  水柱從它背後噴出來,是衝向天空最後的希冀。

  最後,它的身體沉入大海。自然母氣從它身體裡溢出,隨著某種牽引,跟隨大潮,朝著南方而去。

  然後,它那龐大的身體,開始萎縮,像是曝曬在烈日下的魚。透著亮光的水,離它越來越遠,漸漸變成深藍之中的一縷微光。

  它沉入一片漆黑的深海之中。如同祭祀詞裡所念的那般,“魄,歸於大地”。自然母氣是它們的靈魂,歸於天空。

  李命浮立在深海中,身上不著絲毫濕痕。他默默地注視著最後一頭圉圍鯨的鯨落,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氣息後,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三千四百五十二頭。比上一次少了兩五百多千頭。唉……”他垂目,“這就是大勢嗎……”

  在他的記憶裡,圉圍鯨的數量一直在減少,一次比一次少。但是這次,少得太多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得多。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天下不樂觀的局面,並不只是針對某個人、某個地方、某個族群,是全天下的共同局面,影響到每個人的。

  可是,這個情況沒多少人來關心。他們隻關心自然母氣。

  大潮開始的時候,李命便守在這裡,不僅是為了守護圉圍鯨順利完成鯨落,防止有人從中攪亂,還為了在鯨落中尋找可能存在著的玄機,或者說不為世人所知的秘密。

  他的確是發現了一些事情,但目前還是估摸不準,不敢妄下斷論。

  從思考中醒轉過來,他便幽深的海底看去,視線穿透阻礙,卻到了某個距離,一切都變得粘稠起來,海水像是某種粘稠劑,將他的“視線”黏住,便是連神念都難以去穿透。這種阻礙來得莫名奇妙,不知來由。他甚至不確定阻擋自己的到底是什麽。

  收回神念,他陷入思索。

  片刻後,他決定下去看看。說來也是稀奇,他李命堂堂一位大聖人,居然還看不透一片海。

  身形閃爍,不斷往下沉降。縮地成寸這樣跨越空間的神通,在這裡行不通,那股“粘稠”感拖拽著李命的身體,甚至是一身的道法,讓他無法跨越空間,只能由著聖人之軀的強度,慢慢沉降。

  越往下,便越感覺海水不是海水,而是一灘泥漿。但是當他細致感受的時候,發現那的確又是海水,並不是泥漿。他只能猜想,這深處的海水存在著某種陸地上不曾見過“東西”,或許是物料,或許是氣息,或許是一種道意。

  他不斷下落,越來越慢,視野也越來越小。下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李命向來是穩重的人,在這樣一個時期,更是謹慎。他很明白,自己不能出事,若是出事了,沒人掌得住神秀湖的局面。那位先生可以,但是李命覺得那位先生並不願意掌局,他答應了自己會完成告靈儀式,也只是答應了告靈儀式。但神秀湖的局面並不只是告靈儀式。李命感覺那位先生並不是位愛管閑事的人,他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沒有人能夠干涉他。

  但是此刻,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危機。強烈想要探究的欲望蓋過了沒有危機感的穩重。

  他繼續向下。

  直到某一處,他看到一點熒光。

  不對!

  不是一點。是一片!

  一片熒光點點,如果不是確切地感受到向下的重力,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向著星空前進。

  那真的像是一片星空,安靜地躺在深海裡。這本該是被文人墨客盛讚的美麗畫卷,卻在這裡,無人問津。

  李命呆滯片刻後,向底下那片“星空”沉去。

  直到近了後,他才發現,那些熒光點點是圉圍鯨的頭骨。

  每一個熒光點,便是一頭鯨落完畢的圉圍鯨,它們用最後藏在骨頭裡的氣息,點亮這深海之底。密密麻麻,如漫天繁星的圉圍鯨共同築起了這般盛景。

  當李命從喟歎中醒過來時,他發現,似乎,所有的圉圍鯨頭骨都朝向一個地方。它們像是被人刻意排列起來,指向同一個地方。

  這讓李命感到好奇。他便圉圍鯨頭骨所指的地方走去。

  每一具骸骨都如同小山一般。李命在其間小得如同灰塵。

  李命聽聞,斷代前,除了人類,許多生靈體型都是十分龐大。它們以肉身儲存能量和生機,來度過一次又一次災難。是否是那樣,他並不知悉,畢竟斷代前,到底是如何的景象,沒人清楚。

  有人清楚嗎?或許有吧。

  從這“深海骨林”中穿過。直到某一處,他發現圉圍鯨的骸骨止住了,沒在向前鋪成。

  他朝所有骸骨指向之地看去。那裡是一座十分寬大地廣場,而在廣場中間,樹立著一座龐大無比的雕像。

  他抬頭,朝那雕像的容貌看去。

  然後,震驚的表情陡然浮現。幾千年過去了,李命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震驚,即便是那天葉撫將存在於斷代前的“潉”喚醒了,他也沒有這麽震驚過。

  因為,那雕像的面容,赫然是葉撫的學生,那位主持祭祀的玄命司——秦!三!月!

  即便是李命,也用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個事實消化。

  若不是確確地感受到雕塑上上萬、數萬,甚至斷代前的滄桑氣息,自己,數不清的圉圍鯨骸骨朝著這裡,他便要認為是不久前才雕刻好沉入這裡的。

  冷靜下來後,他定定看去。

  仔細分辨後,發現那雕像容貌比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秦三月更為成熟,像是“長大後”的秦三月。

  李命這才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為什麽自己見到雕像的瞬間,便認定那是秦三月?

  仔細去看,的確像,那份鐫刻在眉目間地神韻也很像,甚至左眼眼皮上那道疤痕都如出一轍。

  他心裡謎團衝衝。不知為何,他忽然對自己下來這深海感到不安,好似有什麽難以把握的事情被觸動了。

  這份不安在心裡升起後,便止不住。他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最後看一下那雕像後,離去。他想,或許可以等神秀湖大潮後,再來看看。看一看這深海裡的朝拜。

  ……

  陳縹緲依然站著。一手端著明月,一手挑著太陽。

  沒人能突破他的防線。沒有人。

  十數位聖人,數十位半聖,皆在他面前攜著神通道法。

  “陳縹緲,你當真要舍棄掉數千年的道行嗎!”付笑笑喝問。

  陳縹緲反問:“舍棄?你覺得我是在舍棄?”

  “不然呢,你能得到什麽!”

  “你奪去了母氣後能做什麽?扔進那虛無縹緲的‘洛神’像中,復活早已死去的人嗎?付神官,你覺得可能嗎?”陳縹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在這樣的情況下,留情面可沒什麽用處。

  付笑笑堅信了上千年的信念,哪能這麽容易被改變。她也知道,陳縹緲是站定了守在祭壇面前,根本不會有絲毫動搖。她那般說辭也只不過是一輪戰鬥後,被陳縹緲的實力震驚後的自我安慰。

  不僅僅是她,同陳縹緲對敵的每個人都是這般心境。他們當真是領會到了陳縹緲這當年的“不世之才”的名頭是何等分量。

  十多位聖人,還有數十的半聖,這放在那裡去都是驚天動地的陣容,可能幾千年都湊不到一起來。而今,湊到一起,卻被他陳縹緲一人壓住了。雖然這裡面有著陳縹緲視死如歸,而自己等人“躡手躡腳”的情況在影響著,但是他陳縹緲是一個人啊!這隨便換作一位聖人到陳縹緲的位置上去,被如此多聖人圍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除非他陳縹緲——

  他們想到一種可能,陳縹緲他觸摸到了大聖人的玄關!

  大聖人,多麽令人窒息的一個名頭啊。

  整座天下的大聖人是屈指可數的,而為人常知的便是儒家學宮長山先生李命,以及道家駝鈴山三祖陳放。至於至聖先師、道祖那些隻存在傳聞中的人,總是被下意識排除在外。

  李命,陳放。這兩人哪個不是能牽動整座天下的。一言一行決定著許多人的走向,當真是以一人之力,扛著萬萬人前進。可想大聖人於這座天下的影響程度。即便只是觸及一絲大聖人的玄關,都是十分難得,甚至說是艱難的一件事。

  而今,陳縹緲所表現出來的本事,已然超出他們單個人太多,以至於不得不得令他們去想,他陳縹緲是不是觸及了大聖人的玄關。

  但是現在,不管他是不是觸及了,自己等人已然同他站在對立的戰場上了,根本沒有任何退路。聖人的打鬥往往是絲絲縷縷牽扯很深的,諸如因果、大道、氣運上的牽扯。因果氣運上的影響是聖人們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難處理解決的。所以,一般而言,聖人之間極少親自出面打鬥,往往以某件事、某種情形來進行博弈,看誰技高一籌。

  而現在,當他們站到陳縹緲面前,報出自己的稱號後,便已然意味著入局了,不決出勝負,無法出局。

  這就是聖人們的戰鬥。很難出現,但一旦出現,便難有好的結局。

  眾多聖人們知道,面對這樣的陳縹緲,該拚底牌了。絕世僅有的法寶、無與倫比的神通、玄妙通幽的道法,他們不再保留,若是再保留,就不僅僅是白跑一趟這麽簡單了,更可能的是要搭上一條大道,甚至是一條命。

  龍象門霍星文設龍門,化山嶽法相,震蕩山河;

  龍象門溫天河設龍門,化蒼龍玄虎法相,呼嘯乾坤;

  雪川牧群人惠人氏,點燃大雪地裡的一道星火,消融寒川;

  雪川節令人霜星,騰起雪潮,招來封閉天地的大雪;

  相生原域,達目坷冄不是佛陀,勝似佛陀,千手千面萬對眼。他睜開所有的眼,看清世間所有;

  洛神宮,付笑笑,是隴北的神官,是那裡山川河流之神的主宰, 手捧一本封神大冊,點化一切;

  洛神宮,影人寒鴉,一身解千意,每一道影子都是她的助力;

  玄劍劍宗,張丈九,四道本命劍齊發;

  幽劍劍宗,武元,一劍接碧落,一劍通九幽……

  ……

  許多許多。

  “都動真本事了啊,好啊。”

  陳縹緲輕吟一聲,然後,他左手舉起太陽,右手舉起月亮,照亮天下。

  所有人被光所吸引,朝那裡看去,只看到日月並空。

  ……

  那一日,神秀湖陸家老祖宗陸修文,手捧《史冊》,牽動紀元的歷史洪流,讓眾人得以聽到每個時代的讚歌。

  周天紀,是探索的讚歌;

  寒霜紀,是希望的讚歌;

  玄靈紀,是勇氣的讚歌;

  通天紀,是堅持的讚歌;

  聖人紀,是收獲的讚歌;

  春秋紀,是博學的讚歌;

  尋仙紀,是求索的讚歌;

  通明紀,是天下的讚歌;

  天元紀,讚歌正在抒寫。陸修文再沒從身上擠出一點血來,寫不完這一首讚歌。不過,他希望,有人能代他寫完這一首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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