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青靈歎了一口氣,不是因為新買的掌上電腦。而是因為,黃莉的生日,也就是符蓉的忌日。
可是天青道瞳的爆發時間點,正是主人的生辰。
就在不久前,天青觀就捕捉到了天青道瞳現世的靈力波動,如果等到黃莉過生日之時,恐怕會被更多的鬼怪給察覺到。
“好啊,到時候就由小舅來照顧你好不好。小舅可是大師兄,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小莉的。更何況小莉這麽可愛,天青觀裡的師姐師兄都會很喜歡你的。”
明知這樣是十分不明智的決定,符青靈依舊答應了下來。
這也算是他的一點私心。
他們符氏兩兄弟對於大姐的尊敬,看符林山的反應就能看出來。在符蓉難產這個問題上,黃悼選擇了保小之後,兩家立馬決裂。
要不是符青靈自幼就離家了,不然他也會無比的怨恨黃悼吧!
大姐的忌日啊,符青靈也想留下來參加。
“回過家了嗎?”
這個問題談妥了之後,黃悼開始和符青靈聊起了家常,想盡量衝淡即將到來的離別。
符青靈摟著黃莉的肩膀,笑到:“還沒有,回家之後再出來,恐怕就難了。畢竟我都這麽就沒回過家了,二哥和老爺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是啊,尤其是你現在這個情況。”
黃悼看向了符青靈右手打著的石膏,以及吊在脖子上的繃帶。
兩人相視一笑,符青靈將黃莉交還到了黃悼身邊,自己以後會經常見到黃莉了。現在,就讓他們父女好好享受一下難得的團圓吧!
“留下來吃飯嗎?”
黃悼抱起黃莉,放在了自己腿上,並且調皮的將自己下巴放在了黃莉的頭頂。
符青靈搖了搖頭。
“不了,我得回家報道去。我昨天可是叫人通知了二哥我回來了,要是今晚不回去吃飯,他們會報警的。”
“那你什麽時候走?”
“現在吧。”
說完,符青靈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小侄女的,沒想到我們以後能經常見面。那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你們父女吧。”
符青靈走到了門口,轉過身來說到:“對了,小莉生日宴會,記得算我一個。”
黃悼目送著符青靈離開,抱緊了懷中的女人,閉上了眼睛,聞著女兒頭上洗發水的味道。恍惚間,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自言自語到:
“芙蓉,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就要離家了。我早該想到的,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黃莉輕聲的抽泣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裙邊,盡量不哭出聲音。一滴溫暖的水落在了她的頭頂,兩滴、三滴。
這是屬於父女的離別,沒筆仙什麽事,筆仙悄悄的溜了,找個地方睡覺去。
如果黃莉是劇本的生路,那麽她離開的時候,就是這個劇本該結束的時候了。
兩天之後嗎?不,也有可能是三天。
反正應該不會超過三天后的中午。
知道劇本的結束時間,很多事情對於筆仙來說,就要方便很多了。
吃過晚飯,痛快的洗了個澡,再享受完女仆的按摩之後,筆仙早早的躺倒了床上。那對父女還在看星星看月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覺,筆仙直接交換了身體,溜出了黃家。
今晚的安排是,玩,最好能找到一個不那麽正規的酒吧!
昨晚因為沒錢,浪費了這入夜的大好時光,
今晚就不一樣了,他兜裡有錢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筆仙來到了一片比較混亂的舊城區。聽司機說,這裡有很多刺激的娛樂活動,並且司機還給筆仙推薦了一家名為‘夜景’的酒吧。
奈何那家酒吧的入口太過於偏僻,車子開不進去,只能將筆仙丟在一個巷口。剩下的路,就只能由筆仙自己走著去了。
漫步在小巷裡,空氣中彌漫的躁動氣氛與陰暗的情緒都使得筆仙份外的舒坦。中途,在一個佔據了所有路邊的燒烤攤邊上,筆仙發現了兩撥劍拔弩張的人群。
難道要打群架。
筆仙貼著牆湊到老板旁邊,遞給老板十塊錢:“來瓶啤酒。”
老板將啤酒和零錢遞到筆仙手上,還貼心的給筆仙搬了把凳子和一根煙。
這老板,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嗎?
借著老板遞過來的火,筆仙點燃了香煙,愜意的抽了一口。就在老板想再拿個開瓶器的時候,筆仙直接用大拇指頂飛了瓶蓋,老板給筆仙豎起了大拇指。
筆仙點頭笑著,示意著不算什麽。
卻沒想到,瓶蓋好巧不巧的擊中了一個混混的臉,惹得那個混混怒氣衝衝的看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空酒瓶,氣勢洶洶的指著筆仙:“你TMD,幹什麽,是不是想找死。”
老板瞪了一眼那個混混,混混頓時就慫了。
筆仙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老板那種帶著刀疤的臉,還有他身上讓筆仙不太舒服的凶煞之氣,以及一縷詛咒。
這老板,身上有人命啊!
怪不得可以霸道的佔據這一大塊的空地,連走路的空隙都小的可憐。
筆仙喝了一口酒,問到:“這什麽時候開打啊老板?”
老板鄙視了一下所有的混混,不屑的說到:“鬼知道,要打就快打,在我這包場,可是按分鍾收費的。”
兩邊的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坐了下去。
筆仙白了老板一眼:“本來還有好戲看的,你這一句話下去,沒了。”
老板笑到:“和氣生財嘛!”
筆仙‘嘖’了一聲,站起來就走。可是繼續往前,只能從桌椅和人群之中穿過去。
在路過一個只有一邊有人的座位時,一條腿伸了出來,重重的放在了對面的空凳子上,攔住了筆仙的路。筆仙看著他臉上的得意神色,對他微微一笑,抄起手裡的酒瓶就砸了下去。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過後,那個混混的小腿當時就彎曲成了一個誇張的幅度。一聲尖銳的慘嚎也在巷子中回蕩起來,老板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彈了一下煙灰。
他可是隱約間感覺到了,筆仙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和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不是什麽人都值得他遞煙的。一群剛出道的臭小子,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敢上去攔人。
老板試著將自己放在了那個混混的角度上想了一下,自嘲的笑著搖搖頭,他都不敢那麽做。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他多年拚殺的經驗告訴他,別去招惹那個年輕人。
筆仙抓著那個混混的頭髮,將他丟到了一邊,繼續往前走著。
“喂!”
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家夥站了出來,拍著桌子質問到:“不用下手這麽狠吧!”
“狠?”筆仙回頭瞟了他一眼,彈了彈煙灰:“你應該慶幸我在這之前的心情還不錯。我奉勸你,最好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筆仙繼續前進著,而那個領頭的混混,在筆仙轉過頭去之後,感覺自己的逼格受到了侮辱。他看了一眼老板之後,留下了兩個人帶著斷腿的混混去了醫院,而他自己,則帶著一群小弟跟在了筆仙身後。
另外一撥人也站了起來,打算跟上去看個熱鬧。
那幫子人就這麽蠻狠的跟在筆仙身後,一點躲藏的意思都沒有,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凶狠的氣息。所有路人都自覺的貼緊了牆邊,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這副場景,讓筆仙想起了一個成語,叫‘狐假虎威’。
還真是像啊。
筆仙的嘴角不禁揚起了一個微笑,靠近一個打算避開自己的路人,筆仙開心的問到:“請問這裡哪有沒人的地方嗎?”
筆仙指著後面那群人:“我和他們有些矛盾需要解決。 ”
路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沒有任何光亮的小巷之後,立馬躲遠了。
筆仙聳了聳肩,朝著那條小巷走去。
還沒走近,筆仙就聞到了一股子惡臭,迎面就是一條漂浮著垃圾的臭水溝,惡臭的味道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將食指橫在鼻孔前,筆仙在鞋底附上一層鬼氣,避開地上肮髒的地方,走進了小巷。
還真是個適合垃圾處理的地方。
站在巷子裡,筆仙回身看著跟來的一群人,還有遠遠的在巷口打算看戲的人。
筆仙活動了一下脖子,隨意的問到:“怎麽來,直接上還是先撂兩句狠話逗我開心一些,好心的提醒你一下,讓我開心的話,可是有好處的。”
領頭的大笑著說到:“死到臨頭了還一嘴的臭話,老子還沒見過你這麽狂的人。說吧,你想斷那條腿!”
筆仙吃驚的問到:“只是斷腿嗎?為什麽不要我的命呐?”
一個混混看著筆仙拙劣的演技,捏著鼻子說到:“老大,我們怕不是遇到一個瘋子。”
領頭的一掌拍在他的後腦杓上,罵到:“管他瘋不瘋,打了老子的兄弟,老子就要他雙倍的償還。兄弟們,給老子打斷他的兩條腿。”
“老大,第三條腿要不要一起斷掉!”
一個混混高呼出這句,讓所有混混都一起笑了出來。
筆仙也跟著笑了出來,將酒瓶隨手丟到了臭水溝裡,給這幫混混,都打上了‘死’字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