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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傾》第3章 打不過就降
  漫長的一夜,在梁山好漢們的忐忑中度過。

  天剛剛亮,通往州城的官道上,有大隊的官軍乘坐馬車而來。

  宋江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拒絕引發了官軍堅決的進攻,而且沒有試探,直接就出動了禁軍。

  到了碼頭外,身材高大的士兵們依次跳下馬車。全身披掛了四十斤重的步人甲使得他們移動緩慢,慢慢的排成一堵鋼鐵城牆,一步一歇的向碼頭區移動。

  碼頭上此起彼伏的響起了“梁山好漢全夥在此……”的喊叫。

  好漢們發現沒了退路,也只能橫下心來拚死戰鬥了。

  梁山士卒從倉庫區找來一張條案,宋江和吳加亮站到上面向對面望去,驚詫地發現,那邊竟然不是大宋禁軍標準的弓手在前、槍兵隨後的作戰模式,而是以什為單位,兩個刀盾手在前,槍兵和弓手在後,縱列前進,各什之間還分開了近丈的距離。

  心中狂喜的吳加亮頓足笑道:“哥哥你看,官軍帶兵的莫不是失心瘋了?這種稀松的陣型,騎兵一衝不就要散了嗎?”

   宋江覺得吳加亮說的有理,就派人請了盧進義來。

  宋江等人縱橫山東,單兵戰力都是不弱,但是成建制的騎兵作戰,還要依靠正規軍官出身的十二指揮使。

  盧進義在條案上觀察一陣,雖然沒見過,卻也認為如此單薄的陣型,擋不住己方的騎兵。

  宋江這才放了心,傳令馬隊上前。

  呐喊聲中,披掛玄色衣甲的梁山騎兵猶如一股黑色洪流,從碼頭口噴薄而出,旋即又分成十幾股細流,向著官軍迎面衝去,每股細流都是十多個黑甲騎兵,但只有一個人背後插著小旗。

  這種小旗在古代被稱為“認軍旗”,士兵全靠這面小旗認定歸屬,並隨同它前進撤退。

  官軍隊伍中一聲鼓響,隨即便是稀稀落落的箭矢射了出來。官軍陣型疏散,射出的箭也沒有形成覆蓋,射程卻遠,兩方隊伍之間還足有二百步的距離。

  “神臂弓!”宋江驚呼出聲,海州禁軍竟然奢靡至此!海州官吏竟然沒有層層截留,真的將軍費花在了裝備和訓練上嗎?他們,可還是大宋的官員嗎?

  神臂弓名雖為弓,其實是一種踏張弩。弩上有鐵蹬可以用腳踏住,同時兩手抓住弩弦,腰、腹、臂、腿同時用力將弩張開,把箭矢放入箭槽,瞄準、射擊。

  踏張弩射速較慢但威力巨大,而且射手易掌握(相對弓而言)。它用堅韌的山桑木為弩弓,又用堅實的檀木作弩身,麻為弦,輕巧堅勁,是時下宋朝單人武器中威力最強的,嚴禁民間私藏。

  梁山馬軍俱都是富有戰鬥經驗的老兵,紛紛在馬上縮伏身體,並將兵器伸出撥打,極少有人中箭。只有幾匹倒霉的馬被射中了要害,轟然倒地,連累馬上的騎士摔在地上,難免被同伴的馬衝撞、踐踏,眼見是沒命了。

  梁山騎兵也拿出弓箭來還擊。官軍前列的兩名盾手高舉長牌遮擋箭矢,身後的士兵也蜷身躲避。三輪對射,馬隊就衝到了近前。

  盾牌後的兩名槍手站了起來,分為左右,手中長槍鐵杆,槍頭似馬項,兩側有弧形曲刃,槍頭尾部寬大,槍尾有鐏,槍杆長八尺,尾部有鐏,為宋軍製式兵器“槍九色”中的一種,為名曲刃槍。

  怪異的是這些槍頭下都縛有鐵筒。梁山騎兵正要驅馬衝陣,只見火光一閃,對方從槍頭噴出鐵砂,灼熱的鐵砂燙到沒有盔甲防護的皮膚,鑽心的疼。

  更要命的是,

戰馬怕火,那槍有如火樹梨花,很是耀眼,驚得紛紛跳起,頓時失去了衝擊力。  這時,官軍的正副什將也都站了出來,各自手持似槍又似刀的兵器,全長五尺,刀尖長四寸,邊鋒長一尺。刀柄粗可盈把,柄尾有三棱形的鐵鐏。那槍頭卻似劍首,又長又寬,槍頭下又有月牙刃,可砍可刺,名為“戟刀”,為“刀八色”之一。

  “戟刀”輪動,只見一陣陣血光噴湧,迎面撞上的梁山戰馬竟是被一刀斬斷了頭,馬匹倒下,騎士變成了步兵,還未爬起身來就被官軍弓手用手刀割了頭去。後面的騎兵想繞過盾牌,從空隙中側面進攻。可是官軍那槍和刀都是長兵器,輪動起來防護的甚是嚴密。

  接下來就沒有懸念了,梁山騎兵或是落馬後被梟首,或是直接被劈成兩半,衝在後面僥幸未死的圈馬就往回跑。戰場之上,竟然詭異地靜了下來,只有還未氣絕的戰馬嘶鳴著,淒厲異常……

  海州城上空升起了渺渺的炊煙,雖然碼頭上還有廝殺,得聞官軍首戰告捷的海州百姓卻已經回歸了日常的生活,升起爐火,做起了早飯。

  碼頭上,梁山士卒眼見得海路被堵,騎兵慘敗,對面的官軍越聚越多,碼頭南側是禁軍,北側也被剛上來的廂軍封死了,一股絕望的氣氛籠罩在他們心頭。

  港口外面巡弋的海鶻船,已經徹底摧毀了梁山水寇從海面上逃亡的任何衝動。

  原本還盼著騎兵衝開包圍圈,繼續流竄四方,但是一陣下來,官軍那個古怪的陣勢成了絞肉機,梁山衝陣的士卒折損大半,頭領中折了穆橫、楊雄,其他的也是各個帶傷。

  官軍每前進幾步,便停下來休息,看似緩慢,可是一點一點地壓迫過來,反倒令人難過得像要窒息。

  原本以為廂軍好欺負,梁山軍又向北發動了幾次反擊,可是沒想到一樣踢到了鐵板。

  宋江衝到陣前,含淚大叫:“大尹,你不可如此相欺!須知,人到絕路就要拚命!某……某同意招安!你不必趕盡殺絕,官軍也能少死些!我宋江……你想殺,便殺了……只要放過某這些兄弟!”

  馬擴聽得軍士來報,微微一笑,說道:“倒是仗義……不過,和幹部比流氓,真是找死!傳令,繼續進攻!”

  天已近午,梁山士卒們除了不斷地失去夥伴、陣地,連一點補充都沒有。

  隨身的箭袋已經空了,而且,碼頭上竟找不到一點食物與淡水!梁山士卒們又饑又渴,還要布置街壘以做防禦,一向慣於流竄打劫的梁山好漢們從來沒有被人逼到如此窘境。

  之前的戰鬥,沒羽箭張青失去了戰馬,不過張青並不在意,反正已經出不去,接下來要麽戰死、要麽投降,已不再需要戰馬。

  在碼頭與官道的相匯處,張青找見了發呆的宋江,垂頭喪氣的匯報:“擋不住了,天殺的海州!廂軍都穿上了步人甲!我一連射中了數箭,他們跟沒事人一樣,帶著箭繼續前進……雖然慢,可他們確實在推進……頭領,我們沒有退路啊!”

  旁邊,率先主張來海州發財的張橫愧疚地插話:“海面上已經沒辦法了,不如讓我們水軍上去,與廂軍廝殺一陣,或許還能尋見機會。”

  宋江歎了一口氣:“衝不出去了!殺一陣,也不過是圖個體面罷了。吳軍師,你跟上去,不要讓水軍弟兄死傷太過,等到敵軍稍退,你立刻喊話,同意接受張叔夜的招降。”

  吳加亮點頭說道:“只有這樣了。等出了海州,就海闊天空了。”

  神行太保戴宗歎了口氣:“弟兄們多有命案在身,也不知是如何的下場。”

  宋江一擺手,斷然地說道:“只要兄弟們聚在一起,就不怕哪個使壞。若是朝廷有意拿捏,咱們再圖謀變通。”

  片刻過後,喊殺聲突然又響亮起來,梁山水軍一直在船上,準備等到天黑,再找機會出海,這個時候,由於官軍的步步壓迫,他們不得不帶著絕望投入了衝開希望之路的戰鬥。

  一丈青張橫頂著圓盾、冒著箭雨,快速前衝。堪堪衝到官軍的陣前,迎面泛起一片刀光,排山倒海般的湧了過來……

  對面是古今中外鎧甲最沉重的重裝步兵,前後三排,手中揮舞的偃月刀此落彼起,攻擊力比起唐軍的陌刀陣來也毫不遜色。

  鋒利的長刀輕易的就劃碎了木盾,毫不停頓的劃向張橫肩頭。

  張橫急忙擰身避讓,並順著刀式就地臥倒,使出了地趟刀的一式“倒卷烏龍”,手中樸刀向對方的腿砍去。對面的士兵移動艱難, 躲避不及,火花迸濺,張橫的刀砍在步人甲的沉重戰裙上。

  第二排的廂軍手中長刀也凶猛的砍下。

  眼見張橫就要喪命,立地太歲阮通撲了過來,挺起樸刀攔在張橫脖子之上。只聽兩刀相交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阮通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刀救下了張橫的命,自己卻被第三排的廂軍一刀砍在肩上。立地太歲阮通陣亡。

  張橫來回滾動躲避著刀鋒,還想著搶回阮通的屍骸,可是刀鋒似牆,刀光如潮,竟無空隙可鑽。張橫無法,終究含恨而退。步人甲一旦結成陣勢,便是奔馳的騎兵都要避其鋒芒,梁山水軍雖然凶悍,怎敵得過這幫殺星?

  玉麒麟盧進義滿身滿臉的鮮血,提著樸刀跑過來,喊道:“哥哥,水軍敗了,阮通陣亡,軍師他們都沒有撤出來,被……”宋江沉默一陣,開口頌曰:“存,吾順事:歿,吾寧也。”

  活著,無論富貴貧賤均以平常心處之,順應時代:死亡,是一種安寧,是一種生命完成的解脫。這話是宋代“五賢”之一,關學創始人張載所說。這種說法基本體現了宋人主流觀念對待死亡的灑脫。

  “存,吾順事;歿,吾寧也……”梁山頭領齊聲跟著宋江唱頌:“諸位兄弟,一路走好!”

   步人甲已經進入碼頭區,雖然緩慢,卻不可阻擋。

  曾長期在陝西任職的張叔夜,之前發出招降信號,是為了應付官家,內心裡實際是想著永除後患的。正在催促各軍努力,前邊傳回消息,梁山賊寇,居然降了!

  沒有任何條件,宋江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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