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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傾》第12章 向杭州進發!
  消息傳到江寧大營,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十五萬大軍,坐在江寧踟躕不前,靡費糧餉,反觀海州兵,還沒到江寧府報到呢,席不暇暖就發動反擊,一戰打敗方臘水軍,攻佔了太湖水寨。這個消息若是傳到汴京,不僅在場的將領臉上不好看,督戰的童貫與譚稹也逃不了一個避戰畏戰的罪名。

  童貫當即決定分兵進擊,自己率西軍主力為右路,任命親信大將,婺州觀察使、步軍統製王稟為前鋒,兵出秀州;太尉譚稹為左路軍統帥,經太湖取湖州,南下廣德,收復歙州。

  馬擴特意趕到江寧報道,並參加這次軍議。

  江寧知府衙門。十幾個穿束腰皂衣,頭上四棱冠的衙役畏畏縮縮地擠在門房裡不敢動彈,院子裡四處晃來晃去的盡是些扯著嗓子喊話的陝西漢子,見到馬擴軍官打扮,身後跟著幾十號殺氣騰騰的護衛,倒也無人攔阻。

  一直到了知府衙門的大堂,才有勝捷軍士上前詢問。通傳之後,馬擴上堂,見到了居中而坐的童貫。童貫雖然是個宦官,卻長得魁梧威猛,面色黢黑,雙目炯炯,下頜還有著一縷胡須,想必是成年之後才淨的身。

  馬擴上前躬身行禮,說道:“見過太尉。多蒙太尉寬宏,允了擴等改道通州,兒郎們感荷不盡,臨戰自當奮勇,托賴天恩,小勝一場。下一步如何行止,還要太尉定奪。”

  童貫聞言,笑得滿臉皺紋都舒展了開來。馬擴既充分給了他面子,童貫便也展示了他的招牌式籠絡,“子充過慮了!你部擅長水戰,在通州更換戰船一事,宗府君已經解釋過,”回手一指,馬擴這才看到旁邊微笑示意的宗澤,連忙拱手致意。

  童貫接著言道:“這次太湖水戰,一日夜全殲方匪水軍,攻佔匪巢,實乃東南禍亂以來最為振奮人心之喜訊,本官這就上表,向官家詳述子充之功。童某早知賢父子有精忠之心、擎海之力,令尊當年乃是西軍悍將,如今子充更是青出於藍,一箭定番邦,博得‘也力麻立’好大名頭,不枉童某出頭舉薦。此番,如子充這般英雄雲集帳前,剿滅方匪易如反掌,倒是以後伐遼,光複燕雲,怕是仍要借重賢父子之力呢……”

  正自絮叨,旁邊宗澤忍不住插話道:“廟算之事非是吾等可以置喙。涉及邦交,官家和諸位相公當會審慎而行。且說眼下,童太尉離京之時既得了專斷之權,目前的要務卻是速速罷了花石綱,將朱衝、朱勔父子收監定罪,最好再下一份罪己詔,以定民心。”

  童貫聞聽,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霖公慎言。朱家小兒乃是弄臣,莫說抓,直接砍了也是小事。花石綱嘛……也罷得。只是這罪己詔……卻是要寫什麽?”

  宗澤打從袍袖中抽出一卷文稿,“詔書,某已草擬,太尉看看吧。”看著童貫捧著文稿眉頭緊皺,一副左右為難,便秘也似的痛苦表情,馬擴心中為宗澤的仕途默哀,如此不通人情,實在是個官場異數。

  這份詔書裡說,朝廷采購花木竹石,都是撥專款,給了錢的。可是沒想到出了朱家父子這樣的蠹蟲,他們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不但害苦了百姓,皇帝也是受害者啊!現在,皇帝已經了解清楚了,決定解散應奉局,廢除花石綱,朱家滿門罷官下獄,押回京城受審。至於受到方臘蠱惑的百姓,皇帝十分理解和同情,一概赦免,既往不咎。

  童貫看罷,期期艾艾地說道:“霖公啊,事情倒是這麽個事情,但是這事可做不可說啊!這詔書若是發出去,定會忤了上意。到時……”

  宗澤一拂袍袖,沉聲說道:“朱家子,今日抓、明日放,花石綱,今日罷、明日興,不下罪己詔,從根上斷絕兩事,卻如何使人信服?”

  譚稹在旁勸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上報官家,等天子詔示吧。”譚稹這話是存了私心的,越俎代庖地替天子下罪己詔,這是打趙佶的臉,日後清算起來,今日在場之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不然,他管童貫去死!

  宗澤看到童貫還在猶豫,不由怒道:“等什麽?!再等下去,東南局勢便要徹底糜爛了!童道夫!你也欲做朱家兒那般只會迎奉上意的弄臣嗎?”這話一出,童貫的臉越發黑了。

  馬擴連忙打圓場道:“太尉,西軍不可在此久留。剿滅方匪之亂,宜速戰速決。”童貫聞言一凜,不由拍著大腿說道:“著啊!江南不平,北伐就無從談起。好不容易有了收復故土的機會,大宋不能再等!”

  心心念念收復燕雲以封王的童貫得了馬擴提醒,當即不再糾結。當年他在關西監軍時,便藏了官家命令收軍的詔書,打了勝仗之後才拿出來。今日替官家下一道罪己詔而已,只要能收復燕雲,能封王,日後被清算又如何?!

  感激地看了一眼馬擴,童貫一拍桌案,喝道:“我意已決!日後官家若是怪罪,童某一力擔之。這份罪己詔,盡快通傳江南。”似是不滿讓宗澤出了風頭,童貫略一思索,又道:“同時發布懸賞:生擒或斬殺方臘者,白身可升防禦使,賞銀絹各萬兩匹,錢萬貫,黃金五百兩。”

  匆匆結束了會議,無比鬱悶的童貫帶領大軍趕赴秀州。馬擴與宗澤道了契闊,又轉頭去拜會現今的直屬上司譚稹。

  譚稹的大帳中,西路軍將領齊聚一堂。馬擴四下看看,似乎數他的品級最低。但大宋朝是“以文禦武”,馬擴如今是軍帳中唯一的文官,按照大宋慣例,相當於西路第二人。而且,他這個“七品”文官有資格指著西路軍主帥、太尉譚稹的鼻子大罵,譚稹還得給對方陪著笑臉,生恐一不小心惹怒文官集團。

  馬擴開口問道:“太尉,不知西路軍總共有哪些人?”

  譚稹一邊指著座中的將領一邊介紹:“咱們現有,忠州防禦使辛興宗所部熙河軍兩萬人,武安軍承宣使楊惟忠所部晉西蕃兵一萬二千,新編兩浙路團結兵一萬人,還有你海州兵七千人,總人數達到五萬人,迎戰方臘軍,想必是夠了……”

  團結兵,指的是在朝廷“編制內的校閱團練”——元豐四年(1081),朝廷規定“東南諸路團結諸軍為十三將,淮南東路第一,西路第二,兩浙西路第三,東路第四,湖南東路第五,西路第六,荊湖北路第七,南路潭州第八,全、邵、永州準備廣西應援軍第九,福建路第十,廣南東路第十一,西路桂州第十二,邕州第十三。”此前陣亡於方七佛手中的東南名將郭師中,就是團結兵“兩浙西路第三正將”。

  馬擴聽的直搖頭,新編團結兵就是方臘軍的俘虜和流民,做些運輸輜重的事情還要有人監管,若是上了戰場,只怕首先便要炸營。童貫當包袱扔了過來,不明就裡的譚稹居然樂呵呵的接受了。

  更況且,軍將報備的人數能算數嗎?馬擴自己就虛報了兩千人,可想而知那些兵頭怎生虛報。所以,譚稹說自己有五萬人,馬擴估計能有兩萬人上戰場,已經不錯了。

  辛興宗是西軍宿將,資格老、品階高,自以為是馬擴的父執輩,只是矜持地點頭為禮。

  楊惟忠是環州“鎮將”,是當地逐步接受漢化的黨項部落首領。這些部落名義上歸附了大宋,其實仍然高度自治,出兵打仗也是奔著繳獲、賞賜來的,類似雇傭兵的意思。

  這種人,不在乎什麽“太尉”的官威,但對於馬擴,一則久仰“也力麻立”的大名,二則馬擴中過舉,如今又是文官,出於對英雄的尊重和對文化的敬仰,楊惟忠起身,鄭重地行了個軍禮。

  宋人軍禮是右手握拳,置於左肩膀之上,身材十五度前傾,www.uukanshu.net 左手可以自然下垂,也可以按住腰中儀劍,成“叉腰”狀。楊惟忠行過軍禮,右手放下來,馬上雙手交叉相握,變成一個恭敬的叉手禮,表示“恭候您的吩咐”。

  馬擴拱手還禮,問道:“你的人隨時可以出征嗎?”這就有點上官垂詢的意味了。楊惟忠恭敬地回答:“末將旗下、三千五百騎,已整裝待發。”打仗好啊,打起來就會有繳獲,就不會再餓著了。

  譚稹興奮地插嘴:“好,本官就指望黨項騎兵衝鋒陷陣,撕開方臘的口子……”

  馬擴不客氣的插嘴:“戰馬寶貴,正面接戰的事情讓步人甲來,騎兵在兩翼,負責包抄,擾亂敵軍陣型後,中軍跟進,擴大戰果……”

  楊惟忠脫口讚道:“拐子馬!就該是這般打法。”

  辛興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譚稹,發現被打臉的譚稹絲毫沒有異樣,反倒是興致勃勃地聽著,神情中似乎還有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味道。

  譚稹不是一個遲鈍的人,絕大多數太監,平生最喜歡的就是斂財和攬權,他也不例外。可是譚稹知道自己是外行,胡亂插手只會搞砸,而且兵凶戰危,搞砸的後果很嚴重,既然馬擴三言兩語就把接戰的事分割清楚,就讓他在前邊搏命去好了,自己安坐後方,整合地方部隊,收獲戰利品,也無需費心竭力了。

  不過,權有所屬,責有攸分,顯示一下存在感還是必要的,譚稹插話提醒,“王稟去協防秀州,退了方七佛,再去收復杭州。我等先攻湖州,再去歙州,抄方臘的老巢。”譚稹這麽一說,也等於默認馬擴調兵遣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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