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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娛樂巨星》三十一【會樂裡書寓】
  法租界慕爾鳴路57號(茂名路),藍心大戲院。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仍然不見蘇赫的身影。

  黎錦輝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他從一大早趕過來,把彩排的事情安排好後就一直在焦急地等著蘇赫。

  明天晚上演出就開始了,八九十張門票此刻還在他手裡攥著呢……

  要不是朋友昨晚電話問他能不能搞到票,他把這事兒根本就給忘沒了。

  昨晚接到朋友的電話後,黎錦輝就給蘇赫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無論如何,這些門票的分配還是要聽一下蘇赫的意見。他這裡如果自作主張把門票都送出去了,萬一蘇赫跟他一樣都忙暈了頭,也把該送的票給忘記了,這事可不小。

  當他第四次撥起電話的時候,沒等撥完號碼他就把電話放下了。

  夜以繼日地瘋狂排練了這麽久,今晚好容易放個大假,誰還會守在家裡呢?

  昨天蘇赫跟他說想要集體聚個餐慶祝一下排練成功,黎錦輝卻說還是等到演出成功之後,那個時候再搞搞慶祝,大家一起樂呵樂呵才更好……

  於是昨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然而,有幾人此刻能安靜地在家裡待得住呢?

  此刻他老人家都饑渴難耐,心裡都長滿了草,都很想出去瀟灑釋放一下了。

  何況蘇赫這等年輕人?

  好吧,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即使要送出去千百張門票,也都還來得及……

  ……

  放下電話,黎錦輝就出門打了車,直奔四馬路(福州路)而去。

  黎錦輝現在雖有夫人在堂,然而徐婡早就是隻許看而不許碰了。

  在男女之事上,兩個人此時都已心照不宣。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外人面前或公共場合,兩人還是一對兒人人稱羨的郎才女貌,老牛嫩草的模范恩愛夫妻。

  私下裡,這兩人已經是在床上井水不犯河水,在生活上則是非常默契的知心朋友。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黎錦輝此時猛虎下山一樣的年齡,又怎能耐得住守活寡呢?

  何況這一階段的時間裡,他的壓力和緊張也並不次於蘇赫。

  蘇赫需要釋放,他老人家就更需要釋放一下了。

  ……

  黎錦輝要去的四馬路上,有一處香豔之中的最香豔之地,叫“會樂裡書寓”。

  別誤會。

  此書寓非彼書寓。

  這裡的“書寓”收藏的不是書籍,而是美女。

  在書寓裡能聽到的是音律俚曲,品到的是佳肴美酒,欣賞的是婀娜體態,玩的則是人體藝術。

  四馬路是舊魔都聞名遐邇的風化地區。

  而四馬路上的會樂裡,則是魔都風化事業的大本營。整條裡弄除了一家藥材商行外,其他都是“某某書寓”等等魔都最最高大上的一座座青樓。

  嗯,就像天上人間。

  黎錦輝身邊一直是美女如雲。

  只要他願意,他就完全可以和張競生一樣,隨時隨地地豔遇,隨時隨地地埋頭深耕。

  而黎錦輝深耕的是音律,埋頭的是教育。

  他雖然對魔都風化之事早有耳聞,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成為這裡的一位熟客。

  黎錦輝能涉足這裡,純屬事出偶然。

  魔都的書寓,是青樓中等級最高的。且書寓裡面的女子,開始時也是隻賣藝而不賣身的。

就如那啥裡說的“藝伎”一般。  因“書寓”為青樓等級之中的最高,其中盛行的風雅之事也就不勝枚舉。

  比如在每年的春秋兩季,“書寓”對其中的“詞史”和“先生”都要進行考核。

  考核合格者方能繼續操持這個營生;不合格者,無論賣藝還是賣身,“書寓”都不會再留下這個人的。

  黎錦輝就是因為這個考核,被人邀請來做評審,這才不經意的入了這個坑。

  漢唐以來,無論名人雅士還是食君之祿的官宦,逛青樓都是家常便飯。甚至是一件風雅之事。君不見,好多名留青史的詩篇佳作,都誕生在那些煙花柳巷之中……

  到了民國時期,這項優良傳統不僅被保留了下來,還因為更多的名人雅士和高官在這裡的逗留與駐足,而不斷被發揚光大。

  因此黎錦輝對會樂裡邀請他擔任評審這件事,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甚至他還覺得能借此機會一窺這裡的風化場景,還是一件開開視野的樂事與幸事。

  會樂裡各個“書寓”的門首,都標有“某某書寓”的字樣。其中的姑娘則稱為“詞史”或“先生”。

  因為這些姑娘確實是色藝雙絕。不僅容貌體態極具美感,琴棋書畫那也是樣樣精通。稱之為“詞史”或“先生”似乎也並不為過。

  “會樂裡書寓”春秋大比的主要科目是,昆曲、京劇、傳奇和清唱等。

  一個來自“蘭亭書寓”叫金玲的姑娘引起了黎錦輝的注意。

  眉清目秀,齒白唇紅……最吸引黎錦輝的竟然是金玲的那張癟癟嘴……

  她的嘴唇很薄,甚至有些地包天。

  她唱的昆曲和傳奇,顯然沒有經過專業嚴苛的訓練。然而卻自有一番……生活的味道……黎錦輝默默地在心裡品評著。

  金玲自然沒有奪得花魁。然而會樂裡主辦方作為酬謝,讓每個評審都選一個姑娘相陪。黎錦輝自然就選了金玲。

  不要想太多。

  這裡的相陪只是吃吃酒,唱唱曲,插科打諢逗逗悶子罷了。大不了頂多是稍稍動動手腳而已。

  在“書寓”進入租界之前,大多書寓裡的姑娘還真的就只是賣藝而不賣身的。

  直到一些書寓遷到了租界,租界裡也新開了一些書寓,書寓賣藝不賣身這項舊規才終於被打破,書寓留宿客人也就成了常例。

  “詞史”每次出局作陪,稱作“堂唱”。

  如果客人需要留宿,要暗中另付酬資。

  書寓的一場堂唱下來,客人需要支付少則五六個大洋,多則十幾個數十數百個大洋不等。因排場不同而上不封頂,下邊卻至少是要保底的。

  而比會樂裡低一個等級的長三書寓,則因堂唱和留宿都需要三個大洋而得名“長三……”

  從長三再往下的等級如二三、么二等名稱,也是由收費標準而得名的。

  二三為出局兩元,過夜三元;么二則是出局和過夜都是兩元……

  二三僅存在於清代同治光緒之際,至光緒中葉已絕跡。麽二堂子一般以某某院為識記,著名的有鴻香院、新蘭花院、怡紅院等,到麽二堂子裡去的嫖客大多為中層士紳……

  由此觀之,會樂裡書寓是如何的高大上也就可以略窺一二了。

  金玲與徐婡一般大,都是民國八年(1919年)生人。

  開始時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黎錦輝只是過來聽聽金玲唱唱曲,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家常,談談詞曲等。頂多就是酒酣耳熱,荷爾蒙飆升之際,動動嘴巴,動動手腳輕薄幾下而已。

  當其時小金玲還是“清倌人(處女)”,號稱是隻賣藝而不賣身的。

  兩個人漸漸熟悉到無話不談的時候,黎錦輝才終於從金玲嘴裡知道,“清倌人”也並非一定不陪宿,只是第一次的價格奇高罷了。

  當時金玲只有十六歲。母親離世,唯一的哥哥得了重病,萬般無奈才淪落風塵。

  然而黎錦輝了解金玲越多,卻越是下不去手了。

  甚至每當金玲撩撥他的時候,他竟然有些尷尬了起來。

  也許是金玲對他有了好感,不想這麽快就失去黎錦輝;也許是生活所迫,她太急需錢了。

  黎錦輝的這番模樣,讓金玲心裡有些著急。

  她知道,這一次黎錦輝回去後,是否再來,是否還能來都是個未知數。

  於是金玲被逼得無奈,就說出了“你不要我,我遲早也會被別人要的。別說家裡確實需要錢,只要是到了這裡,還想保得住清白之身嗎?即使現在保住了,還能保證有多久呢?”

  就像薛玲仙給蘇赫減壓一樣,金玲的這番話同樣擊中了黎錦輝。也卸下了他心底那份由淳樸知識分子的良知所樹立起來的那道最後的屏障。

  ……

  自此春宵過後,黎錦輝這條老牛再吃起嫩草來,也就不會覺得很陌生了。

  第二年他就在南洋和徐婡同居,次年就在報紙上打廣告正式娶了徐婡……

  而金玲,卻仍然在蘭亭書寓只是賣藝而不賣身。

  即使如此,她每年為“好娘”、為蘭亭書寓所賺的銀子,仍然不比其他的姑娘少。

  如此五六年過去,她也就仍然安安穩穩地一直在蘭亭書寓待了下來。

  黎錦輝雖然不常來,甚至有時幾個月大半年都難得來一次,卻始終沒忘了這個金玲。心心念念還想著要把她贖出來。

  而金玲或許是第一次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只要是幾日不見他,竟然就想他想得常常是以淚洗面, 期間的苦辛過來人或許都能體會到一些。

  小金玲境遇坎坷。黎錦輝雖然存有把她贖出來的心思,然而隨著明月社的每況愈下,這件事也就漸漸被擱置了下來。

  時至如今,黎錦輝通過這段時間的排練,他已經篤定這場演出過後,錢就再不會是個問題。所以一則他要徹底釋放一下,同時也準備把這個即將到來的好消息,跟金玲說說,讓她也有個盼頭。順便再送給她幾張門票,讓她和其他姐妹及“好娘(老鴇)”一起去看看演唱會,也讓她順便交好一下那些姐妹和“好娘”。

  ……

  黎錦輝趕到會樂裡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會樂裡一片燈火輝煌。

  一盞盞紅燈籠,圓的、方的、長方形的、八角菱形的……

  那些燈籠上的花名中,既有鍾先生,也有洋先生。

  有東洋人、華夏人、高句麗、白俄和菲律賓人……

  最多的並非華夏人,而是白俄……那些冒充歐美女子膚白貌美的白俄大洋馬……

  這些白俄大洋馬可以宅在弄堂中的宅院裡待客,也可以出入高級舞廳和娛樂場所裡去“蹚排”(無牌照的野雞在娛樂場所裡的拉客行為,就像在河裡蹚來蹚去的木排而任人撈取,而因此得名),還可以在咖啡館、茶社裡當侍應生而伺機蹚排……

  而白俄的男人們則以魔都最高水平的樂隊而聞名。

  被秦時明月從百代借去的樂手中,就有三個白俄。

  其中的一個貝斯手,就是個膚白貌美的雌性……小洋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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