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維克多?沙遜的大腿非常粗，然而蘇赫知道，如果自己不能通過實力贏得尊重，就是一條再粗、非常粗的大腿擺在自己的面前，也跟沒有一樣。

　　世上只有父母的大腿，無論粗還是不夠粗，無論你抱與不抱，她(他)們就在那裡。

　　想抱其他人的粗腿，除非你的某個部位也足夠粗……

　　所以，還是趕緊開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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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匯豐銀行“搶”完錢出來，蘇赫立馬趕往電話局辦理電話的事情。盡管他預估費用可能會比較高，可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此時的電話，從發明開始到應用也只不過五十多年。距離真正的普及而進入尋常百姓家，還有數十年的路程要走。安裝(初裝)費及月租費、通話費的高度，是蘇赫難以想象得到的。

　　1876年蘇格蘭人貝爾製造電話的專利申請獲得批準，被歷史視為電話的正式發明日。當年就迅速獲得應用和普及，第二年即1877年就進入了魔都。

　　魔都是華夏首次使用電話的城市。

　　當年一月，魔都輪船招商局托洋人造了一部電話機，其電線由金利源棧房通至總局公務廳，這是華夏人第一次使用電話。

　　此後，電話逐步在魔都，緩慢地推廣。

　　1882年2月21日，大北電報公司在魔都外灘7號正式開設了第一個電話局，設置了一部人工交換機。並在租界內的馬路上架設了話線杆。這個電話局是魔都、也是華夏最早的市內電話局。

　　早期的電話學名叫磁石電話，用的是電池，撥打要靠手搖。

　　這種搖把子必須先接通總台。總台接線員看到對應的線路顯示燈亮了，將接線柱插入亮燈的插孔，然後接線員會問“要多少號?”得知號碼後，接線員再將連線的另一個接線柱插入對應號碼的插孔……此時對方的電話才開始呼叫並進行通話了……

　　這副應用場景，曾經的蘇赫也只是在影視中見到過。

　　當然魔都三四十年代的電話還主要是服務於政-府機構、商業事務機構以及一些大商人。

　　然而在以衣帽取人的時代，蘇赫無論走到哪裡幾乎都無人敢怠慢。何況他還總是一副長發飄飄gay裡gay氣牛逼哄哄的樣子。

　　此時的大魔都是個貿易通四海，財源達三江的世界主要金融商業中心之一，出現什麽怪物奇葩都不稀奇。

　　辦事人員除了住址姓名等基本信息外，並沒有多問一句。

　　僅一筆安裝費(初裝費)就用去了將近五百元，月租金八元。通話費五分鍾計價一次，每次收費八角。不足五分鍾按五分鍾計。國內長途最遠的距離每次最高收費伍元伍角，平均每分鍾收費一元以上……

　　蘇赫申請的是住宅電話，月租費是最低的。如果是公司用電話，月租金要12元。政府機構的月租費也要10元……

　　每月如果沒有足夠多的進項，養個電話似乎比養個小三還費錢。

　　辦事員報給了蘇赫一個尋常的電話號碼。

　　蘇赫立即拒絕。

　　“這個號碼不好，我只要88666這個號碼……”

　　蘇赫心裡還嘀咕，這特麽只有五位數，以後要是等到，等到升級到了六位數，那就乾脆來個888666……777888……999888…666666……^888888……^999999……

　　在家裡的每一層樓都裝一部，公司每個辦公室都裝一部。

　　嗯哼……似乎還要再多準備幾個吉祥如意的號碼……

　　蘇赫記得老爸收藏有一個只有香皂盒大小的小冊子。

小冊子裡面都是一些民國時代特殊的電話號碼。比如國民參政會的號碼是77，中-央-組-織部的號碼為79，國民-政-府的號碼為82……　　好奇之余問老爸，老爸卻說兩位數的電話號碼還不是最奇怪的。他還收藏有一本1911年帝都的電話號碼簿，裡面的電話號碼只有一位數。

　　從1到6是帝都電話局內部使用的，從7往後才變成民用……

　　而電話號碼為7的用戶，就是帝都五城學堂(北師大附中前身)的電話號碼。原因竟然是帝都五城學堂與電話局是鄰居，更重要的是，這兩個鄰居的創始人還是同一個人……

　　蘇赫從那些記者給他的片子、尤其是沙遜的片子上知道，此時的人們似乎還沒有從電話號碼上討個吉利，甚至是用電話號碼裝裝逼的習慣或流俗。

　　否則以沙遜的牛逼程度，討要個五個八的電話號碼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然而在車牌號上討個吉利或者裝裝逼，甚至是示愛的例子倒是屬實存在的。

　　比如年輕時風流倜儻的黎錦輝就乾過這種事。

　　當初困在南洋時，為了應對當地法令，不但給錢蓁蓁改名為黎麗麗，黎錦輝和徐來還假扮成了夫妻，然後就是假戲真做了……

　　此時的黎錦輝不但見識了南洋人用鼓來伴舞，這期間還創作了百來首歌曲寄回了大陸，並最終換得了返程的費用。

　　創作這些歌曲時，他和徐來正處於熱戀階段。於是，他不但在《桃花江》這首歌裡向徐來示愛，“我也不愛瘦，我也不愛肥，我隻愛一位，像你這樣美……”

　　從南洋歸來後，他還重新更換了車牌照，更換後的車牌號就是“7272”，取的就是音符“徐來”的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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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此時的電話號碼，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蘇赫手裡的那幾張名片，不用說那些記者的號碼，就是沙遜的幾個電話號碼也都是尋常的亂碼。

　　沙遜甚至還有個74914這樣的一個號碼。而這個號碼竟然還是他私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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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對不起先生，好像現在還沒有88開頭的號碼……”

　　辦事員有些猶疑地說道。

　　“那，如果是沙遜先生一定要這個號碼呢?要不要我給沙遜先生或者工部局打個電話?”

　　雖然是在扯著虎皮拉大旗，蘇赫卻心平氣和，似乎還是商量的語氣。

　　“好吧，我會向上面匯報，盡快給您辦好。”

　　辦事員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暗罵，“那個瘸子又特麽搞事情，搞一個送一套房子。這是第幾個了?嗯，下次一定要記下來才好……然而，這個人看著倒是有點像女的，可是聽他說話的聲音，明明白白就是個男的……那個老瘸子竟然還特麽搞基……這可是個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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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了上門安裝電話的時間，蘇赫立即匆匆趕往黎錦輝處。

　　一二八事變後，明月社解散。然後就從新閘路沁園村搬到了赫德路。曾經四五十人的團隊如今只剩下了五六個人，也犯不著再住那麽大的房子。何況只出不進，房租也承擔不起。

　　然而馬上就要開始招兵買馬，還要排練，明月社如果還住在赫德路的房子，地方顯然是不夠用了。

　　蘇赫曾經看過一些歷史采訪資料。明月社早期的一些成員，十分懷念在新閘路沁園村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也是明月社最為鼎盛的一段時期，氣氛也無疑是最好的。

　　雖然那棟房子在蘇赫看來還不如他現在住的大陸新村，然而如果黎錦輝他們要想搬回去也未嘗不可，只要地方夠用，他們開心就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等到賺了更多錢，再搬到……甚至可以像百代一樣買塊地皮自己建一棟大房子，豪華裝修，頂級配置，他們就再也不會懷念新閘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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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黎錦輝，蘇赫立馬丟給他一千個大洋。招人及其吃喝拉撒到處用錢，何況還要置辦樂器和服裝道具。

　　然後他才把排練和演出的事情詳細跟黎錦輝說了一遍。

　　蘇赫說他首先要把演出的曲目拉出來，然後再按著節目單挑選演員並逐一排練，還要置辦相應的服裝和道具。

　　黎錦輝馬上要辦的事情，一是要盡快把原來的人馬招回來;二是要找房子搬家，至少要夠三四十人食宿和排練的地方。三是樂器的準備。吉他和貝斯百代就有，顯然是不用自己做了。但響板、箱鼓(卡虹)、軍鼓以及踢踏舞鞋還是要自己搞。那個架子鼓當然也要搞。

　　黎錦輝曾經問他，最好給那一堆鼓啊鑔啊的起個名字，否則就是那幾個架子那一堆鼓，不知道怎麽稱呼怎麽說，沒有什麽稱呼也體現不出專業的高度……

　　蘇赫覺得黎錦輝不愧是音樂天才，還是非常有見識的。就說，那就叫它們……架子鼓吧。

　　於是蘇赫就在那張草圖上，把那一堆鼓和架子，標注上了“架子鼓”三個字。

　　至於時間的期限，蘇赫覺得是越快越好。如果能在一個月內把節目排練成熟最好，當然屆時要是實在不成熟，也只能順延。

　　畢竟時間還是由自己掌控的。

　　蘇赫把一攬子事情交代完就立刻離開了。

　　他要靜下心來琢磨一下曲目和節目單的事。畢竟這是首次正式的亮相。對了，還要重新注冊一家公司，首先也要給公司起個名字……

　　蘇赫火燒屁股一般地跑掉了。剩下黎錦輝一個人盯著那一堆銀元，想著蘇赫剛才機關槍似的一通交代，雙眼直勾勾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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