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進展，和厲截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很多條件，現在看來，非但沒有成為厲截的優勢，反而處處限制他。

　　厲截心裡清楚，尼克能放他出來，肯定也是打著試探他的意思的。說不定這會兒，角落裡就有人盯著他。畢竟不是從小就培育出來的特工，尼克不可能無條件相信他。厲截那點忽悠，也就偏偏自己，神盾局純粹是順水推舟，配合他將計就計而已。

　　厲截還蠻喜歡神盾局的，但是總待在基地，有些事沒法搞。雖然劇情有變化，但是對於人物的了解依然是厲截的優勢。想要發揮這個優勢，就得甩開別人單獨行動。

　　這個事情，沒辦法根神盾局解釋。眼下他既然和神盾局搭上線了，行動就得在神盾局的監控之下，很棘手。太顯眼的話肯定是會被亮紅燈的。

　　“而且這些事情，我也沒有一個人介入的理由…”厲截思索著，“盲目上門多半會被當成傻子。”

　　“煩啊，那些主角都是怎麽玩的那麽開的啊?”

　　厲截鬱悶地走在紐約街區，這裡太吵，一個亡魂都沒有。厲截沒有多待，折進了小道裡。

　　“托尼這會兒應該正在研究馬克二…”

　　厲截驅散了幾個亡魂，低頭想著:“一直蹲著，應該能製造一場偶遇吧?”

　　“先轉轉吧，估計還得段時間。”

　　……

　　紐約市裡好玩的地方很多，神盾局在錢這方面倒是一點不扣門，想怎麽花怎麽花，幾天的花天酒地讓厲截真切地感受到了有錢人的生活體驗。

　　厲截坐在長椅上看著往來的行人，嘬了一口手裡的星巴克，“圓了上輩子的夢了…”

　　“可也沒多好喝啊…”

　　撓了撓頭，“不如看看街上的小姐姐，嘿嘿。”

　　炎夏的季節，人們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了，便宜了厲截，一雙眼跟青樓老鴇一般在肚皮、屁股上亂瞄。

　　看久了也沒多大意思，打了輛車，厲截回了老家。

　　“那群幫派分子已經把我家拆了吧…”

　　街區還是那麽冷清，走幾步就是一堆垃圾。

　　七拐八拐，厲截回到了當初他和保羅的蝸居。果不其然，裡面的東西被翻了個底朝天，而且還被燒了。

　　“不爽啊…”厲截歎了口氣，“這逼我上門報仇的情節是怎麽回事…”

　　“我才不傻…現在的我還是脆皮，無腦莽的戰術不適合我，勞資忍了。”

　　“誒?”厲截一愣。

　　隨著死靈能量的不斷增長，五感之外，厲截似乎正在覺醒一種特殊的覺知。大體類似於第六感那種，區別於通靈視界的那種空間視覺捕捉，這種覺知似乎只是一種模糊的、不準確的身體反應。

　　就這會兒，厲截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有人在偷偷打量自己一般。

　　開啟了通靈視界，掃了一圈，厲截發現一個人正衝他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厲截嘿嘿一笑，這是給我開副本嗎?

　　操控著死靈能量在臉上變成一個通體黑紅色、沒有花紋的面具，厲截裝作沒看到，呆呆地站在原地。

　　這一招同樣是厲截琢磨出來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計。面具很薄，除了擋臉，沒什麽用。特效倒是很足，死靈能量一直在流動，這讓面具看起來就像活體一樣。白板面具沒有一點花紋，遮住五官，頗為神秘。

　　估摸著那人已經快摸到身後了，厲截突然轉身。

　　湯姆剛從影子裡探出個頭，

就看見了厲截臉上紅黑色的白板面具，整個人都傻掉了。　　厲截深吸一口氣，裝逼的感覺啊。

　　輕笑一聲，控制著死靈能量在右手凝成一隻黑色利爪，厲截把手輕輕搭在了這個黑人的肩上，柔聲道:“不要反抗。”

　　感受著那利爪上傳來的殺意，湯姆冷汗流成了瀑布，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厲截看了看他發抖的身子，笑了:“大白天的，你來搶劫?”

　　湯姆直接哭了出來，小嘴跟爆豆子似的:“湯姆，二十一歲，單身，沒有工作…”

　　“請不要殺我，我是個守法公民，我只是替人辦事…”

　　“我的錢都抵押給五街幫了，為了生計才無奈之下才屈服於他們的暴力…”

　　厲截無語，你這rap似的報家門是什麽鬼，是想讓我看在你遭遇悲慘的份上原諒你，甚至自掏腰包嗎?

　　喂，看好我人設啊，有聖母這一條嗎?

　　“那有什麽關系?”厲截語氣飄渺，好像死亡逼近。

　　湯姆都要尿了，“我只是個送信的！”

　　嗯?

　　厲截眉頭一皺，“什麽信?”

　　湯姆挪了挪身子，離厲截的指甲遠了一點，“五街幫的人叫我來這裡…”

　　“快點說！”厲截厲聲道。

　　“他們說，”湯姆臉都嚇白了，生怕厲截一個不小心把他腦袋削了，“如果有人在這裡，就讓那個人去紅浪漫…”

　　把湯姆趕走之後，厲截捏了捏拳頭。

　　怎麽回事?有人知道他要來?五街幫似乎，只是一個普通幫派啊…

　　這個情節發展，一直很操蛋啊...

　　厲截掏出了神盾局給的小靈通，拔給了科爾森。

　　“喂?”

　　“我要兩個可樂，兩個漢堡，兩個薯條！”

　　“再見。”

　　……

　　過了三十分鍾左右，科爾森拎著快餐袋來了。

　　“你是豬嗎，吃那麽多?”科爾森嫌棄道。

　　“我吃一半，另一半給你。”厲截分了一下。

　　接了過來，科爾森遲疑道:“我該謝謝你嗎?”

　　“當然啊！”厲截理所應當道。

　　“好像花的是我的錢吧…”

　　“別在意那些細節！”厲截擺了擺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科爾森聽了，一臉凝重。

　　“你之前和這個幫派有接觸嗎?”科爾森顧不上吃漢堡了。

　　厲截想了想，“之前保羅被他們坑去運毒品了。

　　科爾森點了點頭，“我陪你去，再多叫些人來。”

　　……

　　兩人站在紅浪漫門口，厲截看向科爾森，“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科爾森讓特工們就位，衝厲截笑了笑，“他們一起上我都沒在怕的。”

　　“行吧。”厲截聳了聳肩，推開了酒館的門。

　　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酒館裡燈光很暗，吧台、地上的酒瓶倒了一地，一群五街幫分子分成幾堆坐在圓桌邊，靜靜地盯著他們。

　　離他們最近的兩個人猛地站起身，“隻讓他自己進。”

　　科爾森嚇了一跳，兩個人坐在凳子上看不出來，站起來身高竟然有兩米左右。厲截拉住了科爾森，手心有些出汗。

　　他在身前這兩個壯漢的胳膊上，又看到了那個骷髏圖騰。

　　這骷髏圖騰，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哪裡都有他?

　　厲截剛想邁步進去，誰知那倆個壯漢又側開了身，“你們倆個可以進去了，只有你們倆個！”

　　科爾森和厲截對視一眼，從兩個壯漢中間穿了過去。

　　一路擠開坐著的混混，厲截發現，這些混混清一色都是肌肉塊頭大的嚇人，坐到那兒就給人一種人高馬大的感覺。

　　“這趟水，有點深啊…”

　　在五街幫分子的帶領之下，科爾森和厲截一路走到紅浪漫最裡頭的一個辦公室門前。

　　兩個帶路的壯漢跟個門神似的往兩邊一站，“進去吧。”

　　深吸了一口氣，厲截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兩人進了屋，門咣的一聲被人拉上了。

　　辦公室裡沒開燈，厲截剛想開啟通靈視界，卻看到面前亮起了悠悠紫光…

　　厲截眼神一凝，這種感覺，最熟悉不過了…

　　死靈能量！

　　之前厲截就有預感，操控28號的家夥，多半也會這麽一手。

　　待那光亮不斷放大，科爾森和厲截兩人看清了屋內的情況。出人意料，屋內空曠一片，沙發座椅、綠植什麽的一個都沒有…

　　一個人正盤腿坐在他倆面前，握著一個水晶球。

　　見那人抬起頭，科爾森愣了一秒，猛得拔出了槍。這人的頭上，一個跟骷髏圖騰一模一樣的紫色虛影冉冉發光。

　　就見‘他’漠然地勾了勾手指，“我把你當客人，你卻拿槍指著我。”

　　隨著‘他’的動作，科爾森手裡的槍竟然慢慢分解，變成了一抔鐵渣。

　　“別費勁了，也別聯系外邊的人了。”‘他’說道，“我心情還算好。”

　　科爾森伸向褲兜的手停住了。

　　‘他’繼續道:“那個鐵人裝甲，你們研究到哪一步了?”

　　科爾森眯了眯眼睛，“什麽?”

　　‘他’漠然:“我問你答就好，不要藏著掖著。”

　　“看起來，你們的進展不小…有點可惜，我暫時弄不到標準的生產線…不過也蠻有意思。”

　　‘他’自言自語， 又看向了厲截:“意外嗎?”

　　厲截被他看得有些發怵，“你是誰?”

　　‘他’搖了搖頭，“沒有名字，那種東西不大重要。”

　　科爾森開口:“先生…”

　　‘他’猛地轉頭，手指衝著科爾森彈了一下。

　　科爾森一聲悶哼，就像一顆炮彈一般倒飛出去，撞到一面牆上，失去了意識。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問，你答，不要多說話。”

　　厲截握緊了拳頭，汗毛倒立。不能動手，打不過，絕對打不過！

　　“她沒告訴你?”‘他’看著厲截，“也對，以她的性子，肯定會讓你自己摸索，能告訴你那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很不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就為了所謂的親身經歷?早點告訴你，早點防著我，就少一些人沒命。”

　　“為什麽不這樣呢?真是不理解。”

　　‘他’又看了看厲截，“你現在，好弱啊…”

　　“是真的弱...”

　　‘他’看出厲截在害怕，“你很聰明，沒有選擇和我起衝突。不必害怕，我不會殺你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對付你們這種人，我太有經驗了…比死亡更讓你們恐懼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你好像…對這個世界，很了解?呵呵…你最應該了解的是，你最大的敵人，是我！此生如此，下一世如此，再下一世亦如此…”

　　“有死靈的地方，我將如影隨形…”

　　“我會奪走你的一切...我…就是你的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