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快逃啊!”
原本朝采集者們衝殺的莽軍慌不擇路的開始後撤,而後方還不清楚情況的莽軍又往前頂,搞得這些莽軍前排兵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迫與采集者正面拚殺。
只是,莽軍的兵卒,哪怕是原本未擴軍時還沒被稀釋的精銳,在采集者面前連一招都走不過,更別說現在這些普通兵卒,與其說是拚殺,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被殺戮。
交鋒過程中,也不是沒有莽軍戰士想到用其他方法攻擊采集者,例如就有莽軍將領投擲出一種裝滿燃油,外面還著火的罐子。
只要采集者的獠肢把罐子砍破,必然會導致裡面的燃油灑出,同一時刻還會沾染罐子外面的火焰,只需一瞬間采集者就會被火焰包裹。
不過這種罐子逃不過采集者的信息捕捉,強大的動態視覺以及靈敏神經,達到了子彈時間的效果,再加上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向的開闊視野,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被采集者看漏,觸手彈射而出穩穩地接住半空中飛向它們的罐子,然後反向拋了回去。
罐子落進莽軍中頓時又是死傷一片,身上著火的兵卒驚慌中到處亂跑,以致於把火引到了其他未著火的兵卒身上。
從前排的兵卒開始怯戰叫喊逃跑,到後方往前衝的兵卒意識到他們要攻擊的邪物是怎樣的一種殺戮機器,潰逃終於佔據了莽軍全體的思想,發生了大潰逃。
“咦?他們怎麽開始往跑?不是一定要殺我們嗎?”
注意到莽軍開始集體逃跑的采集者,疑惑的看著那些沒有防備將後背暴露在它們面前的莽軍兵卒跑遠。
不疑惑不行,之前喊殺震天,氣勢宏大,雖說目前這些只是數十萬莽軍的一部分,但數量還是要比潮軍精銳多,這麽多數量的莽軍兵卒向采集者們發起進攻時,除了令采集者懵逼外,更讓采集者產生了一種‘對方想要不死不休’的錯覺。
結果現在被視作‘敵人’的群體往回跑,更毫無防備的將後背露給它們,要知道在戰鬥的時候把最無防備的部位露出來是非常致命的,在戰鬥中通過屍體簡單了解過莽軍兵卒生物結構的采集者清楚,它們交戰的這些‘敵人’很難將手臂後折防禦自己的後背,手臂伸到後方由於肌肉組織的關系使不上多大的力氣,也就無法進行招架、格擋這類動作。
莽軍的腳力不如采集者,可以說只要采集者們追上去,莽軍在此次戰役的傷亡絕對還會再翻上幾倍。
但是現在采集者們難不定主意,因為它們沒料想過敵人會忽然往回跑。
“要追上去殺光嗎?”一隻采集者問。
“不了,沒這個必要,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對於殺戮,采集者既不會感到厭惡,也不會感到享受,與莽軍的廝殺僅僅只是處於需要而去做,現在這些視采集者們為敵人的土著主動退走,采集者們也就懶得追殺。
采集者將目光轉向了潮軍陣營,因為服飾的關系,采集者們一眼就能將目光鎖定陣營中潮軍的殿上、智師,以及一乾將領。
此時此刻,潮軍上至高層,下至兵卒,無一不是對采集者們又敬又畏,敬是由於采集者們現在頂著一個‘天獸’的身份,畏則是因為采集者們剛才在戰場上廝殺所表現出的凶悍,遠比潮軍數量更多的莽軍,居然被十幾隻‘天獸’殺得潰不成軍,怎麽能不令潮軍膽寒,潮軍底層的兵卒可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暗自慶幸,這些‘天獸’是屬於他們這邊陣營。
說來也比較滑稽,最開始喊出‘天獸’的是那些不相信天會干擾人事的將領,目的是為了穩住軍心不至於讓潮軍在這場戰役中直接潰敗,潮軍不能就這樣輸了。
結果是潮軍底層的兵卒都信了,因為戰前動員時就已經說了,天勢已經重新回到潮軍這邊,莽軍必然會在這場戰役裡大敗,這就導致潮軍底層兵卒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采集者們‘天獸’的身份,除了開始時受到的驚嚇外,潮軍士氣不降反升。美妙
可令潮軍將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相信他們那番胡扯的不僅僅只是潮軍,連莽軍那邊也信了還專門針對采集者進行攻擊,直接導致後來被采集者殺戮敗逃。
然而這麽做又激起了連鎖反應,采集者們清理莽軍是出於需求,可在潮軍眼裡卻不是這樣,天上降下的怪物沒有傷害潮軍一兵一卒,反而幫助潮軍擊敗了莽軍,坐實了潮軍智師早先的那番言論——上天會助潮軍得勝。
所以潮軍高層將領也開始將信將疑起來,心裡盤算著,沒準他們情急之下胡扯的那番‘天獸’言論還真說對了。
采集者們走到潮軍那邊,出於敬畏,潮軍底層的兵卒很自覺的讓出采集者們前進的路線,采集者毫無阻礙的到了潮軍殿上近前。
說實話,在看到采集者們剛才的殺戮姿態後,潮軍高層還保持平常心是不可能的,以致於對潮軍殿上忠心耿耿的將領們一起出現在了他們殿上前方兩側,只要采集者們有意攻擊他們的殿上,這些將領就會第一時間奮不顧身的上前攔截。
不過這僅是他們美好的願望,采集者真打算這麽做,沒人攔得住。
當然,采集者也不至於無聊到那種程度,它們是有正事才靠近到潮軍這邊。
潮軍的一眾高層聽到某隻采集者說出奇怪的語言,很晦澀,潮軍殿上敢保證,他所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沒有任何人能模仿這些‘天獸’說話,有樣學樣也做不到。
對此,潮軍殿上只能寄希望於他的智師,智師是在戰前就已經預言了這場戰役的勝利,更直言說明了潮軍會得到天的相助,也就是如今的天獸降臨。
“智師,這些天獸是在說什麽?”
此刻的潮軍殿上甚至已經有點懷疑,自己的這位智師也是和那些天獸一樣,是被天派下來輔佐他的。
如果是的話,智師無疑聽得懂天獸在說什麽——潮軍殿上心中暗道。
但很可惜,潮軍智師並不是什麽天上派下來的使者,乃至於‘天獸’其實並不存在,所以采集者們說的話他們沒人聽得懂。
“殿上,恕我學識淺薄,天獸說的天語我也不懂。”智師很無力地回答。
印證了自家智師與天無關的潮軍殿上, 心中些許小失望的同時,不禁開始有些後怕。
“那這可怎麽辦,天獸的話語不回應,會不會因此把天觸怒?”
“啊,這……”
潮軍智師一時語塞,他不是天,天是個什麽脾氣誰也說不準,,就算天不動手,光這些天獸就足夠將整支潮軍殺戮殆盡。
想到這些,潮軍智師的心臟不由地一抽,手腳有些冰冷。
如果此刻潮軍智師會讀心技能,讀取采集者的想法,估計能當場吐血。
采集者就沒指望潮軍能聽得懂,它們說話只是為了誘使潮軍那邊說話,從而收集語言文本信息,它們說的那在潮軍聽起來很晦澀的話,其實就是用瑟琳語在打招呼,例如‘你好’、‘我們很高興遇見你們’、‘有什麽旅遊景點、地方美食可以介紹給我們嗎?’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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