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鑼密鼓組織同族行動的初，感知到有同族與自己聯系，試圖進行對話。

“有什麽事嗎?”初問。

“初，如果你是打算通過神聖沃姆邦國的人掌握利用靈域的能力，那我就有必要提醒你，這行不通，靈域我們利用不了。”

個體在初詢問之後遞送這樣的回答，初根據這一信息片段給予答覆。

“你的提醒沒有意義，我沒有忘記，靈尊一直是族群的一個麻煩，正是因為它們，族群放棄了對靈域的開發利用。”

靈域所表現出的效果，采集者們何嘗不想將其運用到族群身上，可是不行，因為靈域是靈尊的地盤，在那裡是它們說了算，上帝都得靠邊站。

有了最初次霍古進入靈域後，經過多次對朝聖者物件的試探，進入靈域當中對采集者們來說並沒有什麽難度，只不過方式和神聖沃姆邦國的那些機師有所不同，更加的繁瑣複雜和麻煩。

但同神聖沃姆邦國那些機師差異顯著的是，采集者們每次進入靈域都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存活概率無限趨近於零，每一次進入靈域的探索，下一刻便會和靈尊相遇。

想在靈域內戰勝靈尊根本不可能，這是采集者們付出屍山血海的代價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除了一些限制外，靈尊在靈域內基本上可以說無所不能。

這些，初是不會也不敢忘記。

“我是出於其他目的……當然，還是和靈域相關。”

在初和另外的個體交流之際，負責捕獲神聖沃姆邦國機師的采集者個體順利的完成工作，帶著達到三位數的機師返回。

“人我們帶到了，放哪?”完成任務的個體詢問初。

“沒必要特意帶到星球上，神聖沃姆邦國的太空要塞簡單修一修，作為這些外星人的落腳點。”

“了解。”

初給予同族下一步的指示，攜帶著神聖沃姆邦國三位數的機師，躍進生物集群浩浩蕩蕩的朝著星門附近的太空要塞殘骸進發。

“這麽快就抓到俘虜了?！”

剛剛與初交流的個體，因為同族的效率而陷入驚訝當中。

倒也不能說不好，只是無法理解是怎麽回事，哪怕協調會沒介入的時候，采集者們想要在這麽短時間裡捕獲三位數的機師，可能性微乎其微。

按照個體的想法，這肯定和初有關系，它好奇初用了什麽方法，把捕獲敵人的效率提高了這麽多。

“那是因為你們以前就知道蠻乾，有些時候，動腦子要比動手效果更好。”

初在知道後，以告誡的口吻回復個體。

“我不明白。”

初想了想，開始組織起合適的語言給同族解答——這是在不會影響到集體指揮的前提下進行，畢竟集體是采集者的第一位。

“士兵是為什麽存在?英雄是為什麽存在?這都是因為集體的概念，社會性生物中有一部分在集體利益受損的情況下會主動犧牲自身利益，以挽回集體的利益，這種行為被社會性生物們標榜為‘舍己為人’。”

“和我們一樣。”

按照初的說明，個體想到了它們自身。

然而，初卻並不讚同，但同樣奇怪的是，他也沒表示出反對。

“一樣，也不一樣，他們中僅有一部分會有這樣的行為，另一部分與背叛者，隻為自身利益作考慮。”

“而在犧牲自身行為這部分中，也存在著差異，分為不同的等級。”

個體愣了愣，它從未聽聞過這種事情，這是屬於遺傳記憶以外的新知識，它的好奇心逐漸被被勾動起來。

“這還分等級?”

“沒錯，

就是分等級。”初篤定的答覆，然後按照自己認為適合的方式，講解它所知道的一切。

“一般的自我犧牲行為，只是會出現在母體與子體之間，母體會無償的保護並供養子體成長，瑟琳人把這叫做‘家庭’，算是個小集體，這種在社會性生物中屬於多數，普遍存在。”

“上一個等級就是大集體，指的是為某一個群體自我犧牲，這也就是那些被冠名為‘英雄’的社會性生物所在的層次，他們通常都很有能力，因為要達到為大群體自我犧牲，需要足夠的能力作為鋪墊。”

所謂的大集體就是某個組織、某個國度、某個團體，只要在一個范圍內，有生命為了集體放棄了犧牲自身，該生命就是第二個層次。

當然，初沒有把話給說死。

“不過也不是絕對，凡事都有例外，在一些特殊環境或情況下，沒有能力的個體也會作出為大集體自我犧牲的行為。”

“利用社會性生物的特性，以毀滅作為談判籌碼，要求他們自願參與我們的實驗，這些俘虜就是這樣來的。”

其實說白了就是利用強大的武力給予神聖沃姆邦國的人相當程度的威懾，以星球上所有智慧物種作為籌碼，為了這樣一個集體，那些可以任意進出靈域的機師，自然便會束手就擒，來參與實驗。

哪怕他們不願意，集體中的其他人也會把他們給想方設法的綁了送給采集者，畢竟，只要能夠生存下去，他們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自私的機師會選擇逃跑，然後被采集者們攔截並殺死，無私願意自我犧牲的機師，則成為了采集者們的俘虜。

“那我們呢?我們也是社會性生物， 屬於第一還是第二?”

聽了半天，個體都找不到能夠和采集者對應的種類，於是便想從初那裡得到解答。

“我們是第三，為了整個文明、整個族群無償進行自我犧牲行為。”初道。

采集者們屬於第三種，基數也非常龐大，但不僅限於阿米巴，其他文明也有用這樣的人，不過數量非常的稀少，可以說是鳳毛麟角，百年難遇。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就能確認那個人是否是這樣萬中無一的人——你能夠無償的為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工作到死嗎?

通常的智慧物種是做不到，因為他們都普遍擁有那烙印在基因裡的自私性。

“那有沒有第四種?”個體問。

初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的回復，“……感覺不太可能存在，無償的為一切事物自我犧牲奉獻的行為，實在是令我無法想象。”

初它們的探討被其他個體所打斷，太空要塞被采集者修複，並將俘虜的休眠機師安置在內。

“太空要塞那邊已經修複好了，是不是現在就讓這些俘虜蘇醒?”完成任務的采集者向初詢問。

“不，先不著急讓他們醒過來。”初道。

“實驗還需要完成另外的兩樣東西才能夠做。”

“還差什麽?我們立刻去找來。”

只要是為了族群，哪怕讓采集者們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辭。

“不用找，那兩樣東西是造出來的，就在那座修好的太空要塞附近建造好了。”

初的視線眺望向遠方太空要塞那邊，它已經事先選定好建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