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雙眼迷離地看著這百花盛開,春風撩動她的黑發。輕啟嘴唇:“和尚,一路走好。”
……
到了黃昏之時,圓測獨自進了禪房。看到盤坐在地上玄奘,眼中含淚念了句佛號就找來幾位僧人,將玄奘抬去火化。
圓測本要離去,但看見地上有一小片濕潤的地方,便用手指擦了一下,用舌頭品嘗。
圓測怔了一下道:“是鹹的,眼淚?師父對著世上,還有放不下的事??”
“弟子定然於這寺院之中主持大局,手執牛耳。也必會教鑒真師弟向善。”圓測想了想說道。在他看來,玄奘放不下的,也就這些事情了。
他說完之後,靜靜的跪坐在蒲團面前。直到出去給玄奘火化的僧人,將玄奘的舍利子送回的時候,他才從回憶中恍惚回過神。
圓測將舍利子擺在佛像前的供桌上,點上幾柱香供奉起來。席地而坐,口誦阿彌陀佛。
……
一月之後,圓測接任了主持的職位,寺院裡的大小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顧楠對圓測的能力也是很滿意。這般,她便可以放心地離去了。
……
顧楠站在寺院前的石獅子之前,腰間掛著黑劍無格,手裡還提著一把重劍:“我要離去了,你好生執掌著這寺院。”天空呈現出灰蒙蒙的顏色,如圓測的心情。
“圓測,記得了。不知顧先生,將去往何方?”
顧楠微微抬頭,望著天邊的盡頭道:“去好好看看這盛世,在做些事情讓這世間再繁華一些。”
“那便是極好,先生未曾想過成家?”圓測猶豫著問道。但又有些落寞的說道:“也對了,我與先生也認識十年了,先生卻未曾老去,恐怕這世上也只有長生不死之人才能陪先生一起去看這盛世了。”
顧楠沉吟了一會兒:“我便不去禍害人家姑娘了,自己一人足矣。”
圓測的臉色黑如焦炭,心道:“你一個女子怎麽禍害人家姑娘?”
圓測正腹誹,卻突然鼻頭一涼。定睛細看,顧楠用那把黑劍正指著自己。
“和尚,多做善事。多花些心思在寺院的事情上,莫要讓玄奘失望。”
“另外,這把劍挺重的,就先存放在這裡。我若是遇到了和它有緣的人,便讓他來這取劍。”
圓測伸出手去接,顧楠惡趣味生起,將劍放到圓測手裡然後松手。
只聽圓測“哎呦”一聲,受重力的作用,劍脫離他的手掌,“砰”一聲砸在地上。
圓測擦擦腦門上驚起的冷汗說:“顧先生,這個有點重啊……”
顧楠哈哈笑了一下,轉過身後擺擺手就離開了。
圓測怔怔地站在那裡望著漸漸走遠的身影,心中若有所失。
“顧先生,若我能長生,可以陪你看這盛世天下嗎?”圓測臉上有了期許之色。
殊不知,圓測這番話,當年的秦始皇嬴政亦曾在心裡說過無數遍。
秦始皇未曾求得長生,圓測是否能成佛,誰也不得確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舍魚而取熊掌者也。成佛與愛你也,卻選成佛也。
“我願成佛,可得長生。長伴你左右,便足矣!”圓測心中想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圓測卻未考慮過,自己身為一個和尚,對女子傾心是否合適。
圓測也忘記了“要成佛,勢必要拋卻七情六欲。有七情六欲便不能成佛!”
……
“喂,壞家夥,你怎麽叫我胡楊氏啊?好難聽的名字,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輕饒不了你。”楊玉環杏目圓瞪,雙腮鼓鼓地說道。還揮舞了一下她的小粉拳,少女的可愛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胡系詫異地說:“怎麽會不好聽?多有寓意的名字啊,胡楊氏以我們倆的姓為名,而且胡楊樹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象征著我們的愛情,可以有三千年。我對你的愛,足有三千年!”
“現在,你覺得胡楊氏怎麽樣?”胡系嘴角上揚,洋溢著得意笑容問道。但,心中卻慶幸著自己以前博覽群書。
胡系雙眸含情,一雙深邃的眼睛似有魔力似的,將楊玉環的目光深深吸引,不能自已!
楊玉環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發著光,像極了晚上高掛於夜幕中的星星。聽了胡系的解釋,臉色羞紅啐道:“誰要被你愛上三千年啊,油嘴滑舌的家夥!”
胡系挑挑眉毛,對嘴硬的楊玉環說:“你若不願意,我便去找別人了。”
“你敢!”楊玉環揮舞著小拳頭,咬著銀牙說道。
“哈哈”胡系乾笑了幾聲,便跑著離開:“要不。我們比一比誰跑的快吧?”
楊玉環莞爾一笑,便追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