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樸慧雅在，兩個人也不好繼續剛才的話題。
　　伊誠聽到隔壁兩個衝澡間的蓮蓬頭都響了起來。
　　“慧雅，你是剛來的嗎?”其中一個聲音悅耳的問到。
　　“嗯，嗯啊，我才剛上完課呢，你們也是剛來嗎?”
　　樸慧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異樣，似乎是剛才上游泳課太累了。
　　“你是自己去游泳的嗎?”嬌媚的那個聲音笑著，“你以前不都是站在岸上做指揮的嗎?”
　　“嗯……嗯，今天遇到了一個特別難纏的學員，”樸慧雅皺起眉頭，聲音酥麻，“他不太會，非要纏著我……嗯，讓我指導。所以多遊了一會兒，現在有點喘。”
　　她是真的有點喘。
　　剛才運動得太劇烈了點。
　　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樸慧雅面色泛紅，有點發熱。
　　“對了，我剛才看你……”
　　那個聲音欲言又止，又輕笑起來，“我都不知道慧雅你有這麽大的一雙腳。”
　　“額……”
　　樸慧雅媚眼如絲地瞪了一眼伊誠。
　　“要死了你……額，要死了……”
　　她咬住下唇，又急又惱。
　　停頓了大概十秒。
　　“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其實在我們國家有一種說法，女人腳大是福，在古代有一個皇后就是個大腳。”
　　剛才那個女生找補到。
　　“沒，沒事。”
　　但是以後該怎麽辦，如果以後上課的過程中被發現就完蛋了。
　　這麽明顯的特征。
　　朵兒老師在心裡把伊誠恨了個半死。
　　雖然她也伺候過不少金主，但沒有見過他這樣亂來的。
　　伊誠壞笑著看著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總比被人看到四隻腳好吧?”
　　“還說！”
　　樸慧雅狠狠地瞪著他。
　　“哎呦。”
　　但是下一刻她就被青春撞壞了腰。
　　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伊誠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健身房中放著鄧紫棋的音樂——
　　【時針一直倒數著
　　我們剩下的快樂
　　此刻相擁的狂熱
　　卻永遠都深刻
　　心跳一直倒數著
　　生命剩下的溫熱
　　至少用力地愛著
　　……】
　　另外兩邊的水聲卻已經停了下來。
　　“那我們先走了，慧雅。”
　　兩個人也不想繼續多待的樣子。
　　大概五分鍾後，隨著她們的離開，更衣室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樸慧雅總算舒了一口氣。
　　而伊誠也剛好達到了極限。
　　“你怎麽今天這麽厲害?”
　　前後加起來都快20分鍾了。
　　“我也不知道……”伊誠也覺得有些奇怪。
　　“你趕緊走吧，等會兒有人進來就不好了。”樸慧雅催促到。
　　“剛才那兩個人都是誰啊?”他沒有打算立刻離開的樣子。
　　“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朵兒老師氣鼓鼓的。
　　她停頓了兩秒，沒好氣地說到，“一個是瑜伽教練叫做劉夢，另外一個是健身操教練叫做余洋仰。”
　　說完她瞥了一眼伊誠。
　　“兩個都是大美女，你如果喜歡就去找她們好了。”
　　伊誠笑了起來。
　　他聞到了一股子酸味。
　　“你剛才不是擔心被她們發現嗎?而且她們剛才那樣說你，你不覺得可恨嗎?”先不說她們是否對國籍有偏見，伊誠不太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的人。
　　“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伊誠輕描淡寫地說到。
　　“什麽意思?”樸慧雅驀地瞪大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
　　確定沒有人以後，伊誠自己回到了男更衣室。
　　他將雙手撐在洗手池前面，眼睛死死地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鏡子裡面的他有點小帥，下頜勾勒出一絲桀驁不馴的弧度，面頰光滑。
　　資本對人體的改造是顯而易見的。
　　曾經有一個女明星說過，你從多少歲開始保養，就決定了你的年齡定格在什麽時候。
　　就像是把菜放在冷藏裡面進行保鮮一樣，你把一顆已經壞了的菜放進去它還是壞的。
　　只有把新鮮的蔬菜進行冷藏，它們的新鮮度才會更持久。
　　這番話被廣大愛美的小布爾喬亞的女性們奉為經典，趨之若鶩地去按照她說的進行【凍齡】。
　　但是她們忽略了一個事實，有一句話這位女星沒有告訴過她們——
　　前提是你得有錢。
　　凍齡是跟有錢的程度成正比的。
　　到這個時代，【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僅僅只能體現在死亡這個層面上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連這個公平性都要被打破。
　　伊誠繼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眼睛閃閃發亮，眼白中沒有一絲血絲。
　　他又轉過身來，從鏡子裡面檢查自己的後背。
　　為了防止有死角和漏掉的地方，他把手機舉在手上，仔仔細細地查找變化。
　　在這期間，還有兩個客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見過臭美的，還從沒見過這麽臭美的。
　　而且，連塊像樣的肌肉都沒有，這家夥是得有多自戀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過了一會兒，進來一個健壯的男教練。
　　看見伊誠的動作之後，微微一愣。
　　兩分鍾後，伊誠的身邊多了一個跟他一樣在那裡翻來覆去照鏡子的人。
　　不同的是——
　　對方的肌肉異常發達，高高隆起的三頭肌，像雕刻一般的腹肌。
　　還有不斷向他展示著力量的大臀肌。
　　“真棒。”
　　伊誠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繼續查看自己的身體。
　　“你如果想變得跟我一樣的話，等會兒我可以指導你。”
　　對方對著他眨了眨右眼，將毛巾搭到肩上，走進了衝澡間裡面。
　　“有毛病。”
　　幹嘛隻眨一隻眼睛?
　　伊誠沒有管他，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仔細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伊誠放下手機，坐回到外面衣櫃間的長椅上。
　　這麽看來，應該不是樹懶式導致的。
　　他思考著，剛才的情況下，他的體力沒有完全用盡，所以剩下的就是嘗試一下體力透支的情況。
　　伊誠換上運動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