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1618之大明鎮國公
紅著眼的劉衛民一臉猙獰,眾多文武大臣更是不忍去看,朱徽妍卻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不放,看著梨花帶雨滿是苦苦哀求的眼神,胸口更加起伏不定……
大腳緩緩松開王安,彎身冷冷看著滿臉鮮血的醜陋臉孔。
“你應該慶幸……”
“真的,老子真的真的很想弄死你!”
劉衛民直身冷冷看向一乾文武大臣……
“呸!”
一口唾沫重重吐在王安臉上,攔腰抱起朱徽妍大步離去。
“混……混帳……混帳!”
禮部尚書韓燝指著劉衛民手指不住抖動,不料劉衛民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個大大的中指直衝天際。
“猖狂……猖狂奸逆!老夫……老夫要彈劾……要彈劾……”
韓燝差點吐血而亡,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猖狂小人,方從哲卻苦笑不已,他早就見識過了這個遼東來的小子猖狂驕橫,沒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遼東小子依然如故,還是如此狂妄,其余人更是一副見了鬼模樣,老皇帝都已經死了,難道這小子就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嗎?
其實他們是不知道,劉衛民不是不可以後退讓步,他能低身向余叢升的小兒子彎腰,他就能向所有人低頭,但王安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萬歷帝臨死前給他下了最後一道聖旨,要他主管皇家學堂事宜。為了這個皇家學堂,劉衛民幾乎除了正常安排淨軍、幼軍訓練,他的時間幾乎全都放在了查閱記錄資料一事上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錯過了如父若師的萬歷帝最後一面。
他知道王安的意思,無非是想讓他知道大明的主人是誰,想打壓一下他的氣焰。
可以,他從來不認為自己不能被打壓,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借口用這件事情來打壓。
這就是他的底線!
劉衛民根本不理會淒慘的王安,更不理會一乾惱怒文武大臣,一路抱著羞紅若含苞牡丹的朱徽妍離開皇宮。
打狗還要看主人,王安被揍得這麽淒慘,身為狗主人的朱常洛很是惱怒,數次起身又坐下,一乾大臣很是怪異看著他。
周嘉謨猶豫半天,最後還是站出來,拱手道:“陛下……按我大明祖製,駙馬……駙馬是不能任職的。”
刑部尚書黃克纘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陛下,如此狂徒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朝廷重臣,不懲罰於他就已經是陛下恩典,又怎能繼續擔任淨軍、幼軍指揮使一職?”
“陛下!祖製不可廢!”禮部尚書韓燝亦是上前一步。
幾位一站出來,所有人都齊齊上前禮拜,好像不殺劉衛民國將不國,朱常洛卻猶豫了,同樣心下惱怒不已的他,也想狠狠處罰這個讓他失了面皮的混蛋,可是一想到上次看到木盒裡的紙張,升騰起來的怒火頓時沒了大半。
朱常洛猶豫半天,無力跌坐龍椅,無奈歎氣。
“那小子的脾性諸位又不是不知,父皇在的時候也是拿他沒甚好法子,關了他幾日,禁足令一過,那混小子不還是去砸熊府?”
眾臣一聽,全都傻眼了,臉被打的稀巴爛的王安更是忘記了哀呼慘叫,全癡癡傻傻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朱常洛。
“罷了罷了,不去理會他就是了。”
一臉生無可戀的朱常洛心下滿滿的鬱悶,可他知道,那小子是皇家的一把利刃,是他父皇給他留下的最好利刃,就是因為之前想要廢了這把利刃,差點連太子的位子都丟了,別人不清楚,他可是在窗外聽了個真真,看過木盒裡的紙張後,更是不敢輕易廢棄這把利刃。
這些人若是隻提劉衛民蠻橫霸道,隻言“打狗還要看主人”之言,或許劉衛民還真的會倒霉了,只是這些人好死不死提出罷了他手裡的淨軍、幼軍指揮使一職,這就讓朱常洛懷疑起這些人的用意來。
他為太子的時候,活的憋憋屈屈,可他現在是皇帝,屁股下的板凳不一樣了,想法也發生了稍許改變。
朱常洛猶豫半天,還是決定用他老子的法子,想到這裡,不由看向角落裡的常雲。
“傳朕口諭,寧德駙馬當眾毆打朝廷重臣,大罪,禁足一月!”
常雲心下一陣哀歎,怎麽每次去駙馬府都是這樣的聖旨,先皇是,先皇大行,現在還是,每次去駙馬府都是心驚膽戰,每次都會被那可惡的小子勒住脖子半天。
沒法子,常雲只能低頭領旨,連抬頭去看一臉憤怒的眾臣都不敢,趕緊說了句“奴才領旨”逃之夭夭。
聖旨都下了,眾臣還能如何?隻得搖頭歎息一一離去,英國公張惟賢是月余前,萬歷帝病危時從南京一路趕來的,他並未親眼看見過劉衛民為了一女娃兩柄怪異火銃大鬧熊府之事,雖也聽人說起過寧德公主駙馬極為蠻橫霸道,招惹誰都別招惹這個渾人,沒有親身經歷,心中已經將這個混帳駙馬拔得很高了,可今日所見後,這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的大錯特錯。
“方閣老,這寧德駙馬……陛下怎會如此……如此……袒護?”
方從哲不由一陣苦笑,搖了搖頭,歎氣道:“駙馬堪稱軍略大家,就是……就是這性子……”
“唉……”
方從哲心下一陣苦澀,若非他人皆言十萬明軍必勝,又怎會如此急迫催促楊鎬進軍,自也不會造成眼前困局,一步錯,步步錯啊!
僅此一下入閣六人,還全是東林黨一系,心灰意冷的方從哲也沒了去找劉衛民麻煩的心思,甚至心下還有些暗喜。
劉衛民毆打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安很快傳出皇宮,可任誰也想不明白,為何還是禁足?
正騎馬領著數千娃娃“一二一”奔走的劉養、余叢升也是傻眼了,兵也不帶了,直接丟給副將,兩人一溜煙跑回了駙馬府,正見到臭小子摟著常雲的脖子,大拳頭死死抵在常雲的額頭一陣威脅訓斥。
見到此等情景,兩人又是一陣哭笑不得。
“臭小子,還不趕緊放開常公公!”劉養照著劉衛民腦袋就是一下。
“哼!”
余叢升重重冷哼一聲,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臭小子,老子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怎麽就遇到了你這混帳小子,老子的命早晚會被你混帳小子玩完了!”
“玩完?”
“哼!”
劉衛民不屑一顧,說道:“那老小子若能活三月,小將的劉姓倒著寫!”
“不信,等著瞧!”
他是轉身大步離去了,卻留下驚掉一地下巴之人。
常雲戰戰兢兢看向劉養,結結巴巴說道:“劉……劉公公……駙馬……駙馬不會……不會……”
劉養皺眉看向余叢升,余叢升同樣皺眉不已。
“應該不會,這小子既然當場已經放過了那老奴,只要他不再招惹這小子,這小子自也不會主動去招惹於他,應該……應該還有咱們不明白的事情。”
劉養微微點頭,說道:“這小子預見性很強,肯定是那老奴有必死的緣由,只是……這怎麽可能啊?”
兩人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朱常洛會在位這麽短,更不會想到他這個一月天子會生生死在女人肚皮上。
朱常洛的黑眼圈極為明顯,誰都知道他好女色,身體也不怎麽好,可哪裡會想到如此之短命。
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正如劉衛民這些日所見的現實,朱常洛一旦去世,身為他伴讀太監的王安又怎會有好的下場?他不死,九千九百九十九歲又如何上位?
劉衛民知道這一切,禁足一月就一月,反正他也沒打算鬧騰一個月,老老實實趴在家裡等待再次天變就是了。
氣哼哼的他晚飯也不吃了,躺在床上蒙頭就睡,看的小媳婦一愣一愣的。
“駙馬……相公……”
“砰……”
劉衛民猛然掀開被子,眉頭緊皺。
“奇怪了,奏折我是早早寫好了,可我的教本還沒弄好呢,皇爺爺怎知我要弄皇家學堂?”
朱徽妍一陣心虛,小腦袋幾乎都快垂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口,見她如此,立即知道是個怎麽回事了。
“媳婦啊……你要跟皇爺爺打小報告,那也得跟你家相公說啊,皇爺爺病逝,相公都沒見上一面,你家相公心裡內疚著呢!”
“不是……不是的,皇爺爺……皇爺爺不讓,說……說相公的事情更加重要。”
“唉……”
劉衛民一陣心酸感動,嘴裡還能說什麽?
“罷了罷了……你家相公會將皇家學堂弄起來的,了慰皇爺爺在天之靈……”
小媳婦退了鞋襪,爬到床上,躺在他懷裡輕輕說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原來每當他跑去六部翻閱資料時,她都會抱著他新整理的資料進宮,因為他在六部整理的都是關於政治經濟軍事一類資料,這些必須有詳盡的資料和真實的歷史記錄事實,不像語文、數學、物理、化學一類讀本,盡管他確實忘記了許多,但也足夠了,至少在這個時代是超前而系統的科學。
當萬歷帝見到劉衛民為文字注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注音究竟代表了什麽,數學、物理、化學或許看不大明白,可當看到整理出來的政治經濟軍事類資料……
就算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也嚴令禁止任何人去打擾埋在書堆裡的他,更有了與皇孫禮製等同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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