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坡上只見一個巨大的圓坑,中心有一拳頭大小的黑色之物,兩邊躺著數十具屍體,劉俊義見狀就要下去,典韋已經趕在他前面,來到坑底,典韋一拿那物不由驚叫一聲。 “怎麽回事?燙著啦?”劉俊義以為那物事還燙著呢。
“什麽東西?好生沉重。”原來是那物極重,只見典韋第一下還沒拿起,第二下運足了力氣才將它拿起,狀甚吃力。”
趙雲也是大驚,這是何物?以典韋力氣竟然也差點拿之不起,這麽小的東西怎會如此沉重?
劉俊義仔細看了看,嘿嘿一笑:“好東西,這當是天外隕鐵。”
“什麽叫隕鐵?為何會這般重?”典韋問道。
“就是宇宙中的金屬物質,落到地球,與地球大氣層強烈摩擦,產生大量的熱量導致自身燃燒,就像經過鍛造一般,質量極為精純,密度也高,是以沉重無比。”劉俊義開展了科普知識普及。
典韋趙雲聽得一臉茫然:“什麽宇宙?什麽地球?什麽大氣層?雲龍你在說什麽啊?”
“唉~~叫你們多讀書,回去好好學習,要不讓人笑話。唉喲~~這傷口又疼了,還得回去處理一下。”劉俊義心想這個我恐怕很難和你們解釋清楚,急忙找個理由岔開話題。
幾人下了山坡,典韋硬是吭哧吭哧的將那物給抱了回來,高麒他們見到此物也是驚奇不已。
還是高麒見多識廣:“此確為天外隕鐵,我在西域行商時,也曾聽聞。雲龍,如果能找到高手匠人將這隕鐵熔煉一小部分至兵刃之上,則必可鍛造出不世神兵,又可又是你兄弟的運氣啊!”
“啊哈,是也!”劉俊義猛省,那異人曾言:“不日還有上天恩賜之物,福澤不淺。”言猶在耳,現下便應了,當真是先知先覺,看來自己穿越到這世,是有天命神仙眷顧的。
興奮了一會,劉俊義又問道:“那要找何人鍛造?”劉俊義知道,以現在的科技水平要想鍛造這隕鐵是非常困難的。
“以我所知,只有那長安城中的徐剛才有這本事。這徐剛乃是戰國徐夫人之後,手藝出神入化,他隨隨便便打造出的兵器就被無數世家追捧,價格也是奇高,這次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高麒畢竟遊商天下,所知頗多。
“那好,我一定要設法讓那徐剛為我兄弟打造兵器。”劉俊義心想,只要徐剛有此能為,自己怎麽也不能錯過,神兵利器只要是習武之人誰不動心?
“唉,這趟可說是損失慘重,要不是有張小姐及時傳警加上那天降隕鐵,恐怕你們兄弟休矣。天下之大,能人異士所在多有,人心險惡,世道艱難,我等還當謹慎小心行事。這天戮不知是否真與此間天師有關聯。”自從剛才聽那挑夫所言,高麒一直在思慮。
劉俊義想想也是十分後怕,倒不是懼怕天戮,而是他們一行自襄陽出來後,一路都十分順利,不自覺間,自身也有了點傲視天下的意思,今在這迎風峽算是遭受了很大的挫折,四兄弟人人帶傷,看來以後更需要小心謹慎。
“舅舅說的對,我等是當時時謹慎行事。這天戮嘛,和此間天師有沒有關聯倒無所謂,只要我們自己警醒,又何懼彼等?況且他們這趟也是損失慘重,那排名前十的殺手都被我兄弟放倒了六名,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麽太大動作了。”劉俊義說道。
“管他甚麽天師屁師,真與天戮有關聯,典爺爺便一並端了他!”典韋恨聲道。
高麒一擺手:“公毅不可魯莽,
倘若真與此間天師有關聯,我等也不可輕舉妄動,那天師在巴蜀間極孚人望,得民擁戴,你等兄弟雖然勇猛,終是外鄉來人,難與本地宗族相抗。” 許褚道:“若與益州官府相通消息,憑借劉允卓之力,想來當可一鬥。”
高麒搖搖頭:“此天師久在巴蜀,焉知官府之中沒有他的眼線?”幾兄弟正在議論,劉俊義卻道:“我料,天戮必不是天師道之人,巴蜀一隅,道路閉塞,而天戮卻在荊襄都有偌大實力,料想那祭酒不過是天戮安排在天師道的眼線,天戮所圖極大,絕非此間天師道所能比及。”
高麒點頭道:“無論如何,你等兄弟同心,便可如那老者所言,無往不利,有何懼之哉?”典韋第一個叫好,眾兄弟盡皆稱是。
高麒又笑道:“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們得趕快過迎風峽,離開這險地。對了,那張家小姐之事還要妥善解決,她對我等也算有救命之恩,好像對仲康你也頗有情意。不過以現下情形,她實不宜與我等一處,我有心安排那幾個向導送她回梓潼,大家意下如何?”
眾人皆道:“該當如此。”
“那就讓大哥去和她說吧,那小女子傲氣的緊,還是大哥說話管用。”許褚說道。
“公毅所言極是,只有大哥方可勸她回去,大哥,你言語軟和點啊。”劉俊義也是急忙附和,他倒想看看許褚如何與這張小姐交談。
許褚也不答話,徑直向張雪之處走去。張雪此時正在幫著秦蓉和那幾個丫鬟給那些挑夫料理傷口。秦蓉和幾個丫鬟見許褚過來,急忙帶著傷員一邊去了,這張小姐喜歡許褚之事劉俊義早就對她們說過,她們可不做“電燈泡”。
許褚拱手道:“許某謝過張小姐救命之恩,來日必有所報。”
張雪這還是第一次和許褚單獨交談,竟是不敢直視許褚的目光,低頭輕聲道:“雪兒從未想過什麽報答,許大哥你的傷口怎麽樣啦?”
“小事而已,無妨,勞小姐掛念,只是小姐還需早日回府。”許褚顯然不大習慣跟姑娘家說話。
張雪聞聽此言,卻急了:“我不要回去,這裡還有許多傷員需要料理,雪兒可以幫上忙的。”
許褚也真是不解風情:“此事恐怕容不得小姐,一路凶險,諸多不便。再說,小姐此行恐怕也未和令祖令兄提及吧?許某馬上便安排人送小姐回去。”
“這….這….。”張雪聽出許褚語中對自己似有關心之意,芳心竊喜,可聽到許褚堅決要送她回去,雖然她喜歡這種霸氣,卻也舍不得離開,不過想到祖父和哥哥,一時也是躊躇不語。
“那許大哥日後可會再來蜀中?”張雪殷切的看向許褚。
許褚一怔,不置可否,並不說話,身子僵在那,一時間氣氛竟有些尷尬。
這時劉俊義典韋走了出來,他們倆早就暗中尾隨許褚,前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劉俊義心想,叫你軟和點,怎麽還是如此?不過看那張家小姐的樣子竟是極為受用,想來這張家小姐就是喜歡大哥這調調。現在看見冷場,急忙出來。
“小姐放心,我們兄弟必會再至府上謝過。”劉俊義笑說道,典韋則賊兮兮的對著許褚擠眉弄眼,許褚看他這形象太猥瑣,便索性一偏頭,才不上他當呢。
張雪聽了再無話說,隻好跟著那幾個向導回轉,在車上想起許褚對她的保護,為她擋箭,心中甘甜,待想到已經分離,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又不禁雙眼含淚,一時間柔腸百轉,口中只是反覆呢喃:“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眾人安排好了此事,便一齊動身,穿過迎風峽往漢中而去。
漢中城內。
高堂上正中坐著一黑衣之人,胸繡金線,年紀在三十五六,樣貌甚是威猛。旁邊坐了四五個老者,正在商討。
正中那人出言道:“沒想到這次事情如此棘手,那劉俊義兄弟也是命不該絕,先有人通風報信,後又天生異象。我們這次安排出去的一百多位兄弟包括老五在內,只有兩人跑了回來,損失極為慘重,我有意暫停對劉俊義兄弟的行動,各位長老意下如何?”
“我看可以,這劉雲龍兄弟本就極難對付,現在還有天象助之,再追殺下去確實不妥,況且大事在即,如此橫生枝節,只怕於大賢良師不利。”一老者說道。
“難道我們這麽多徒眾就白死不成?我看要繼續調集人手,不惜一切也要把他們解決,否則我們顏面何在?”另一個形態豪猛的老者怒道。
“王老,折損這麽多的人手,我也是心恨不已,可我們也要考慮大局,正如戚老所言,大事在即,我們現在何苦在這劉雲龍等人身上再浪費精力?這般橫生枝節,只怕真就妨礙了良師大計。再說他們這兄弟幾人也確是棘手,就算我們精銳盡出也未必有十足把握。不如暫且放下,一心助良師完成大事,大事一成,還怕他們飛了不成?”
這下眾老者都是稱善,而最左邊的老者思考片刻出聲道:“門主,敢問這劉雲龍是何人?”
那門主笑道:“林老明知故問了,劉雲龍不就是荊州牧劉龍之後嗎?”
門主略一沉吟:“嗯,此人縱未必真心興漢,但亦有王霸雄圖之志。”
那姓林老者又道:“天戮所創之宗,又為何?”
那門主面露不豫之色:“林老究竟想說什麽?”
姓林老者頓時離座一拜:“門主恕罪,林弼所言,只是想告訴門主,良師所立天戮,本就是為亂漢庭政事,削弱各處漢室實力,以為大事備。那劉俊義是荊州牧之後,據報,那劉俊義在襄陽已聚兵萬余眾,而劉俊義這幾兄弟既以漢室宗親自命,則必不能為良師所用,大事一起,荊州之軍必借重劉俊義諸人,彼等人物,一旦為漢室所用,必為良師之大害,不若趁其羽翼未豐,便先於途截殺,以免遺患。”
門主思索半晌,才點頭道:“我天戮接連失利,折損也是頗多,而漢室能臣良將尚且極多,豈可隻為劉龍一豎子徒費心力耶?林老固然是一片好意,也罷,犯天戮者,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老四馬上就從西域回來了,她下毒的本事可是天下無雙,我看這事可以讓她出馬。”
那叫林弼的老者一叩首道:“門主所言極是,是林弼思索欠周。”
那門主微微一笑:“且待老四歸時,此事自然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