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沒有再糾結浴室的問題,而是從二樓躍下,借著樹枝緩一下下墜的速度,然後安全落到了地面。
這裡是後院,垃圾遍地,雜草叢生,倒也是個隱藏出入口的好地方。
然而,小樓是不可能慢慢去搜尋的,因為那樣容易打草驚蛇——雖然現在已經有些打草驚蛇了,他不希望那裡的人對他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所以,他需要看破那些偽裝,讓黑暗無處可藏。
當然,有一個方法可能有用:尋電線。
是的,一個沒有窗戶的密室就等於小黑屋,如果那些人能夠忍受蠟燭帶來的幽幽光芒,電線自然是沒有用的。
但是,小樓剛剛經過了確認,這套別墅並沒有停電,那就說明一個問題:肯定有人要用電。
然而,既然別墅大部分沒有用電的可能,那就只能是那個隱藏起來的房間在用電,而用電,就不免要用到電線。
既然要用到電線,就必然有接線的痕跡,除非他們動了大工程,改造了這座別墅裡的線路,否則,就必須從別的地方引線。
小樓繞著別墅看了許久,並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只能把這種可能放到心裡——可能性自然是降低了一些,但不能說沒有。
他又想要尋求水和雨的幫助,在行動之前,他卻停住了。
他現在已經是CSG的首席執行官,不再是水和雨膝下的頑童,不再是可以無限制尋求幫助的新人。
他已經有資格、有能力自己扛起一片天,就這樣的他,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尋求別人的幫助呢?
於是,他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轉而開始更加努力地思考,更加瘋狂地尋找自己漏掉的信息。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為什麽不可能存在暗門?
難道三尾未來的離開不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讓自己無法推斷出正確的答案嗎?
難道三個浴室的存在不是為了打亂自己的思緒嗎?
果然,自己還是太小看天下人,太小看別人的智慧,太看重自己。
想了三種可能,結果自己認為別人不聰明,想不到第三種,卻正好栽到了這上面,不可謂不是一種提醒。
他來到了雜物間,明白了這裡為什麽會有走動的痕跡,因為,暗門應該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在那一堆雜物後面。
而且,可以知道的是,雜物與暗門之間必然有著一定的距離,這樣才能保證暗門正常開啟和關閉。
但是,不敢保證這些人手裡沒有監視器,所以,小樓也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敵在暗而我在明,情況是十分不利。
那應該怎麽辦呢?放棄嗎?
當然不!
說出了“不”就要有行動,有行動就會有風險。
故而小樓不再遲疑,他……離開了雜物間,離開了別墅,走出了大門,還是微笑著。
他到底是做了怎樣的打算呢?
原來,他是要守株待兔。
當然,這不是他全部的打算,只是打算之一,還有其他的計劃。
守株待兔不一定能等到自己想要的兔子,然而,一定會有別的莊稼漢過來提醒他一些事情。
他要等的,就是兔子和莊稼漢。
待到黃昏,兔子沒有等到,莊稼漢倒是來了許多,可這些莊稼漢都沒提供特別有用的信息。
最後,是一位老人看到了他,便歎道:“年輕人,別等在這裡了,也有人在這裡等過,沒什麽用!”
“老人家,
”小樓來到老人這裡問道,“什麽人在這裡等過?” “那都是很多年前了,這裡還沒有這房子……”老人回憶道,“記得是在昭和25年(即1950年),這裡還是個秘密基地,我也沒住在這裡。我的兒子在昭和23年(1948年)加入自衛隊,昭和24年(1949年)被調入這個秘密基地,然後,就沒有出現過。
我和妻子就在這裡等待過,每天都在秘密基地等待,每天都在等待。一直到昭和27年(1952年),秘密基地消失,而這裡被改成了居住區,我們的兒子卻不見蹤影。
昭和30年(1955年),這裡改成住宅區,一直到昭和60年(1985年),這裡才又拆除,而後建成了別墅,就是今天你看見的這一個。”
小樓悚然一驚,覺得自己可能探尋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於是,不再守株待兔,無法等待,趁夜趕回米花町,化作血面,聯系到了水和雨。
……
……
大廈三十層會議室。
水問道:“血面,發生了什麽事?需要我們的幫助。”
小樓說道:“我懷疑這件事與黑衣組織等有關。”
水和雨對視一眼,示意小樓說下去。
小樓把事情具體敘述一遍,又道:“我所懷疑的,乃是:這地方是否為某些神秘組織之基地,而我們恰為其眼中釘、肉中刺。 ”
水和雨再次對視一眼,眼裡滿是凝重,雨道:“原本這些事是要等你成長些再告訴你,但今日看來,你成長過程中不免要遇上那些東西,今天就告訴你這些東西。”
水道:“這是一個代號為‘017’的計劃。1921年,日本在東京建立‘人類基因特殊實驗室’,到1945年二戰結束,日本無力支持實驗室的研究,便高價把資料賣給了鷹醬。
1946年,鷹醬聯合約翰牛在大不列顛群島蘇格蘭斯特拉思克萊德區劃出實驗區;1949年,鷹醬單方面宣布實驗失敗;1951年,忙於朝鮮戰爭的鷹醬及西歐各國對安全事務略有放松;在華夏軍隊聯合北棒軍隊收復平壤當天,資料被偷。
經調查,是鷹醬邪教信徒科學家——我們該稱他們為科學狂徒——所為。他們綁架了二十余位著名科學家,1964年,在鷹醬建立第一個實驗區。”
“這裡是一個其中實驗區?”小樓很是疑惑,“但他們怎麽能夠明目張膽地把實驗區設置在東京周邊呢?”
“1945年,日本雖然戰敗投降,但是直至今日,日本政府都沒有對被侵略國道歉。”雨說道,“不是日本普通人不要臉面(雖然更多受到日本愛情片+動作片熏陶的我很難說出這句話),而是日本者常年把持政權。正是因為者的不消停,才使得哪怕沒有經費、資料不齊整等等不利因素,他們也要發展該‘生物科學’。”
水接道:“所以,根據你說的情況來看,有很大可能那裡就是日本科學狂徒的一個實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