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七郎?當真是你?”伏龍壇的大殿上,島主龍劍媛對著殿下一名男子如是說道。倒是真出乎了七郎的意料。
“島主認識我?”
龍劍媛親切地笑道:“我與那峨嵋先掌門宗空是舊識,她前些日子寫與我的書信中詳盡地描繪了你的樣貌,今日得見,豈有不認識之理。”她揚了下眉毛,滿臉喜悅的表情,“不知太吾今日駕臨我伏龍壇,是有何貴乾呐。莫非,是那峨嵋武功太過陰柔,不合太吾心意?若是如此,我伏龍壇的絕技倒是可以稱得上比那峨嵋武功技高一籌。”
“非也非也。”七郎羞澀地搖了搖頭,支支吾吾地說:“其實,我此來伏龍壇,是希望能讓自己的廚藝能夠精進一些。”
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伏龍壇弟弟紛紛面面相覷,場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怪異了。
七郎大致能猜的到他們在想什麽:身為太吾,應當時刻以習武除“相樞”為己任,如今劍塚一個未滅,太吾卻嚷著要學廚藝,卻顯得有些不務正業了。
龍劍媛也沉下了臉來,可她並未提及“相樞”之事,隻是嚴肅而又認真地說道:“天下十六門派,有正派,也有邪教,一直紛爭不斷,但尚未挑起太大事端的原因是,各大門派若單論武功,並不能分出誰強誰弱。所以,在這江湖中,武功並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博覽天下武功於一身,也不一定是我精通一派武學之人的對手。每個門派都有它的立身之本,百花谷靠醫藥,峨嵋派擅佛學道法,而我伏龍壇自恃比其他門派強的,就是廚藝。這才是對於門派來說最重要的。若你是我伏龍壇之人,我自是願意教你,但你並不是,如果你將我教秘傳的廚藝配方泄露了出去,那我伏龍壇需要承受的,將是無法想象的。因此,請恕我並不能將所學全數告知。但如若太吾感興趣的話,一些基礎的廚藝知識,我還是可以教你的。”
七郎在心中暗自嘀咕:原來是這樣嘛,還以為十六門派為了對抗“相樞”已經親如一家。不想,私底下還是心存芥蒂。”
“也罷!”既然他們都對“相樞”之事沒那麽上心,那七郎學起做飯來倒是心安理得了,“還請壇主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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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島主每隔數天就會贈與七郎一本新的食譜,由易到難,統共五本,七郎日日鑽研其中,每次做飯之時,仿佛都能看到一些美若天仙之女子的容貌。
偶爾,寧無邪會喚他鬥蛐蛐。
他都會答:“鬥什麽鬥蛐蛐,玩物喪志!”
又偶爾,越奇會找他談論一些人生的經驗。
他也都婉言拒絕了。
即便有時董璨抱著青文在他眼前晃悠,他亦不為所動,甚至看著那嬰孩的臉,七郎都想不起師傅的容貌了。
沉迷做飯,無法自拔,沒有什麽比做飯更加美好的事了!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七郎跟五本書還有一個鐵鍋又度過了美滿的一年。
直到他將書中的內容完全融會貫通,再去向龍島主索要書籍,對方卻不肯給了。
同時,一份信從太吾村寄了過來,上中寫道:太吾村西面一劍塚寒氣環繞,從周圍路過的好些行人均已失蹤……
這時七郎才回憶起自己太吾的身份。
在峨嵋幾年,七郎的功夫已今非昔比,如再次去與那劍塚怪物挑戰,倒也不一定會落敗。
但,劍塚要除,學習廚藝也是不能落下的。
既然伏龍壇的廚藝不足以為外人所道之。那麽――
七郎一臉奸笑著望向了身邊的董璨,從他手中一把搶過了青文,“老董,孩子和老婆交給我,從今天起,你就是伏龍壇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