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看看我!”
那是一個極為活潑的蜂巢人,他在籠子裡蹦跳著,語氣歡脫,可老貓並不打算理他。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自言自語。
“夥計,有沒有告訴過你,別人和你說話時,你應該正視他的眼睛。”他手舞足蹈的,而老貓卻只是低著頭朝前走,“好吧,我知道你媽媽沒有教過你最基本的禮儀了。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媽媽……可沒關系,即便你不懂禮貌,即便你什麽都不懂,你跟我說說話,我什麽都可以教給你。”見老貓毫無反應,他則更加激動了,似乎是覺得剛剛說得話不妥,他咳嗽了兩聲,重新調整了一種說話方式,對老貓喊道:“對不起!老哥,我知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還不太熟,你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但沒關系,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泡泡,是……嗯,目前來說,是一名奴隸。但你得相信,我很快就不是了。好了,不說我了,來說說你吧。”泡泡頓了頓,留給了老貓一個說話的間隙,當然,老貓並不需要這個間隙,於是,泡泡隻好繼續自言自語,“看看你,噢!瞧這英氣的白色胡須,還有這如黑鐵般堅毅的面龐!天哪!真是酷斃了!像您這樣無與倫比的存在今天居然能出現在我的面前,這能說明什麽——對了!說明我太幸運了!但還說明一點——我們兩個之間,一定有著某種天定的緣分。”
老貓完全沒有搭理他,但老貓也知道,這個蜂巢人奴隸屁話這麽多,不過是想叫老貓將他給買下來罷了。這對老貓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也不會有什麽壞處,加上九郎先前說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帶回來一個同伴。其實老貓是想將他買下來的。不過,老貓不喜歡話多的人。
但老貓走著走著,突然間,步子挪到一房屋旁時,突然感覺頭頂一黑。
砰的一聲!
一個囚籠從二樓墜了下來,穩穩地壓到了老貓的身上。
馬上就有人將他給圍起來了,那是五六個奴隸商人,他們趕忙將籠子從老貓身上給挪開了。
抬眼一看,果然,那個囚籠裡裝著的,正是那個名為泡泡的蜂巢人。他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嘴裡嘟噥出了一句:“我就說我們有緣分吧。”
可除了老貓之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拚命地晃動著囚籠故意砸到老貓身上的。
由此可見,他除了是個話多的蜂巢人之外,還是個聰明的蜂巢人。他很清楚這樣做能給自己帶來什麽。
那些奴隸商人馬上纏住了老貓,並將泡泡從囚車內扯了出來,當著老貓的面肆意辱罵著泡泡。
“你這個混帳東西,是活不夠你乾?這麽活躍?”
“媽的,都怪你這個畜生,害老子又要賠錢!”
“這種畜生,殺了算了吧。”
他們假惺惺地說著這種責罵的言論,期間還夾雜著一些說蜂巢人好的言語。很顯然,他們僅僅是想借助老貓的同情心,讓他將泡泡給買下。但可惜的是,老貓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可他們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因為老貓是一個十分害怕麻煩的人,在這些奴隸商人的糾纏之下,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於是掏出了一個錢袋,裡面是五千塊錢。扔給了奴隸商人們,
“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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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個極其難熬的過程。尤其是與一個無趣的人在一起,恰好,淑芬就是這樣一個無趣的人。她除了擅長於舞刀弄槍之外在別的方面完全沒有天賦,甚至連九郎給她講笑話她都聽不懂。
於是,九郎隻好自己給自己找些樂子了。 他將目光投向了一隊又一隊從沙漠那頭趕來肖巴蒂的旅人們。
他們有的是奴隸商人,有的是偽裝成商人的強盜,還有各種各樣的賞金獵人或者忍者。
以前看到這些人,九郎的內心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可現在,他有實力了,他從一位高明的盜賊蛻變為了一名驕傲的獵人,任何生物在他的眼中都只是獵物。
看著那些奴隸商人們身上的衣著和背包。
九郎輕蔑地笑了聲,“太便宜了。”便轉移視線到了強盜身上,“也不貴。”然後是賞金獵人。
“沒一個值得我出手的。”
九郎歎了口氣,“這沙漠之中果然沒有什麽豪紳之類的人物嗎?”
而這話才剛說完,不遠處就出現了一隊著重鎧的史克戰士,領頭的穿一綠色華服,似乎是哪個城市的貴族。
九郎推了推淑芬的手臂, “怎麽樣,閑著也是閑著。”
女劍客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別惹事。”
可九郎內心的那個聲音對他說:“別怕,上吧!”他便拎著薙刀衝了出去,連淑芬都沒來得及拉住他。
“嘿!站住。”他衝到那隊人的前面,將薙刀插於地下,語氣十分囂張。
反而是對方領頭那位貴族說話時還彬彬有禮。
“不知閣下攔住我等是所謂何事?”
九郎滿臉挑釁地掏了下耳朵,歪著嘴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覺得你這身裝備挺好的,想請你送給我。”
這話一出,那位貴族身後的戰士們已經忍耐不住了,搶先拔出了腰間的刀直朝九郎襲來。
卻被九郎輕輕一撥給擋住了。
貴族忙喝道:“不得無禮!”
那些戰士們才有悻悻地朝後縮去。
然後他朝著九郎抱拳行禮,商量似地說:“吾身上之裝備,乃是身份的象征,不可輕易讓與汝。我等今日還有要事,還請閣下放行。”
但九郎內心那個聲音小聲地重複著,“殺了他。”九郎哪還聽得進貴族的話。拎起薙刀便衝進了人群裡。
一招橫掃,像極了霍布斯的黑蛟擺尾,將近旁人的武器都甩得飛了出去,也迫使敵人朝後退了好幾米,並在亂戰中找出了一個史克戰士的破綻,直接將他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這時那位貴族才是真的忍不住了。
“欺人太甚!”他罵道。
從背後掏出了一架弩槍,駕於肩膀上,眼神如鷹般盯上了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