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這兒可是五華派的地方。你們這般大搖大擺前來……別說是來探望我的,笑死人了。”王靜璿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聲音還是難免泄露出一絲恐慌。
“莫緊張。我與你相識多年,淵源頗深……”他用指尖繞了繞王靜璿的發梢,放到唇瓣,親了下:“……便是殺光此地的人亦不會對你出手。放心。”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對其他人做些什麽。
“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此處乃五華派領地,大能群聚,若是動了這些弟子,你們是逃不出此地的。”王靜璿厲聲喝道,頗有種色厲內茬的意味。
她倒不是多麽有同門友愛,從此隨行的一眾人事實上與她的交情都不深。眼下自己的處境都如此,又能管別人什麽?
然而她跟方廷等人一起出來,如果最後只有她活著回去,最後勢必會惹人懷疑。花無邪等人在這邊設置據點,也不知道要做什麽。若是被牽扯進這事,被那些老油條看出什麽,那她的前程大概也要到此為止了。
對方聞言倒是頓了下,似乎有在認真思考了下。
隨即王靜璿感覺到身後的人狠狠勒了下她的腰,將她壓進懷抱。她感覺身後的人笑了下,帶得胸膛也在顫震:“你可真是天真。”
“我們的人都這麽大搖大擺進來了,還開了個店面,也請了不少正道的客人來做客,也不見五華派的前輩有什麽意見。你的擔憂還是多余了些……”
對方身上的檀香縈繞,王靜璿感到很不自在,身上耳朵都在發燙。這讓她聯想到上輩子一些很不好的記憶,故去那種命運不由人的無力感再度躍然而出,她的心底不由生出一股狠勁兒來。
“放開我!”王靜璿猛地掙扎了下,許是太大力了,手肘一下子擊中後邊人的臉,花無邪沒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呼痛。
然後王靜璿趁著這個機會從對方的控制裡掙脫出來,然後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抽出以最快的速度架在花無邪的脖頸處。
感覺到那種刀鋒碰上皮肉的觸感,王靜璿也不敢松懈,不斷調整位置,直到對方不敢再動彈為止。
王靜璿上輩子在那個地方學的可不止那麽一點東西。或者說她不必學,也能知道那些男人的弱點在哪裡。如何麻痹他們,在他們最松懈破綻最大的時候踩住他們的痛點……
上輩子倒是沒怎麽用上,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第二次人生,倒是用上了這技巧。
終於佔據了上風,王靜璿也不敢太放松,多年相識,她最是清楚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對方怕是還有後招,隨時都可能打破這個局面。
她要做到的就是保住現下這個先機權,緊緊攥在手中,至少要探聽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小嬌嬌,不過一段時間沒見,怎生這般恨。我們二人好歹也有過肌膚之親,相識多年,我也不曾對你做過什麽。何必這般大反應?”要害被這樣裹挾住,花無邪也不見恐慌,倒顯得更加悠然自得,一點都不見怕的樣子。
“不必廢話,你們要做什麽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若是你想安穩便放我離開,否則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對方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你這個小乖乖,莫非你還真以為這會是我的真身?”
王靜璿心下驟然發緊,不待她深入解讀這其中的意識便感覺手上抵著的人忽然消失。手上的力道猛地消失,她整個人被慣性帶到一邊沒差點摔倒。
然後她感覺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狠狠收緊,脖頸被緊緊掐住,她根本就無法掙脫開來。
手上的力道還在不斷收緊,王靜璿腦海一片空白,胸腔的空氣不斷減少,她的眼前被迷蒙了,一切都陷入混沌中,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在她快要失去意識之際才感覺對方的手驟然放松,空氣瘋狂湧入胸腔,腦子也逐漸回復正常運轉。
對方是真的想殺了她。
王靜璿心中驚濤駭浪。她清楚記得對方身上猛地迸射開來那股殺意,不會假的。
放下她以後,花無邪繼續將她摟在身前,似是十分珍愛的樣子,只是眼下被禁錮的力道跟剛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誰也想不到對方剛才還卡著脖子要殺死她。
王靜璿被迫在對方的懷抱中喘著粗氣,驚魂未定,滿腔心思雜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莫名覺得對方的懷抱涼了很多,與方才的溫暖不一樣,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涼。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還不是那幅該死的畫,咱們不都被吸進來了?我都在這邊遊蕩老半天了,也沒找到突破口,今天聽見這邊動靜還挺大的才跟過來。”他苦笑道:“寧師姐你也太警惕了吧,原來早就發現我了。”
寧夏緊攥著劍的手又松了松,面上不顯笑道:“謝元辰,你這家夥真是……”
“你是誰?!”對方驟然變臉,當即橫劍對著寧夏, 一副聲色俱厲的模樣。
寧夏也不甘落後,跟對方同時出招了,兩柄亮鋥鋥的靈劍相對,兩人對峙……良久,兩人都忍不俊禁地笑了起來。
寧夏揉了揉剛才繃得死勁的臉皮:“謝師弟,犯得著麽?就是叫一下你的號,結果就刀劍向相,真的太讓我傷心了。”不過聽語氣倒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
“寧師姐你才是嚇壞我了。這地方百般古怪,我本來就心有戚戚焉,誰都不敢相信。好不容易見到你,你一上來就喊我那不常用的號,怎麽看都很可疑好不?”對方也是哭笑不得。
他進來這裡之後也跟寧夏一樣似乎晃悠,卯足勁兒找突破口。今天正好在這邊碰見寧夏,但他卻沒有急著上來認,因為同在現場他也見到失去記憶的梁洛,這讓他更懷疑。
王靜璿心中驚濤駭浪。她清楚記得對方身上猛地迸射開來那股殺意,不會假的。
放下她以後,花無邪繼續將她摟在身前,似是十分珍愛的樣子,只是眼下被禁錮的力道跟剛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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