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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暮雲》第219章 再收1子
普王正妃、吳仲孺的寶貝女兒吳映鸞,在親迎的第二日,才見到孺人宋明憲。

吳仲孺兒子不少,女兒卻隻映鸞一個,且最年幼。她母親是汾陽王郭子儀的第二女,生她時已過三旬,吳夫人自己都笑言是老蚌生珠。可想而知,吳氏夫婦,並吳家幾個兄弟,有多麽寵愛這位吳氏小女郎。

親王正妃親迎的第二日,夫婦二人須進大明宮朝見聖主。

出門前,花廳的朝食案席中,明憲立在下首等著李誼和吳妃。

自從聖主下旨、確定了妃氏人選,一個多月來,李誼加倍的溫存,教明憲以為,自己已能坦然地接受正宮娘娘駕到的局面。

然而,當見到丈夫扶著花容月貌、鬢翠腮紅的吳妃進來時,明憲仍是覺得喉頭微堵,心跳加快,甚至都不知作出何種神情來行禮。

她昨日雖也一路惴惴,但終是妥妥貼貼地帶李升出入一回延光的幽禁之所後,本還短暫地沉浸在成事的小小得意中。直至回到王府,於自己的院中獨處時,明憲才意識到,一種別扭和失落的心情,如夜霜般彌漫開來。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左右都不能平靜下來,輾轉一夜未眠。

此刻,李誼瞧著宋明憲的樣子,先開口問道:“宋孺人可有哪裡不舒服?”

明憲抬起頭,迎著丈夫的目光。“宋孺人”三個字替代了平日裡親昵的稱呼,若不是李誼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切,甚至一點點內疚,明憲只怕更為心緒積鬱。

“謝殿下關心,月令入冬,本就不好將息。無甚大礙。”

明憲到底控制著自己,回答完,又忙向吳妃行禮。

吳妃倒是一臉和靜端莊的笑意,衝明憲點點頭。

坐下後,普王對吳妃道:“宋孺人是去歲這個時候,由我迎入府中的。國事當前,朝廷正是用錢之際,虛官盡數裁撤,我王府中的屬官也不多,你若有不明之處,多問問宋孺人便是。”

李誼說得緩慢低沉,好像每個字都鑲了三分溫柔、四分體貼似的。但那吳映鸞,卻哪裡真是個不諳人情的小娘子,她細細一品,頗覺刺耳。

這樁姻緣定下來的時候,阿父阿母便告訴過她,普王已有個孺人宋氏,姊夫是風頭漸起的神策軍製將皇甫珩。普王定是頗喜歡她,要不當初也不會央了吳映鸞的三舅郭晞去聖上跟前幫忙說媒。

吳映鸞雖自幼受寵,但身在汾陽王府,外祖父的處世之道也未少領悟。

遙想當年,郭子儀剛由天子賞了奢闊院落做汾陽王府的時候,曾下令家奴,白日裡必須敞開王府各道大門,任人出入,生怕露了半分恃功而傲的權臣模樣,教人因妒忌而生怨,又因怨恨而進讒。

家風嘛,無論怎麽做給外人看,只要尊長嚴苛些,傳個三代不是大問題。

汾陽王府的大門,雖然後來到底是關上了,郭家的外戚吳仲孺吳大夫,雖然也沒少在官場上整人,但汾陽王家出來的孫輩,逢場作一出忍戲,不那麽難。

“宋孺人還要多幫襯我。”吳映鸞婉婉道,一雙妙目竟不直視宋明憲,而是微微垂著看向明憲的披帔處。

不多著一字,不瞪著雙眼,口氣和舉止,當真嫻雅又謙和。這花廳上的氣氛,好像無須下人來燒炭盆,自然地就暖了起來。

明憲俯身還禮,氣順了許多。孺人再是頂著五品銜級,說穿了還是個妾,丈夫李誼能一上來就在言語間點出這個妾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殊為難得。

而普王李誼,一點都不覺得,應付眼前這兩個女子,有什麽勞神費思之處。明憲算得赤子,又懷有真情,

吳映鸞則畢竟是汾陽王的外孫女,能與表妹郭氏一樣嫁入帝王家做正妃,已是闔家稱慶的好姻緣。她們中任哪一個,都會從骨子裡,將這普王府當作安情寄命的所在。女子,真正無欲則剛,或者缺乏主見的,畢竟是少數。但凡有所求,便好控制。

不過,李誼倒也未對這一妻一妾有低看的意思。

若論爭風勾鬥,這些內宅女子,和朝堂上的衣冠大夫們比,只怕還算克制了。

……

左仆射張府。

張延賞坐在堂中主位,正在看夫人苗氏展示禮物。

來自蜀地的新樣錦。

“夫君,此類染纈,與陵陽公所作的團窠聯珠紋錦不同,你瞧,這團花外的四隻鳳鳥,姿態兩兩有別,其間又有彩蝶與纏枝葵草,做起來何其費工費料,但凡見過世面的官家小娘子,定知乃是千金也買不來的好錦。”

張延賞細細端詳了,笑道:“夫人辦事,老夫有何不放心的。昨日我常朝,宮裡說,普王已攜吳妃朝見過聖主。你這幾日便將吾張家的賀禮,給王府送去。”

苗夫人淡淡應了一聲。

張延賞啜一口煎茶,抬起眼睛,望著苗氏道:“夫人心裡有話?”

苗氏揮揮手,叫仆人將蜀錦收走,自己則步到丈夫側面坐下,掂量著探問的口氣道:“夫君,吾家這是要與少陽院裡頭那位,結怨的。”

夫人是宰相家的千金出身,向來喜歡過問自己的仕途風向,張延賞已習慣了。好在夫人並無跋扈之氣,滿臉都寫著“夫君你和兒子千萬不可出事”的掛念,張延賞多數時候,是心軟的,是疼惜夫人的,因而也願意表現出打消夫人疑慮的耐心。

“夫人,自從我告發了蕭鼎私侍延光之事,就已經與太子,與李泌,結怨了。秋初的時候,我向聖主極力主張,將陝州軍府中於達奚小俊兵變有關的文吏武將,都殺了立威,李泌那老家夥,不知道在聖主跟前說了我多少不堪之辭。結果呢,聖上派了普王去陝州重新查辦,這表明明什麽?表明無論是你夫君我,還是那李公,都還沒到能在朝裡一手遮天的地步。”

張延賞說到這裡,起身在廳中徘徊,稍頃感慨道:“普王,厲害角色呐。陝虢飛到聖主禦案前的名單上,有五十余人,普王最終解送進長安的,只有七人。對聖主、對李泌、對老夫我, 都算有了交待。朝堂上下,不管紫衣緋衣,紅袍青衫,皆是讚他行事有度。”

苗氏若有所思:“普王殿下,如此年輕,便頗具老於宦場的精明,確實手腕能力了得,只怕這往後幾年,儲君之位再起紛爭,也未可知。”

張延賞道:“夫人所言不錯,但也不必過慮。你看看郭家,一個女兒許給了少陽院皇孫,一個女兒嫁入了普王府,這買賣做得,不管旱澇,都有收成呐。聖主不也樂呵呵地點頭了?這是帝王之術,太子再敦厚本分,少陽院關得久了,只怕心裡頭也在盤算,何時能換去蓬萊殿或者浴堂殿住,聖主能不害怕嗎?太子,須得普王那般的角色,製著。聖主都這般提攜普王,普王大婚,吾等一二品臣子送些女眷喜愛的錦帛首飾的,有何不妥?”

苗氏無言,沉默半晌後,歎口氣道:“那夫君在朝堂上行事建言,小心些。吳妃那裡,妾去將禮送了便是。”

苗氏回房後,張延賞仍是坐在廳中,讓仆人又煎了幾濮茶,舒舒坦坦地飲了。

他回想著一月前,聖主召集宰執之臣並普王商議陝州叛亂的處置,散朝後,普王與自己的隻言片語。

“本王今日未遂張公之願,乃是因為,陝州城內那些小魚小蝦,不值得勞師動眾。殺幾個領頭的,即可壓服。”

“張公,你我都清楚,聖主親吐蕃而遠回紇,奈何二李總是忤逆聖意,李泌要聖主再結回紇,李晟則在涇原屢興戰事。”

“張公所厭之人,本王猜,九仙門下有一位,涇州城內還有一位。恰好,他二位,也為本王所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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