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將肩上的槍放到地上,上前幾步撥開門口開熱鬧的工人,跨進帳篷指著胡宏彬怒氣衝衝地道:“罵得很爽是吧?你跟老子出來罵!”
“出來就出來,老子還怕你個小B崽子不成!”胡宏彬也是當兵退伍的,當年和周洪強同一批來緬甸伐木,要不然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和周洪強對罵,不過他還是不了解周慶。
別看周慶平時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面孔,但那是別人沒有惹到他,從本質上來說,他始終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現在胡宏彬指名道姓的罵他,他哪裡還能忍得住不動手?
“好!你特麽有種!”周慶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豎大姆指,“老子在外面等你,一分鍾不出來老子就打你跪地上喊爹!”
“太瘠薄囂張了!”楊永松在一旁小聲地煽風點火。
他現在巴不得周慶和胡宏彬大乾一場,最好兩人都受重傷,必須得送回國去醫的那種,到時他們手下的工人沒人管,說不定就全是自己的菜了。
哪知周洪春卻向他罵道:“楊永松,他們兩個乾架關你瘠薄事啊!你有種就站出去和周慶單挑,別隻敢在背後嘰嘰歪歪,特麽的小人!”
“老子說話又關你瘠薄事!我又沒有說你,你跳出來做瘠薄?伐木隊是陳總開的,又不是你周家人的,你跳哪樣跳?”
“……”周洪春氣得臉紅筋暴。
“都給老子住嘴!”周洪強大吼一聲,楊永松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沒有再頂嘴。
楊永松和周洪春的對話周慶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並沒有去理會,現在打擊面太廣不好收場,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
“老子現在就來教訓教訓你這個小B崽子!”胡宏彬本身脾氣就暴躁,現在見周慶當著這麽多工人的面罵他,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他將身上的迷彩服“刷刷”兩下脫了下來,露出長滿了胸毛的黝黑胸膛,兩條圓鼓鼓的手臂上全是肌肉。
周慶轉身就往帳篷外走,門外看熱鬧的工人連忙給他讓出一條路。胡宏彬大步追了上來,見周慶根本不看身後,心中一股惡念突然就冒了上來!
他掄起海碗大的拳頭,一個跨步上前,然後一拳就往周慶腦袋上砸去。這一拳如果砸實,普通人少說也是一個腦震蕩,有一大半的可能會立即昏迷。
“小心後面!”周洪強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發展到這種程度,這時見胡宏彬從後面偷襲,根本來不及阻止,隻得大叫了一聲提醒周慶。
“慶哥!”帳篷外抱著子彈箱子的老烏急得將箱子往地上一丟,就要撲上去攔住胡宏彬。
就在這時,隻聽見“嘭”的一聲,一條人影飛出幾米遠,然後撞爛了帳篷滾落在地上。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周慶這一記後撩腿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好幾秒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一連聲地感歎。
“我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無影腿!好瘠薄快,我都沒看清楚!”
“老胡得有一百五六吧?一腳就踹這麽遠,這得多大的力氣?”
“別被周慶一腳踢死了吧?”
“死了也白死!這是在緬甸,國內的法律管不著。”
“放屁!那些開賭場的不一樣是在緬甸,回去照樣被抓去坐牢,我們村就有一個。”
有兩個胡宏彬工隊的工人見勢不妙,連忙悄悄地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準備跑回去喊人。
周慶看在眼裡也不阻止,只是大聲對周圍的工人說道:“胡宏彬罵我在先,
偷襲在後,剛才如果不是我反應快,被他一拳打死也有可能!”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倆個自己解決,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如果有人實在想多管閑事,等一會被打死打傷,就只能怪自己命苦!”
說罷,他大步走到被撞倒的帳篷處,彎腰一伸手就抓住了胡宏彬的頭髮將他拖了出來!
剛才胡宏彬在後面揮拳猛擊他頭部那一幕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心狠手辣而且不怕事,說話做事又囂張,絕對不是個慫人,這從他當面找周洪強的麻煩以及後來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得出來。
要是在沒人的地方,周慶都想把他一爪捏死算了。
“你剛才不是那麽牛B的嗎?現在不裝B改裝死了?”周慶剛才用了多大力氣他自己最清楚,痛肯定會很痛,但絕對不會昏迷。
周慶將胡宏彬拖到帳篷前面的空曠處,見他仍然閉著眼睛裝死,不由得心中大怒。這特麽絕對是國內混子們玩的那一套,打不過就裝死,然後倒打一耙賴醫藥費賠償。
眾目睽睽之下,周慶也不可能真將他打死,就算打成重傷也有麻煩,他念頭轉了一轉,便將真氣運至足尖,然後裝作無意地一抬腿,足尖輕輕地掃在胡宏彬的迎面骨上。
迎面骨是小腿的負重骨,它在小腿的正前方,內側沒有肌肉,位置也較淺,完全就是一層皮包著骨頭。這個地方受到擊打,很容易產生挫傷和骨折,而且疼痛感非常強烈。
這是師兄告訴他的,他還沒有試過,因此他現在準備做做試驗,但他不想將胡宏彬的骨頭弄斷,所以只是用真氣輕輕地擦了一下。
“嗷……”正在裝昏迷的胡宏彬突然之間一聲慘叫,身子下仿佛裝了彈簧一樣猛地跳了起來,然後又坐在地上抱著小腿不斷地抖動著繼續慘叫。
他的臉上只是一瞬間就掛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其實他心裡現在已經後悔得要命!
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周慶只是個剛出社會的小青年,只是憑著一股衝動才敢跟自己叫板,但在自己偷襲不成反被一腳撩倒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周慶的對手。
他連人家怎麽動腳都沒有看見,隻覺得肚子一痛就飛到了幾米之外,這差距根本就不是一點點。
當了三年偵察兵,而且退伍之後這十來年也從沒有放松過鍛煉,平時胡宏彬一個打幾個都不成問題,沒想到今天卻在陰溝裡翻了船!
翻船不說,還是在這麽多人面前。
他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沒臉見人,畢竟他剛才的表現和現在反差太大,於是他想了一下之後,乾脆閉上眼裝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