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哈哈大笑:“這麽多年了,居然還能認出我來。”
姚衛萍高興的說道:“你的變化太大了,要不是你賤兮兮的笑,我還真不敢認。”
沈川模樣跟小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主要是氣質,要不是太熟悉的人,真不敢認。
姚學功在屋裡出來,背著雙手,圍著沈川轉了好幾圈:“昨天上午,在學校大門外的是不是你?”
沈川嘿嘿一笑:“是我!”
姚學功問道:“這麽說,你也看到我了?”
沈川是個很實在的人,不會欺騙人,很痛快的承認:“沒看到!”
姚學功假怒的說道:“真的沒看到?”
沈川非常嚴肅的說道:“您老人家後腦杓都長眼睛,我騙沒騙您,您還看不出來?”
姚學功笑了,手指虛點兩下沈川:“如果是別人說出這話,肯定是在誇我。但在你小子嘴裡說出來,我得好好思量思量,是不是在罵我。”
沈川一副委屈的表情:“您這話說的,真是戳我肺管子,太讓我傷心了。”
“行了!”姚學功笑罵一聲,“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從小看到老。你小王八蛋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說完看向周愛玲,“給我介紹介紹,你旁邊這個丫頭是誰。”
沈川一拉周愛玲:“我對象,周愛玲。”
“姚老師您好!”周愛玲恭敬的鞠了一躬。
姚學功急忙扶起周愛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好好好,比沈川有禮貌多了。”
沈川不滿的說道:“咱不是太熟悉了嘛,我要是太客氣,反而生分了,那樣不好。”
“你小子怎麽說都有理,小時候就這樣,總是強詞奪理。”姚學功很不給面子,很不客氣的拿過沈川拎著的酒和茶葉,“哎呦,還是五糧液呢,看來你小子是發了財了。”
沈川得意的一揚頭:“可不,發了大財了,小時候你總罵我沒出息,現在知道自己眼光有多差了吧,是不是臉很疼?”
姚學功很是不屑的一撇嘴,對周愛玲說道:“周姑娘,快點進屋。”
進了門,看到正在鍋台前忙乎的姚柯宇說道:“萍姐,這是陳科宇吧。”
姚衛萍點頭:“對,但現在叫姚柯宇。”
沈川一愣,緊接著明白了,也沒有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兒:“沒想到,一轉眼也長這麽大了。”
姚衛萍笑著說道:“可不,那個時候你才上二年級,把五年級一個大孩子給打了,而且死不認錯。罰你在辦公室站了半天,放學又被你姚老師給拎到家裡來訓了半個小時。”
沈川一擺手:“好漢不提當年勇,你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噗嗤!”姚衛萍笑出聲的說道:“你還挺光榮。”
進了西屋,沈川不客氣的脫鞋上了炕:“老姚,一會咱倆喝點。”
“喝點就喝點!”姚學功說道:“我還怕你不成?”
“咱還沒在一起喝過酒呢。”姚衛萍說道:“我也陪你們一起喝點,嘗嘗五糧液的味道。”
姚衛萍放好桌子,碗筷拿上桌,接著又在碗櫥裡拿出一盤切好的豬頭肉:“這是中午買的,但你姚老師沒回來吃。”
沈川用手抓了一塊放到嘴裡:“中午怎麽沒回來吃飯?”
姚學功歎口氣:“一年級那邊的東大山牆倒了。”
“什麽?”沈川嚇了一跳:“孩子都有沒有事兒?”
看到沈川變了臉色,焦急的樣子,姚學功心裡很是安慰。不要看沈川小時候如何的調皮搗蛋,心眼兒不壞,反而有一顆熱心腸。
“正好是午間操,教室空著,孩子都沒事兒。”
“呼!”沈川長呼一口氣:“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真要有什麽事兒,這一輩子我都難安心了。”
其實他早就應該回來,把教學樓建好的,只是一拖再拖,現在房子塌了,幸虧孩子們都沒事兒,要是真出事兒了,他肯定會後悔。
姚學功怒哼一聲:“難安心的,應該是鄉裡和縣裡那幫玩意。兩三年了,一直在找,可他們總是敷衍了事,這次是沒有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把他們槍斃都不解恨。”
本來,沈川對趙慶懷和莫勇淳的印象挺好,可聽到姚學功的話,所有的好感都沒了:“我知道縣裡和鄉裡財政很困難,但涉及到教育,涉及到孩子,那就沒有小事兒,兩三年了,怎麽不給解決呢?簡直是豈有此理。”
“唉!”姚學功歎口氣:“出了事兒之後,所有班級都停課了,校領導立刻到鄉裡匯報,回來之後,所有老師開了一下午的會,除了六年級,一到五年級全部放假。等校舍全部加固修繕之後,再開學。”
沈川說道:“這校舍都多少年了,除了石頭就是泥坯,連塊兒磚都沒有,修繕加固,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早晚還的出事兒。”
姚學功說道:“沒有辦法,雖然鄉裡有個罐頭廠,效益還不錯,但賺的錢也有限。能把我們教師的工資發下來就不錯了,哪還有錢蓋新校舍。”
沈川說道:“我這次回來找您,想給咱小學,捐建教學樓。”
屋內突然一靜,好一會,姚學功才回過神來,看著沈川,不太確定的問道:“你說,你要捐建教學樓?”
沈川點頭:“對,我要把咱鄉小學,打造成最現代化的小學。綜合樓,教學樓、辦公樓,什麽圖書館、報告廳、展覽廳、階梯教室,塑膠操場、足球場、籃球場、風雨操場。構建先進的現代教育技術平台,實現學生學習、教師辦公、學校管理、對外交流等多元化格局,讓學校教育教學工作步入現代信息高速公路。”
姚學功聽得眼冒精光,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你小子在消遣我是不是?”
沈川苦笑一聲:“我消遣誰,也不敢消遣您啊。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發財了,而且發大財了。所以我就想著,拿點錢出來給家鄉辦點事兒,不是應該的嗎?”
姚學功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沈川表情從沒有過的認真,“真金白銀的真,千錘火煉的真。”
姚學功還是有點不信:“你知不知道,捐建一所普通教學樓需要多少錢?”
沈川說道:“那我不知道,但按照我說的建,兩個億不到三個億。具體多少,這需要公司給出方案後,才能核算出來。”
姚學功的手一哆嗦,拿在手裡的酒差點掉在地上。本來他想說,建一棟普通教學樓要五六十萬,可沈川要拿三個億建教學樓,真是把他嚇到了。
“你確定?”
沈川有點無奈了:“老姚啊,要不這樣吧,你先在去鄉裡找趙慶懷或者莫勇淳,鄉裡找不到就去他們家裡找。你就說,沈川,沈其榮的兒子要捐建教學樓,他們會告訴你真假。”
姚學功突然想起來,昨天上午在學校門口看到沈川時,身邊陪著那麽多人,還有好幾輛豪車,然後猛地一拍大腿:“今天下午我們開完會,校領導就跟我們說,在鄉裡聽到一個好消息,有個大老板,要在咱鄉投資,不會是你吧?”
沈川說道:“就是我,而且有外企,在萊清投資建設汽車基地的事情,您應該聽說了吧。”
姚學功點頭:“聽說了,現在不知道這個事情的,估計不多。”
沈川說道:“那就是我投資的。”
其實姚學功是相信沈川的,也不認為沈川會拿這種事情跟他開玩笑。可理智告訴他,這太離譜了,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反正他心裡很矛盾。
沈川很無奈,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很快聽筒裡傳來莫勇淳的聲音:“沈董,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對莫勇淳來說,像沈川這樣的人物,沒有重要的事情,是絕不可能上趕著聯系他。
沈川說道:“你在鄉裡?”
“對!”莫勇淳說道:“小學的校舍有一間倒塌了,正在研究加固修繕校舍問題。”
沈川說道:“你們別研究了,我要給學校捐建教學樓。”
“真的?”莫勇淳激動的喊了一嗓子,緊接著說道:“看把我激動的,您怎麽可能隨便開玩笑。”
沈川說道:“現在我正在小學班主任老師,姚學功家裡喝酒,你也過來吧,順便帶點菜,咱商量商量蓋教學樓的事兒。”
“好好好!”莫勇淳連說好幾個好,“我和老趙書記一起過去,馬上就到。”
莫勇淳不認識姚學功,也不知道姚學功家在哪,一個電話,把校長許正清拎了過來。石山鄉本來不大,而且姚學功家距離鄉裡並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不過,莫勇淳可沒忘記,沈川讓他帶點菜過去。所以,他先去了鄉裡最有名的飯店,點了幾個菜,然後才去姚學功家。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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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姚學功見到莫勇淳、趙慶懷和許正清之後,心裡再也沒有懷疑了。心裡為擁有沈川這樣的學生而興的同時,也有些不忍心,那可是三個億呀,說捐出來就捐出來,他都有點心疼,很想說,你拿出五六十萬,捐建一棟普通教學樓就行了。可想到那些孩子,以後能在最先進的教學樓裡上課,他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了。
沈川給周愛玲介紹了一下莫勇淳和趙慶懷。兩個人對沈川客氣,但對周愛玲更客氣,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這位可是老板娘,要知道,這東南西北風,最厲害的還是枕頭風。要是得罪了,萬一吹吹枕頭風,那就什麽都沒了。
本來姚衛萍想跟沈川喝點來著,可看到這種情況,就不想上桌了。還是被沈川硬給拉上桌的,因為滿桌子都是老爺們兒,就周愛玲一個女人,姚衛萍得陪著。
沈川這一天沒乾別的,淨喝酒了,中午喝道晚上,晚上又喝道半夜。不過晚上喝的不多,一直在商量建教學樓的事兒,主要是新學校要建在哪。因為現在的校址,按照沈川說的建教學樓,面積不夠用。
當沈川和周愛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老爺子老太太已經睡下。他們兩個在院子裡,用壓力井打了點水,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回西屋睡覺了。
早上,沈川和周愛玲被炒菜的聲音弄醒了,看了看時間:“起來吧,一會三哥該來了,咱也該走了。”
周愛玲就像個樹袋熊,纏在沈川身上,有些懶洋洋的說道:“幾點了?”
沈川說道:“六點多了。”
兩個人起來穿好衣服,出來就看到鍾青梅在忙活炒菜,周愛玲說道:“老嬸兒,這大清早的炒什麽菜,昨晚不是剩不少菜嗎?熱熱就行了。”
老太太正在往灶坑裡添柴火:“你第一次來就吃剩菜,那怎麽行。”
“這老太太強得很。”沈川說道:“她認準的事兒,你說什麽都沒用,還是快點去洗臉吧。”
吃飯的時候,沈偉來了,只是簡單的背了個背包,老太太問道:“你吃了沒有?”
沈偉點頭:“吃了!”
老太太奇怪的看了眼睛沈偉:“你這是要去哪?”
沈偉說道:“去鵬城!”
老太太一皺眉:“你去鵬城幹什麽?”
沈偉說道:“像我這樣蹲過監獄的人,很難找到工作,也沒人會要我。所以,只能去南方碰碰運氣,闖蕩闖蕩。”
老太太冷哼一聲:“二川的生意做得那麽大,還不能給你安排個工作?要我說,你的心就是太野了,在監獄裡關了幾年,也沒有磨掉你的性子。”
沈偉說道:“是二川不要我,怕我給他添麻煩,還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自己出去闖。”
沈川只是撩了撩眼皮;“犢子玩意,你當奶是老糊塗?這樣的話她能信?”
老太太點頭:“不信,我二孫子才不是這樣的人。”
沈偉臉一垮:“奶,小時候你就偏心眼兒,我和二川跟人打架,你不懲罰他,卻總是懲罰我。”
老太太說道:“那是因為你比他大,你是哥,要起到帶頭兒作用。 但你這個頭兒沒帶好,當然要懲罰你。”
沈偉一臉的生無可戀:“我知道你是殺雞儆猴,可你也不能總是可我這一隻雞殺啊。”說著一直沈川,“而且他這隻猴子,根本就不害怕。”
沈川嘻嘻一笑:“玉不雕不成器,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沒等沈偉回答,沈川接著說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奶的苦心,她可不是殺雞儆猴,而是要把你打成器。可最後,你還是讓奶失望了,最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沈偉臉黑了,老太太笑了:“還是我二孫子了解我。”
沈偉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沈川挑釁的眨了眨眼,沈偉氣得咬牙切齒:“我去外面等你。”
看到沈偉的樣子,本來不想吃了的沈川,又樂滋滋的吃了碗,然後揉著肚子說道:“吃飽了,還有點撐了。”
老太太放下手裡的筷子,有些不舍的問道:“要走了,什麽時候再來?”
沈川說道:“我有時間就回來。”
老太太歎口氣:“你三哥在裡面呆了那麽多年,對外面不熟悉了,你要照顧著他點。”
沈川說道:“您放心吧,他要去鵬城,就讓他去。過一段時間,我也有可能去鵬城,那裡有個投資項目要談。”
“走吧!”老太太揮揮手,沒有送,神情看起來有些沒落。沈川看得,都有些不想走了,可事情太多,又不得不走,只能以後多回來陪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