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的一身所學一定要有一個出處。這是肯定的,他的知識不同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但是,偏偏後世異界的知識又無比的強大,所以他只要展現了自己的一身所學,就會顯得非常的出眾。
所以,如果他不能為自己的一身所學,找到一個合理的出處。那他必然就會惹人懷疑,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破綻了。
想要掩蓋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從現有的知識體系之中,找一個和自己的學識,最為相近的學派來解釋自己的來歷就是了。
其實,很多異界後世之人都聽說過墨家的學說。墨家的思想和體系跟異界後世最為相似,但是卻又原始得多。所以,王燁之前也考慮過,要用墨家來解釋自己的來歷。
可是在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墨家的存在。可是,聽包岑正這麽一說,王燁的心中多少算是有了點底。
王燁剛剛的表現讓包、文兩人的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他們不知道王燁是什麽意思。王燁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實在是讓它們摸不清頭緒。
王燁笑著說:“其實,我也並不是很能肯定,我的學問到底來自於哪裡。”
王燁並不想說謊,所以,他的一身所學究竟是不是墨家學說,那就交由兩人自己判斷吧。
於是,王燁說:“想必,你們也能猜得出來,我的學問來自於家學。至於我的學問是不是墨家,還是由兩位自行判斷吧。”
於是,王燁就將自己所學的東西,尤其是他所熟悉的後世思想說了出來。在異界的後世之中,有很多人都說,墨家學說和我們的思想只差了一個國企。
所以,當王燁將自己一身所學,尤其是那種思想說出來之後。包岑正和文泰對視了一眼,包岑正說:“果然很像墨家學說,但是卻又區別,應該說,更成熟、更先進了許多。”
文泰說:“或許,這是因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墨家學說又有了發展吧?”
包岑正點了點頭說:“先秦之時,儒墨兩家並稱顯學。自漢以後,墨者漸漸消失於世間。有關墨家,我們所知的都來自於古籍。
也許,就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為了應對一家獨大的儒學。墨家又有了新的進步也說不定。”
王燁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居然讓兩人有了這麽多的聯想。但是,這好歹也算是給自己的一身所學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由來了。
包岑正又想了一會兒之後說:“無論如何,我希望看到的,是一門已經成熟到足以和儒學抗衡的學說。現在看來,你的學問,似乎有這個可能。”
就連文泰也點了點頭說:“沒錯,堡主的學說和聖人的微言大義確實多有出入。但是,卻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只是,不知道堡主能不能跟我們具體說說,你在書院之中具體打算教什麽?”
“沒錯。”包岑正說:“我們和堡主一身所學相差甚大,如果堡主想將你的一身所學傳下去。我們怕是不僅幫不上忙,而且,我們的學問甚至可能會讓堡裡的孩子們更難接受你的學問。”
文泰說:“如果可能的話,其實我們是更想在堡主的身邊當一段時間學生的。不過我們也知道,現在萬山堡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們能幫得上忙,我們也不能推辭。”
王燁說:“無論什麽思想,最基本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越是基礎的部分就越是如此,更不用說,我這一身所學頗為繁雜,不是幾年就能學明白的。現在,我們最需要的,還是先為孩子們打基礎。”
說著,王燁就將自己已經印好的《三百千》拿出來兩本,分別遞給了兩人。
兩人鄭重其事的接過了王燁手中的書籍,這由不得他們不鄭重。雖然他們知道,王燁交給他們的,肯定不是什麽高深的學問。
但是,既然王燁已經說了,這本書中的內容是給人打基礎用的。那就正適合他們,畢竟對於“墨家”學說,他們也只是初學者而已。
可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剛一開始,他們就被書中的內容震驚到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這......”包岑正看著書中的內容,簡直震驚得無以複加。在儒家之中,能被用“經”字來命名,且還能被大家所接受的書。就沒有一本是簡單的,其中的道理之深,無論在任何世界,都有能震撼人心的力量。
“如此文章......”文泰表現的更加不堪,他激動的拿著自己手中的書,顫抖著說:“如此文章,我居然從未聽說、從未得見......我得看看......我得好好看看......”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看到這一段,包岑正歎了口氣說:“墨者們的心胸何其寬廣?居然連我儒家先賢,也被他們寫進了書中。”
王燁心中暗笑,這本來就是儒家的書籍,怎麽可能不記錄自家的先賢?想來, 包岑正應該是想到了,現在儒家一家獨大的由來。
說起來,王燁有時候有些懷疑。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在歷史上,和我們所在的世界其實非常像。
包括其中一些非常具體的歷史事件也是一樣,就比如“孟母三遷”,這樣的典故在大梁也一樣存在。
只不過,王燁覺得,似乎是在某個歷史時期。出現了一個拐點,讓兩個世界歷史的走向出現了差別。
在包岑正和文泰來之後,王燁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後來又改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教科書。
其中一些典故他也敢加進去了,這樣,自然是讓三字經更加的完整,也更加的完美了。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
“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啊!”包岑正看著手中的書不住的讚歎道。
......
“人遺子,金滿贏。我教子,唯一經。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
文泰呢喃著讀完了三字經,他喃喃的說:“《三字經》......《三字經》......真的是當得起這個‘經’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