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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萬歲》(三百一十) 鮮血與沙礫
觀眾們的一陣驚呼把金斯嘉德的思緒拉回到沙塵飛揚的賽場。

 競技場的冠軍角鬥士巴爾蒂斯顯然更有競賽經驗,也更能沉得住氣。

 他顯得淡定從容,不慌不忙,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氣,調勻呼吸,然後依次活動各個關節,左手舉著小盾牌穩步前進,右手短劍放得很低,手腕的姿態極為放松,翻轉著,來回調整劍柄的握姿。

 黑皮膚的女戰士希拉洛尼佔盡了武器長度的優勢,她手中的那柄三叉戟乃是由巫毒教的煉金術師用神秘合金打造而成,既輕盈又堅固。

 女戰士希拉洛尼連續三次跳起來戳刺,動作行雲流水,敏捷又有力量,她覺得羽飾披風妨礙了自己的行動,便索性將其脫下,扔到一邊。

 這樣一來,她渾身優美的肌肉輪廓全都清晰地呈現出來,隨著呼吸不斷起伏,活像一尊黑曜石雕成的神像,肌膚上的汗水在烈日下熠熠生輝。

 王牌特工金斯嘉德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這世上只有那位半神裔的瓦爾斯塔女皇陛下以及她的小女兒艾德嘉公主才會擁有如此完美的體態,原來凡人通過鍛煉也能做到。

 銀色的三叉戟像條靈動的毒蛇似的旋轉飛舞,上下翻飛。

 女戰士希拉洛尼的動作變得越來越華麗,技巧難度越來越高,時而騰空而起,翻個筋鬥回身戳刺一戟。時而全身俯在地上,用戟柄掃擊對方缺乏防護的腿部。

 她的動作不像是在從事殺戮之事,倒是像在跳舞似的,這種極具觀賞性的戰鬥方式開始得到觀眾們的賞識,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為她加油鼓掌了。

 與對手華麗靈動的招式相比,冠軍角鬥士巴爾蒂斯的動作似乎顯得有些笨拙,他一直都在格擋招架,全程被動防守。

 金斯嘉德是內行人,一眼便看出此人的不凡之處,實際上他的一招一式都蘊含著及其多樣的虛招和變招,看似愚笨遲緩,實則大巧不工,暗藏殺機。

 冠軍角鬥士巴爾蒂斯的防守可謂銅牆鐵壁一般,他信任自己的盔甲,把頭部和胸腹的防禦放心地交給頭盔和胸甲,專心去主動防禦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部分。

 盾牌格檔,短劍招架,他擋住了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腳底下不急不緩地前進、壓迫過去,對手為了保持交戰距離隻得不斷朝場邊退卻。

 終於,巴爾蒂斯把對手逼到了場地東南側的一處角落裡,這裡布滿了松軟的沙坑和尖刺陷阱,很難做出移動調整,他觀測到對手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大喝一聲,揮起盾牌猛砸過去。

 女戰士希拉洛尼雖然強壯敏捷,但在體重上處於明顯的劣勢,她被角鬥士的小圓盾砸得失去了平衡,腳步踉蹌著踩到了尖刺陷阱上,一隻光著的腳被鏽蝕的尖釘扎透了,她忍痛保持平衡,但其敏捷程度已然大打折扣。

 “這可真是……精彩絕倫的戰鬥!”金斯嘉德驚歎一聲,已經看出了這場比賽的結局,女戰士已經失去了攻擊距離優勢——她輸定了。

 角鬥士放低盾牌,揮起右手的短劍,女戰士被迫變換手法,雙手握住三叉戟的中段,然後便是一場殘忍血腥的近身搏殺。

 比賽僅僅開始了不到五分鍾,賽凡提亞的競技場冠軍巴爾蒂斯便已經擊倒了對手。

 他的盾牌被三叉戟捅刺得稀爛,右邊大腿被戟尖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看起來沒什麽大礙。

 皮膚黝黑的女戰士希拉洛尼渾身浴血,她被短劍連續捅刺,胸腹上開了數個大血窟窿,部分內髒腸道流了出來,她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著粗氣。

 角鬥士巴爾蒂斯半蹲下來,把布滿豁口的短劍架在女戰士細長的脖頸上,等待主人們的裁決。

 觀眾們齊聲呐喊:“殺!殺!殺!割了她的頭!”

 金斯嘉德注意到一個細小的聲音,距離他十來公尺的地方坐著個小孩子,他正用稚嫩的聲音喊著:

 “憐憫!慈悲!請饒了她吧!冠軍先生!”

 可這微小的聲音很快便被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淹沒了。

 高台上的賽凡提亞市長側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巫毒教祭司,說道:

 “祭司大人,民意不可違,最好依大家的意思終結她,不過她是祭司大人您帶來的奴隸,還是由您來定奪她的生死吧。”

 巫毒教祭司毫無憐憫地說道:“我帶她來原本是想展示熱帶群島戰士的技藝,可這蠢女人丟盡了我族的臉面!趕快讓你們的冠軍結果她,我現在看到這蠢女人的醜臉就心煩!”

 “如您所願,祭司大人!”市長微微一笑,放下右手,用左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競技場的冠軍角鬥士巴爾蒂斯心領神會,他用腳踩住女戰士希拉洛尼的額頭,然後一劍割斷了她的頸動脈。

 他小聲說道:“安心去吧,女士,願你下輩子別再這麽倒霉了,我也一樣……做個自由人……別再當奴隸了……”

 灸熱的鮮血飛濺得滿地都是,逐漸滲透到競技場的黃沙深處。

 女戰士的鮮血染紅砂礫,仿佛在無盡的荒蕪中誕生出一副淒美壯麗的彩繪插畫。

 在全場十萬觀眾的助威聲中,競技場的冠軍巴爾蒂斯從腰帶上掏出一柄帶有鋸齒狀利刃的匕首,他耐心地,一點點地割下對手的頭顱,肌肉和筋膜還好,最難的要數堅固的脊椎,廢了很大力氣才割斷,隨後他把女戰士黝黑的頭顱插到她自己的三叉戟上,向著全場展示。

 “巴爾蒂斯!巴爾蒂斯!我們的冠軍!”

 觀眾們跳躍著呐喊起來,場面如此瘋狂,甚至有一對坐在前排的母子被身後的人潮擠下了看台,活活摔死在競技場內,屍體很快被負責清掃的奴隸拖走。

 在這場精彩的揭幕戰中,競技場的冠軍再度證明了自己,這是他連續贏得的第二十場比賽,他是這座城市的大明星。

 按照慣例,角鬥士奴隸巴爾蒂斯已經贏得了自由,他跪倒在染血的砂礫之中,朝著天空仰望,泣不成聲。

 此時,這位硬漢還沒有意識到,對手的三叉戟上淬了劇毒,毒藥已經順著他大腿上的傷口融入血液,他的生命僅僅剩下幾個小時。

 可以用一句索蘭王國的俚語來概括這個悲劇:“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即使偉大的競技場冠軍巴爾蒂斯也無法擺脫這個魔咒。

 精彩的揭幕戰之後,奴工們在皮鞭的驅趕下拖走了女戰士的無頭屍體,他們推著獨輪車,迅速鋪上一層新的沙子,用鏟子拍平了,掩蓋了底層的鮮血。

 如果說揭幕戰還算熱血壯烈,那麽接下來的正賽就已經變成了一場場毫無道德底限的低俗娛樂表演。

 第一場比賽,一個身高達到兩公尺多的巨人對陣由十個侏儒組成的小矮人軍團。

 巨人揮動起沉重的錘頭,一擊便殺死了三名侏儒,但隨後他的小腿便被匕首瘋狂捅刺,巨大的身體倒在地上,剩余的七名侏儒用各種武器把他一點點肢解。

 觀眾們笑得前仰後合,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馬戲團小醜雜技表演。

 下一場比賽,牽著一頭斑斕猛虎的馴獸員對陣一位身著鎧甲的騎士。

 金斯嘉德驚訝地發現,這位騎士盾牌上的徽記是他曾經見過的——這竟然是個瓦爾斯塔人,他的同胞。

 通過主持人的介紹得知,此人是因為欠下巨額的高利貸無法償還,失去了自由身,然後被迫下場比賽。

 騎士不負觀眾的期望, 先是被猛虎撲倒,然後一劍刺中眼睛,結果了這瘋狂的猛獸。

 失去了依仗的馴獸師連連後退,求他饒命,騎士朝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拿出腰帶上別著的釘頭錘,朝著馴獸師的腦袋猛砸過去。

 幾秒之後,那顆腦袋變成了一灘惡心的爛泥。

 騎士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金發,他大笑著歡呼起來,仿佛自己就是新的競技場冠軍似的。

 但這笑容僅僅持續了幾秒,市長一聲令下,另一道閘門開啟,另一位馴獸師驅趕著一頭碩大的寒地大棕熊走進賽場。

 金斯嘉德皺了皺眉:(眼下已不再有精湛的格鬥技藝,這只是一場毫無道德底限的,血腥娛樂的低俗表演。)

 隨著場內的騎士被棕熊撕扯成大大小小的碎片,馴獸師大笑起來。

 王牌特工金斯嘉德已經對這比賽徹底失去了興趣,他擠出了人潮洶湧的競技場,還有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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