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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萬歲》(五十一) 入侵者
  1704年1月5日,夜,瓦爾斯塔半島南部,聖卡斯雷亞城。

  巨型豪宅的臥室裡,蘭福德・奧納西斯伯爵赤著上身,躺在華麗的大床上讀報。

  伯爵夫人薩蘭托斯・米德奈特公主端坐在梳妝台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鏡中的伯爵夫人皮膚白皙,高鼻深目、銀灰色的眼眸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鐵灰色的濃密長發松散開來,披散在香肩之上。

  她穿著柔軟的法蘭絨睡袍,衣料上繡有精美的家族徽記夜^圖案,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一雙穩健有力的手把玩著各類小物件,偶爾輕撫一下自己的腹部。

  幾周前,伯爵夫人發現自己的月事停止,而且經常無緣無故地惡心嘔吐。

  當時,伯爵的私人醫生查理男爵連夜前來伯爵府邸,為伯爵夫人診斷,檢查過後,這位經驗豐富的老醫生面露微笑,他宣布伯爵夫人有了身孕,並獻上誠摯的祝福之辭。

  聖卡斯雷亞伯爵蘭福德・奧納西斯已經六十多歲了,如此年紀還能再添新子,令他欣喜不已。他年輕時一直未婚,直到暮年才依靠聯姻討得一位血統高貴的公主為妻。

  盡管他早就擁有眾多兒女,但那些孩子都是情婦為他生的,以那些孩子的出身,無法名正言順的繼承伯爵爵位。

  論財富,蘭福德・奧納西斯已經冠絕全大陸,富可敵國。

  論地位,他通過聯姻獲得聖卡斯雷亞伯爵的世襲爵位,坐擁半島南部的大片封地。

  論軍事實力,他是自由貿易同盟創始人,曾經效忠自由貿易同盟的雇傭兵軍團和強大的商會艦隊現在也繼續由他統領,這些私人武裝分布在瓦爾斯塔半島南部地區,其總體實力僅次於大陸上的那些強國。

  他已經擁有了自己所渴望的一切,心中所顧慮的,無非是如何保留自己的遺產,如何把這財富和地位延續下去。

  如今,一位具有高貴血統的子嗣成了他最迫切的訴求。

  這位明媒正娶的公主所孕育的孩子毫無疑問會成為他的正統繼承人,這孩子會繼承聖卡斯雷亞伯爵的爵位和封地,讓奧納西斯家族穩固躋身半島大貴族之列,世世代代,永享榮華富貴。

  對蘭福德伯爵來說,這孩子太重要了,不容有失。

  必須讓自己這位狂野蠻橫的夫人耐住性子,保住胎兒,等她把這孩子平安產下,之後她要騎馬也好,練劍也罷,隨便她出去怎麽瘋。

  薩蘭托斯公主喜愛舞刀弄槍,在丈夫的苦苦勸說下,為了肚中的孩子,她不情願地按捺住好動的本性,無奈地過起了平庸的,貴婦人的日子。

  現在算來,她遠離兵擊訓練和馬球遊戲的日子已經有幾周了,整日像個普通貴婦一樣窩在豪宅裡休養,仆人對待她簡直像是對待危重病人一樣,這種生活對她來說真是無聊透頂。

  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

  除了享用餐點就是休息,隻能靠學習裁縫打發時間,夜幕降臨,她坐在梳妝台前,想盡辦法找點樂子。

  桌上的首飾盒、口紅、眼線筆和毛刷等小玩意被她擺成各種陣列,她在心中幻想戰場的隊形,把壁爐中柴火燃燒的劈啪聲想象成炮火聲,口中嘟囔著指揮口號,簡直像是在擺弄玩具兵的小孩子。

  (旁人一定覺得我很幼稚),她苦笑著想。

  “親愛的,早點休息吧,熬夜對胎兒不好。”蘭福德伯爵放下報紙,對著梳妝台前的妻子輕聲說道。

  “你可真像極了我在金湖宮的貼身女仆,管這管那,沒完沒了!我都一整天沒出門了,無聊的要死!”伯爵夫人滿臉不悅地抱怨嘟囔著,手指發力,把一支堅固的眉筆硬生生折成了三截。

  伯爵隻是笑了笑,心道:(真是個任性的公主。)他無奈地搖搖頭,拿起報紙繼續讀著。

  忽地,外面傳來了一陣犬吠聲,隨後是眾多仆人呵斥叫喊的聲音:

  “有闖入者!站住!別動!”

  伯爵夫人警覺起來,她站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庭院裡滿是晃動的火把。

  “嘭!嘭!嘭!”隨著幾聲悶響,院子裡變得更嘈雜了。

  伯爵夫人神色嚴峻,她是上過戰場的人,這聲音對她來說再也熟悉不過。

  “夫君,快聽,有槍聲!”

  “我聽到了,不要慌,親愛的。估計是竊賊團夥被衛兵發現了吧,你懷孕之後,我把衛隊的人數增加了一倍,幾個毛賊而已,很快就會結束的。”

  伯爵夫人仍在向著窗外眺望,盡管她穿著睡袍,光著腳,卻仍保持著軍人特有的警覺。

  “夫君,我可以肯定,不是竊賊。闖入者人數眾多,是衝著我們來的,你快穿上睡袍,來不及去更衣室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把睡袍的下擺扯下一截,以便雙腿活動,隨後把領口和袖子的縫線也扯開了,解放肩膀和雙臂。

  面對危機,伯爵夫人絲毫不顯恐懼,反倒有些亢奮,壓抑多時的本能野性迸發出來,她活動起全身的筋骨,脊椎和手指關節咯咯作響,一雙銳利的銀灰色眼眸散發著凶狠強悍的目光。

  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驚得夫妻二人一怔,伯爵的貼身男仆老威爾踉踉蹌蹌地闖了進來,險些摔倒。

  老威爾看到窗邊的伯爵夫人衣衫不整,連忙道歉:“老爺,夫人!對不起!對不起!事發緊急!來不及敲門了!”

  蘭福德伯爵驚慌中帶著一絲惱怒,瞪視著老仆人。

  伯爵夫人則是不慌不忙地說道:“沒關系的,威爾先生,今後我生產的時候還得蒙您照顧呢,沒什麽可避諱的,您別著急,出了什麽事,慢慢說。”

  老威爾顫抖著說:“一群裝備精良的暴徒攻進來了,至少有百余人!我已經和衛隊長失去聯系,衛兵們正在一樓大廳和暴徒們激戰!管家也找不到了,現在樓上只剩我和幾位女仆,這可怎麽辦啊!”老仆人急得兩眼通紅,手足無措。

  “天呐,什麽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蘭福德伯爵憤怒地說,一邊慌忙披上睡袍。

  “很好,威爾先生。你沒有獨自逃跑,還想著通報我們一聲,你做得不錯,退下,帶著那些女仆逃吧。你們不是暴徒的目標,應該不會追擊你們的。”

  老威爾哆哆嗦嗦,鼓起勇氣說道:“不……我們誓死保護伯爵老爺和夫人!我們要……”

  伯爵夫人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威爾,你們什麽忙也幫不上,聽我的話,戰鬥交給衛兵,帶著樓上的女仆們,快走!”

  蘭福德伯爵看到夫人堅毅的神情,感覺安心不少,他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竟然如此慌張,顯得很沒面子。

  他對著老威爾揮了揮手:“你聽到我夫人說的話了,走吧。”

  望著老威爾踉踉蹌蹌的背影,蘭福德伯爵轉頭對夫人說道:“親愛的,我相信衛兵能守住的,你不必擔心……”

  話說道一半哽住了,伯爵看到自己的夫人用燭台砸爛了櫃子的夾層,從裡面抽出一把寒光懾人的重騎兵軍刀。

  伯爵夫人愛憐地捧起那沉重的刀身,仿佛見到一位久未謀面的老友,笑靨如花。

  她翻轉手腕,連劈帶刺地練了幾招,這才是戎裝公主薩蘭托斯・米德奈特應有的樣子,午夜家族的夜^是凶猛的飛禽,她早就受夠了那些裁縫手工,鋼鐵和火藥更能令她安心。

  “你竟然把武器藏在咱們的臥室?喂!當心咱們的孩子,動作小點兒!”伯爵的語調中帶著些責備,更多的是無奈。

  “夫君勿怪,我習慣兵刃不離身,上周趁你出門的時候,我偷偷把這家夥藏在櫃子裡,你看,這不是派上用場了麽。”

  “你覺得衛兵抵擋不住這夥暴徒?”

  “來犯者敢於進攻伯爵府邸,必然是有備而來,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看外面的火把,入侵者已經包圍了院子,他們應該會放過仆人,但我們不行,一出去就會送命,必須找個地方堅守,一直堅持到援軍到來,隻有這樣才能活命。”

  此時,樓下的槍聲和呼喊更加清晰了,其中夾雜著傷者的慘叫聲。

  “聽聲音他們應該攻上二樓了,夫君,咱們得趕緊上樓,我想好了,到閣樓上去,快!”

  也不等伯爵回話,她一手緊握軍刀,一手拉著夫君便朝門外走去。

  伯爵夫婦二人穿著睡袍,赤著腳,他們大步踏出了臥室,向樓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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