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上床板的樹屋,睡起來就非常舒服了,第二天早晨起來,神清氣爽。豆豆已經趴在床邊,伸頭往樹下張望,不知道在看什麽。
順著豆豆的目光往下看去,發現原來是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肥貓,正蹲坐在樹下舔自己的爪子。
“貓?”傅紅陽頓時精神一振,“昨天才想著得去找點活物做實驗,今天就來了隻貓,心想事成這是。”
他慢吞吞的下樹,不想驚動這隻肥貓。
肥貓也不知道家養的還是野生的,黃白相間的花色,身上髒兮兮的。不知道它是怎麽度過這十幾天的災難,竟然還活得好好的,還能摸來傅紅陽的家。按理說傅紅陽和豆豆都很怕霧霾,貓也應該怕霧霾才對。
“所以它之前可能生活在另一處沒有霧霾的地方?”傅紅陽想著,腳底下還是發出一點動靜。
肥貓非常機警,聽到動靜後,迅速站起來,向院子的牆角跳過去。
等傅紅陽落地之後,肥貓已經跑到十米開外,警惕的望著他。倒也沒有進一步逃跑,隻是這樣目視傅紅陽而已。
眯了眯眼睛,傅紅陽沒有立刻捉貓。
他隨手丟了一枚構樹果子到肥貓的地方,肥貓嚇得跳開,但等了片刻,便過去嗅了嗅構樹果子,慢吞吞的吃起來。
見狀,傅紅陽微微一笑。
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洗臉刷牙,將換洗衣服簡單用水洗一洗,掛在繩子上晾曬。
隨後又跑去觀察片刻大黑螞蟻,蟻群的規模似乎受到限制,始終維持在三千隻左右。它們在牆角挖掘了洞穴,可是包括變異蟻後在內,並沒有大黑螞蟻往蟻穴中進出。依然習慣性住在木板上面。
種植的小鬼傘有被糟蹋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肥貓乾的,亦或者是家裡面的老鼠乾的。
“回頭烏桕逆生長結束,我離開這裡得時候,可以把變異蟻後帶上,順便再給它安排幾隻小螞蟻。”
傅紅陽想到。
整個蟻群肯定是帶不走的,把變異蟻後帶上,到新地方說不定又能繁殖出一群大黑螞蟻。即便繁殖不出來新的蟻群,大不了自己來喂養它。
在觀察蟻群的同時,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鎖定著肥貓,肥貓也在不斷躲著他,但始終沒有離開這片無霾區。很顯然肥貓同樣不喜歡霧霾,所以才賴在這裡不走,隻是不知道它之前住哪裡。
傅紅陽沒把樹上著急哼哼唧唧的豆豆放下來,怕豆豆把肥貓嚇著。
他進了瓦房,在裡面找出根竹竿,再用衣架擰成一個叉子,綁在竹竿前端。如此簡易的捉貓工具做好,他繼續找出一截細繩子,塞在口袋裡。做完這一切,他又迅速爬上樹,摘幾枚新鮮的構樹果子。
利用構樹果子,去吸引肥貓。
肥貓很警惕,卻受不了構樹果子的誘惑,一點一點靠近傅紅陽。傅紅陽也不著急,而是把肥貓一步一步向牆角裡引去。就在兩者之間距離僅剩三米不到,肥貓左邊是瓦房,右邊是牆頭,只剩一條路可走時候。
傅紅陽猛然揮動手中的竹竿,閃電一般出手,向肥貓狠狠叉過去。
啪嗒!
竹竿準頭有點歪,肥貓渾身毛發倒豎炸起,衝著院牆就衝過去,一直衝到一半高度,才無力攀爬,又跳了下來。這一段空隙,傅紅陽已經調整好竹竿第二次叉出,如同少年閏土半夜插猹。
腰胯合一,高舉竹竿。
刺啦!
竹竿尖端的衣架,精準叉中奔跑中的肥貓,
將肥貓叉在地上動也不能動,隻能發出喵嗚喵嗚的慘叫。 傅紅陽不為所動,他一手繼續用力叉住肥貓,一手從口袋掏出繩子,單手給繩子打個活套,套在肥貓的脖子上。緩緩松開竹竿,剛還慘叫的肥貓,飛一般跳起來逃跑,但剛跑出幾步遠,脖子就被繩子拉住。
“別白費力氣了,乖乖留下來當小白鼠,等我實驗喪屍有沒有傳染性,再放了你。”他拉著肥貓,將肥貓拴在構樹樹乾上,繩子有點長,足夠肥貓爬到第一層的樹枝上呆著,這樣會很安全。
“汪汪!”豆豆看到肥貓爬樹,領地意識綻放,吠叫起來。
傅紅陽趕忙喝止:“別叫!”看到它趴在樹屋床板的邊緣,急得哼哼唧唧想要下來,便又上樹將它放下來。
下了樹的豆豆,啥事不乾,就繞著構樹轉圈子,盯著肥貓齜牙咧嘴。
……
豆豆可以無憂無慮的盯著肥貓。
傅紅陽卻不能松懈。
盡管住在這片無霾區,他是安全的,但總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逼迫自己盡快行動,走出這裡――他是一個人類,人類天然就是群居動物,離群索居的孤獨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上午。
他揮舞半天砍刀。
不斷演練各種拔刀術,如何快速的揮擊、砍殺、劈刺、格擋。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教材都沒有的情況下,自學成才, 成為武術達人。他隻是在強化肌肉記憶,讓出手更快、發力更充分。
反正遇到喪屍,一陣夏姬八砍就對了。
“畢竟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中午草草吃過幾枚構樹果子,他又開始打磨從樓板中抽出來的鋼筋。
砍刀固然順手,但經常砍樹的緣故,刀口已經有些鈍了,而且刀把太短,不適合群戰。
鋼筋是一寸長一寸強,隨手揮舞就能掃到一大片喪屍,遇到喪屍群的時候,鋼筋更適合戰鬥。院子裡有大石頭,他把鋼筋放在大石頭上,使勁打磨,試圖把尖端磨得更加鋒利,刺殺的時候更輕松。
此外他還找到家裡的針線,在自己的外套歪歪扭扭縫補,縫補幾個可以存放刀具的口袋。
廚房裡的菜刀、水果刀,他都要帶上。
這些刀具很小巧,適合貼身攜帶,至於其它一些衣服、木棍、鋼筋,他準備集合到背包上。背包是他的書包,當時為了追求個性,買了一個類似登山包的大書包,每次都能把一大堆髒衣服帶回家。
背包整理好,衣服也縫補好,新式口罩也被他縫好。
看著自己一天的勞動成果,傅紅陽忽然有種沉甸甸的收獲與滿足:“人果然是在逆境中,才能成長,以前我什麽時候想過自己會縫衣服?”
為自己的成長幽幽一歎。
他戴上口罩,小心翼翼走進霧霾之中,深呼吸幾口氣。感覺有點憋氣、不是很順暢,但是霧霾的味道卻擋住大部分。用力呼吸的話,基本可以滿足自己呼吸的需要:“可以,在霧霾中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