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殘留的大黑螞蟻屍體,已經被其它大黑螞蟻搬走,扔在了木板上面。新的小鬼傘將菌絲纏繞在螞蟻屍體上,長出更多的小鬼傘。
頭頂黃色小鬼傘的變異蟻後,在幾隻神級大工的簇擁下,巡視整個木板。
即便遭受好幾次災難洗禮,大黑螞蟻群落依然在蓬勃發展,成員數量維持在將近三千隻之多。
“再多就不能容忍了。”傅紅陽站在一旁看一會,心中默默想到。
三千隻大黑螞蟻,隻是他多跺幾次腳的問題。萬一數量再增加,到上萬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大黑螞蟻給反噬。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寵物,有一天忽然把自己給吃了,那太悲劇。
烏桕還在緩緩逆生長,他把樹屋拆掉,樹上的一切物品都拿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在構樹上建造樹屋,還有半天時間,我得抓緊將樹屋建造好。”這是第一點,他同時還在構思第二三四點,“解決了今晚的住宿問題,就要開始計劃,如何離開霧霾,往小鎮方向突圍。”
霧霾的危險,在於兩個。
無處不在的喪屍,隨時可能會把他吃掉;濃稠至極的霧霾,吸入過多可能會被嗆死。
“面對喪屍,我要訓練我的戰鬥技巧和意識,豆豆也要參與訓練,它肯定也已經變異……即便沒有變異,想要在災難中活下去,必須提升自我。”時至今日,3月18日,災難降臨第十五天。
沒有政府救援隊,沒有活人路過此地,他已經拋開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再奢求會有別人將自己救出去。
現在能夠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恰好體魄的日漸強大,加上超能力的獲得,給了他自救的強烈信心:“戰鬥技巧的話,最好能練一手快刀,不需要什麽套路章法,但一定要快。最好拔刀就能砍中喪屍,亂刀砍下去,什麽喪屍都得死。”
他把這項亟待磨練的技藝,稱之為拔刀術。
“其次還得做個試驗,實驗喪屍有沒有傳染性,萬一被咬中一口,會不會感染病毒成變成喪屍。”
盡管這場災難帶來的喪屍,與電影中的活死人不同,但難保沒有傳染性。
“回頭可以抓幾隻老鼠,再引來一隻喪屍,試著用喪屍的牙齒、指甲,劃傷老鼠。若老鼠病變,則說明喪屍有傳染性……如果沒有病變,也不能說明就沒有傳染性,至少可能性要小一些。”
到時候他可以再找一批更大型的活物,慢慢試驗:“豆豆都能活下來,附近應該會有其它的貓狗豬牛羊之類吧?”
事實上即便全部動物都驗證了,還是不能保證喪屍的傳染性,誰知道這種病毒是不是就在人類之間傳播。但是他已經沒有條件做更充分的實驗,隻能盡量在戰鬥中小心一點,不讓喪屍咬中、抓中自己。
“而且,昨天我被蛙跳喪屍的汙血濺一身,感覺嘴巴裡也被濺了一滴。今天我依然完好無事,已經可以排除很大的傳染性。”
磨練拔刀術,做動物傳染實驗,都是針對喪屍。
然後他開始思索如何針對霧霾。
老實說,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法。
他總不能扛著烏桕或者構樹,在濃霧中隨時吸收霧霾形成無霾區,隻能依靠口罩來阻擋霧霾對自己的傷害:“多疊加幾層口罩,盡量隔絕霧霾吧。”
……
在修建樹屋之前,傅紅陽戴著口罩,走到之前蛙跳喪屍墜落的地方。
因為被大批喪屍踐踏過,
蛙跳喪屍已經成為一灘看不出原本樣子的爛泥,腥臭味道格外濃重。 斑斑點點的碎肉和液體,看上去非常的惡心。
他用一根細鋼筋,將衣服用力從地上挑起來,探了探幾個口袋,裡面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便挑著破衣服,連著上面的碎肉和液體,扔進霧霾之中。再拿掃把將地給掃乾淨,還拎了幾桶水把地衝洗一遍。
總算將腥臭味降到最低,不影響夜晚睡覺。
上樹。
拔出褲腰帶上別著的砍刀,對準早就選擇好的樹乾,哐哐就是幾刀下去。力大的好處就是砍樹非常快,大腿粗的樹枝也不過連續砍上十幾刀,便直接斷裂。巨大的樹枝從樹冠中剝離,飛快落地。
他在周圍又是挑選兩根粗大的樹枝,快速砍斷。
騰出一大片空曠地帶。
“大概夠容下一張床板了。”確定之後,用繩子將床板拴起來,然後迅速提拉上來,“放在樹枝上很難放平穩,不過,可以參考吊床,將床板吊起來。”
幾番設計與磨合。
最終的方案是床板的兩個角,搭在砍斷的樹枝上,作為支撐。剩下兩個角,用鐵絲拴住,然後吊在更高的樹枝上,保持平衡。一直忙碌到傍晚時分,床板終於穩穩當當的架在構樹樹冠中。
稍稍有些搖晃,但是睡覺沒問題。
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去,他迅速把床單、被子等一應物品抱上來,把床鋪好。
“豆豆你要不要繼續上樹睡覺?”
“汪汪!”一下午都在與大黑螞蟻為伴的豆豆,嘴角還掛著偷吃的小鬼傘,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
“這麽說你是選擇上樹了?”
“汪汪!”
也不管豆豆如何掙扎,他直接將豆豆用繩子綁住,按照前天的方法,硬生生將豆豆拉到樹上:“床尾就歸你了,天黑了,趕緊睡吧!”
……
這個夜晚。
傅紅陽很欣慰,因為他又入夢了,每一次入夢都是對自己身體的真實感觸,讓他窺探烏桕寄生後身體如何變異。
但奇怪的是,今晚的夢並非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還出現了黑狗豆豆。
不是以烏桕籽的形式出現,而是以黑狗的形式出現。並且和傅紅陽可以窺視自己體內的三棵小樹苗一樣,他竟然也可以窺視豆豆體內的小樹苗。
隻有一棵小樹苗,位於心髒位置,也隻有一根枝條,枝條上面掛著一枚還沒成熟的烏桕籽。
“豆豆竟然隻有一棵小樹苗?”
“汪汪!”豆豆的叫聲,就和一人一狗化身烏桕籽時差不多,是精神上的共鳴,不是真正的叫聲。
當然,不管如何精神共鳴,他還是聽不懂豆豆叫的啥。
“也是在心髒位置,但是為什麽它的腦子裡和肚子裡,沒有小樹苗?同是被烏桕籽寄生,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還吃了構樹果子……也不對,我體內並沒有寄生構樹小樹苗,也沒夢到自己成為構樹果子。”
他之前就有猜測,自己應該隻被烏桕籽寄生,沒有被構樹果子寄生――這種寄生肯定有排斥性,不可能一副身體同時被一大堆果子寄生。
所以。
對比豆豆的一棵小樹苗,和自己的三棵小樹苗,他隻能歸類為狗類身體與人的身體構造不同,寄生方式也不同。可以參考變異蟻後,昆蟲的寄生更奇葩,小鬼傘硬生生長腦袋上,而不是身體裡。
“不管怎樣,豆豆也將獲得超能力,對它的訓練必須著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