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攜帶一棵結滿果子的大樹,想一想都帶感。
直到早晨醒來,傅紅陽內心裡還激動不已,並且隱隱有種身體在顫栗的澎湃與燥熱:“中丹田的小樹苗上,那顆烏桕籽真的可以控制這棵烏桕嗎?”
他將豆豆撥拉到一旁,站到樹枝與樹乾的結合部位,手觸摸在烏桕的樹皮上。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半類似於自己摸自己的自然,一半類似於血脈相連的吸引,具體的感受說不出來,但那種和諧的聯系卻無比深刻。至此他有九成相信,昨晚夢中的體驗不是虛幻。
“我的確與烏桕發生了神秘的聯系,很可能就像變異蟻後與小鬼傘的關聯,有本質的相同之處!”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嘗試能不能激發中丹田那顆烏桕籽的能力。”
清晨的樹乾上,傅紅陽無法再窺探自己體內的小樹苗,但是昨晚的夢境接觸,他已經熟悉的記得如何激發烏桕籽的特殊能力――沒有什麽複雜的激發儀式,就是心中去想著這件事即可。
把烏桕籽的能力,當作是自己的一種本能,類似手指可以拿筷子,腳可以踢球。
又或者,烏桕籽就是一把“生命鑰匙”,掌握在他手中。
深呼吸一口氣。
傅紅陽集中意念,想著讓烏桕逆生長。
伴隨著他的意念力,整棵烏桕從一開始的穩如磐石,漸漸萌生一絲顫抖。接著整棵樹包括樹乾都開始微微晃動,樹葉和果子撲簌簌作響。呆在樹屋中的豆豆,被嚇得站不穩,倒在被子上嗚嗚亂叫。
手指用力捏著樹皮,傅紅陽雙目閃閃發光,烏桕籽能力的發動,比想象中更狂野。
感受烏桕的巨大晃動,他愈發興奮。
“我的確變異了,而且也有了夢寐以求的超能力!”
“這僅僅隻是小樹苗上一枚果子的能力,還有三枚果子沒有成熟,如果全都成熟了,我該有多強的超能力?”
等美好的幻想漸漸平複,烏桕的晃動也逐漸平息。
但他看著烏桕卻明顯的發現一絲不同之處,整棵烏桕彌漫著淡淡的、稀薄的氤氳氣息,枝條上的樹葉、果子,以肉眼可以查看到的速度在緩慢收縮。
“逆生長!”
這個就是逆生長。
烏桕籽所攜帶的能力,能讓烏桕從一棵樹還原成一粒種子:“真是不可思議的變化,霧霾所帶來的災難,竟然還能引發如此神奇的變異……既然可以逆生長,是不是意味著烏桕幾乎可以長生不老?”
據說有一種可以逆生長的燈塔水母,能夠從生命成熟階段,直接輪回到幼年狀態,然後繼續生長。
科學家稱呼這種水母是“不會死亡的動物”。
當然,水母這種逆生長,形成條件苛刻,隻有在人為改變環境的情況下才會逆生長,平常依然會正常死亡。這種“成蟲-幼蟲-成蟲”的逆生長,基本可以看做是無性繁殖。眼前烏桕的改變,才是真正的逆生長,
一棵三十米高的大樹,逆生長為一顆種子。
“似乎這種能力並沒有受到限制,不知道能不能無限的逆生長,若真如此,那的確是長生不老……烏桕可以長生不老,那麽作為寄生的宿主,我又能不能長生不老?”他把自己看作是宿主。
就像小鬼傘寄生在變異蟻後的頭頂。
烏桕不能直接寄生在傅紅陽身上,便把自己的烏桕籽,或者說重要的“生命鑰匙”,寄生在他體內。
這大約類似於一種高級的共生。
小鬼傘通過螞蟻,遍地開花。
烏桕未嘗不是想要通過傅紅陽,遍地開花。
“真是有趣,庚值得期待!”他看著烏桕一點一點逆生長,感覺這個過程至少得持續三天,才能徹底逆生長為一枚種子。
“那麽我到底要不要等烏桕徹底逆生長結束?”
一旦烏桕逆生長,他的樹屋就會毀掉,隻能住在構樹上。但他實在受不了構樹的汁液,建造樹屋難免會修修剪剪,到時候樹屋肯定都是黏糊糊的汁液。還有一種簡單的方法,就是做個吊床,晚上能過夜即可。
但吊床他迅速否定――偶爾睡一會不錯,整晚睡吊床的話,估計腰都能斷掉。
“要不然乾脆給構樹動個大手術,砍斷幾根粗樹枝,再把我家的床板給拖上來架著?”之前他建造樹屋,因為力氣不夠,床板被放棄。
現在成為大力士,拉一個床板上樹,輕輕松松。
“放上床板,邊緣弄一點遮擋,過個幾夜應該沒問題……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決定任由烏桕逆生長,並在構樹上修建樹屋,傅紅陽轉而將目光投向樹下的喪屍。喪屍已經聚集超過五六十隻,嘶吼聲噪雜而巨大,原本地面那隻蛙跳喪屍,已經被踩得稀巴爛,看不出人形了。
十分惡心。
腐臭味與腥臭味,都快將樹上淡淡的香氣遮掩住。
傅紅陽一邊繼續重複辨認散發香味的構樹果子這個工作,一邊心頭琢磨:“我得磨練磨練獵殺喪屍的本事了。 ”烏桕可以移動,他的心思便迅速活躍起來――與其呆在這裡苦苦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他想要去鎮上,去市裡,去看看有沒有其他人活著。
喪屍與霧霾,是目前阻攔他外出的兩大難題,若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兩大難題必須解決。
砰咚!
隔壁烏桕樹下,忽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他掃眼望過去,發現是自己放在樹上的水桶,掉在了地上――烏桕在逆生長,枝條收縮、枝乾位移,原本樹屋的配套設施,已經漸漸不再牢固。
水桶落地,吸引到幾隻喪屍衝過去。
其中一隻喪屍直接踩住木板,將才恢復不久的小鬼傘,又給踩碎一片。大黑螞蟻自從搬家到傅紅陽家的院子裡,災難便頻頻發生。先是被黑狗豆豆糟蹋,再被喪屍兩次糟蹋,蠻令人心疼。
“希望蟻後別被踩死了。”
搖搖頭,繼續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想走的想法,他對待構樹已經不再精細,粗略判斷果子有沒有香味,就順手摘掉。總算趕在中午的時候,將所有香氣的源頭給掐斷,那些構樹果子,要麽自己吃掉,要麽給豆豆吃掉。
剩下吃不掉的,隻能扔在地上――構樹果子熟過頭,摘下半個小時不吃就會稀巴爛。
沒有了香味引導。
樹下的喪屍在鬧騰一陣後,終於陸陸續續離開這一片沒有霧霾的區域。等喪屍離開好一會,傅紅陽才將豆豆從樹上放下,自己也下了樹。站在踏實的地面,他有諸多的想法等待去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