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千夫長也應該露面了吧。”
五這麽感歎著,他終於抬起頭來,看了重四一眼。
“千夫長可是很忙的,也許他現在還沒處理完手頭的要事呢。
而且這裡有你我鎮守,說不定在千夫長來之前,我們就能把這一切處置妥善了。”
重四一臉無奈地回應著五,但她此時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似乎準備離開了。
“明天你會幫我搬行李的對嗎?”
不過,在重四離開之前,她還是問了五一個問題。
“很抱歉,明天我有些事情,沒法幫你了,要不我讓其他人幫你吧。”
“不,不用你叫人,既然你沒空的話,那我就自己來好了,反正也全當鍛煉身體了。”
重四在聽到五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後,也沒有多說些什麽,而是揮手離開了五的辦公室。
但她在從五那邊離開之後,卻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轉向去了醫院。
重四之所以會去醫院,是因為她有些在意九。
重四很清楚,九差不多已經是十的無血緣親人了。
而正因為重四和十以前良好的關系,所以重四她現在才會擔心九的身體。
重四徑直來到了九的病房,看到了這個正在哭泣著的少女。
“你是…善後組的…”
重四的出現,讓九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雖然九不怎麽解除善後組,但她還是對善後組的主要成員有印象的。
“現在我不再屬於善後組了呢,我現在是你們這裡的全職百夫長。”
重四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對九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們並不太熟吧…”
九並沒有因為重四的笑容而放下戒備心,但她卻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九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她認為淚水是弱者的象征。
“我們是不太熟,但我和十可是老朋友了,我經常聽十提起你呢。”
重四說著,她慢慢走到九身邊,想要坐在九的床前。
但九卻伸手阻止了重四,她沒有讓重四成功貼近自己。
對於眼前抗拒著自己的九,重四只能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坐在了床旁的椅子上。
“我以為你會更溫柔一點呢,九。”
“我不會溫柔…那些異類給我帶來的痛苦…讓我早就失去了那種情感…
如果你來這就是和我說這些…那還請你離開…”
九這麽回應著重四,她還沒說幾句就對重四下了逐客令。
“真是個暴躁的孩子呢,想必你也為十惹了許多麻煩吧。
像你這樣的家夥,九,你永遠都無法意識到眼前值得你珍惜的東西。
也只有等你失去之後,你才會後悔,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珍惜。”
重四直勾勾地盯著九,但重四卻沒有說出之前想告訴九的話。
重四認為,以九現在的精神狀況,九根本就無法聽進去那些話語。
於是,重四歎了口氣,她不打算和九聊下去了,她決定讓九一個人冷靜一段時間。
“那是什麽意思…你那樣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可正當重四轉身想要離去時,她卻被九叫住了。
重四聽著九近乎吼出來的話語,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什麽意思,我並不是在嘲諷你,九,不要想太多了。”
重四背對著九說出了這番話後,
就離開了九的病房。 而九見重四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了,也落寞的垂下了腦袋。
“真是個難以溝通的孩子呢。”
重四自語著,她認為九的性格實在是過於偏激了。
不過,她在離開了九的病房後,卻又去找五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輝就再次看到了清晨的陽光。
只是輝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睡懶覺了,他被殤強迫著接受訓練去了。
“輝,最近你的能力有什麽變化嗎?”
在訓練開始之前,殤詢問著輝,想要進一步了解輝的情況。
而殤的問題讓輝陷入了思考之中,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和九戰鬥的時候。
輝還記得,在之前的戰鬥時,他有所覺悟並成功使用白炎將九擊飛。
可輝並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殤,他依舊對殤心存戒備。
不過,輝在糾結了一番之後,還是對殤說出了這件事情。
而殤在聽了輝的陳述後,臉上經露出了笑容。
“原來如此,你的白炎還能造成物理傷害呢,真是個便利的能力啊。
那麽,口說無憑,輝,讓我來見識下你的力量吧。”
“等等,一上來就戰鬥,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殤的話讓輝一愣,輝立刻就吐槽了殤一句。
但殤卻並沒有聽進去輝的話,他依舊褪下了上衣。
而輝見殤褪下了上衣,他意識到,殤並不是說著玩而已。
“認真起來啊,小子,不然你可會受重傷呢。
不過,對於你來說,即便受了重傷你也不會有事吧,反正你之後也會自行治愈的。”
殤淡然的對輝說著,他先是俯身屈膝,蓄力朝輝揮去了一記重拳。
殤那凜冽的攻擊讓輝根本沒辦法防禦,於是輝就放棄了防禦,手中揮動白炎朝殤打去。
因為兩人臂展差距較大,輝的拳頭並沒能擊中殤的身體,但輝手中的白炎卻真真切切的打在了殤身上,讓殤皺了下眉頭。
輝的白炎似乎並沒有對殤造成傷害,而輝卻被殤擊倒在地上。
“你的白炎,的確能造成物理傷害。
如果我之前沒有經歷過大量的磨練,恐怕我現在就已經像你一樣倒地了。”
殤這麽說著,他輕柔了下剛剛被輝打中的部位。
雖然殤看起來沒有事,但殤能感覺到,輝的白炎打斷了自己一根肋骨。
而輝的臉色則要比殤差了許多,承受了殤的一擊後,他甚至沒辦法再次站起來了。
“殤你這家夥…剛才不會想要殺了我吧…”
輝這麽吐槽著殤,他同時也在施展治愈能力修複身上的傷口。
“我只是稍稍用了點力氣而已,不然的話,你也不會使用白炎來應對我的攻擊了。”
“很痛啊…下次在這樣攻擊我的時候…請提前告知我傷害啊…”
輝說著,他此時也治好了自己身上的傷,重新爬了起來。
“輝,你也為我治療一下吧,剛剛你的白炎打斷了我的肋骨。”
“真不想為你治療,但你一直處於受傷狀態的話,我也會很困擾。”
輝歎了口氣,還是將殤身上的傷治愈了。
於是,兩個人在短暫的休息了一會之後,就開始了新一輪訓練。
而與此同時,塔可則一個人呆在屬於自己的臥室裡,望著天花板愣神了。
塔可早就醒來了,但她遲遲不願意下床,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黏在一起的青和小淺。
她看著那貼滿了淺色系壁紙的天花板,腦海中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那壁紙上的星,讓塔可記起了第一次遇到輝的時候。
不過,塔可並沒能回憶太久,門外傳來的小淺的聲音打斷了塔可的思緒。
“青姐姐,一起去洗漱啦,今天青姐姐又起晚了呢。
咱還記得之前和青姐姐在那座城市時,青姐姐每天都早起呢。”
“那時候,咱還是治安官啦,作為一名合格的治安官,必須要早起呢。
不過,現在淪落到逃亡境地的咱已經不能算是治安官了吧,所以咱就可以懶床了。”
屋外嬉鬧的聲音讓塔可歎了口氣,她聽著小淺那溫柔而甜膩的話語,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不過,即便塔可閉上了雙眼,她的腦海中卻依舊浮現出了希菲爾的幻象。
“到底怎麽樣才能讓希菲爾恢復記憶呀…”
塔可如此感歎著, 而她也聽到小淺和青的腳步朝著洗漱間走去了。
洗漱間的門關上了,塔可也無法聽清青和小淺的嬉鬧聲了。
也是因為如此,塔可才從床上爬起來,打算一會就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塔可並沒有立刻走出房間,她在等青和小淺洗漱好。
但就在塔可等著青和小淺從洗漱間出來時,她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手腕上的手鏈。
這純白色的手鏈已經在塔可手上戴了好久,但塔可卻不敢摘下來清洗。
畢竟這條手鏈擁有抑製塔可暴走的作用,塔可一刻也不敢讓這條手鏈脫離自己的肌膚。
塔可就這樣盯著自己的手鏈,她竟忍不住伸手觸碰起那抹清涼的純白色。
“如果輝的白炎沒有成功抑製住我的暴走,那我現在又會怎麽樣呢?
說起來,如果我一直處於暴走之中的話,輝真的會殺死我嗎?”
盯著手鏈的塔可,想了許多事情,這也讓她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
她這麽問著自己,但其實,她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塔可很清楚,如果自己陷入暴走而不能恢復正常的話,輝一定不會饒過自己。
畢竟是那個暴走的塔可,殺死了對輝來說最重要的人。
塔可記得暴走時候的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而現在想起那些事情的塔可,難免會垂下頭去。
不過,塔可沒有一直沉浸在這消極的情緒之中,因為她再一次聽到了青和小淺的嬉鬧聲。
而這也讓塔可明白,自己差不多該走出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