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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五十二、躁動的冬日
  這個年代,隴右、河西地區的降水還算是很豐富,並不象後世……

  年節過後不久,就到了立春時節,只不過在隴右這地方卻看不到絲毫的春意。一場大雪過後,本就人煙稀少的祖厲河兩岸更是一片沉寂。千山鳥飛絕,野徑人蹤來,這一眼望去,盡是白雪皚皚的無盡山巒,更是滿目荒涼。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冬天應該是在房子裡窩著休眠的日子。

  問題是天剛蒙蒙亮,正在暖房裡擁著兩個美妾睡得正香的時候,李峴就會被院子裡傳來的嘈雜聲音給吵醒了。

  康平這廝在操練親兵營時的怒罵喊叫聲在這種時候更是顯得十分刺耳。

  “郎君,家將們又開始訓練,你不出去看看麽?”仁瑪抬起半邊白膩的身子,輕輕捅了捅用有些生硬的漢話輕聲對李峴說道,而另一側的依娜裹著被子則依舊睡得香甜,任那院子裡軍卒們的跑步聲跟地震了的似的。

  這姐妹倆的性格相差甚遠,姐姐仁瑪心眼活泛,做起事來想的就多,而依那則十分天真,單純得可愛。

  “管他呢,這特麽的天都還沒亮!”李峴睜開眼瞅了一下還黑乎乎的窗戶一眼,在嘴裡嘟囔了一聲,又用被子把兩人的身體裹緊。

  “這樣不太好,人家會說的。”仁瑪縮在李峴的懷裡,小聲地嘀咕道。

  “誰特麽敢,再這座莊園裡,你說了算!”李峴罵了一句,用左手撫摸著仁瑪光滑的後背:“誰特麽說老子從不出早操,要不你陪著我一起鍛煉……”

  ……

  董伽羅陪嫁過來的一百名蕃奴騎手在到了李家莊園裡後就與莊丁們一起訓練,康平很快就發現這些騎手有一個明顯的共同弱點,就是身體力量還不錯,但是靈活性和技巧明顯不足,身體和步伐都不夠協調。

  騎在馬上的時候很好地掩蓋了他們的這個弱點,如果是在地面,康平可以肯定,即使是一對一作戰,這些奴兵在面對宋軍時也沾不了什麽光。

  於是,這些作為護院家兵的蕃奴就開始遭罪了。

  只不過,李峴有些低估這個年代大宋國普通軍卒這種赤貧階級的忍耐力了,只要能提供充足的食物,這些家夥們就任由姚炳和康平之流的驅使,任勞任怨地堅持每天在雪原上進行艱苦的訓練。

  姚炳的功名心很重,想想也是,一個因在家族中不受重視而獨自闖蕩的家夥,內心裡更加渴望能在家族成員面前顯擺一下,特別是得到他的叔父姚古的認可。只不過姚炳到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機會,特別是在姚古又調到環慶路任經略後,除非立下特別大的戰功,他們根本不可能輕易再引起他的關注。

  於是,姚炳在過完秋收閑下來之後,開始可著勁地折騰著秦鳳路第三將的官卒們,弄得大夥叫苦不迭。

  對於這些情況,李峴也不去管他們,反正自己現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賺錢,心思也不在軍中,就由著他和康平等人在使勁操練這些手下,反正只要不惹出亂子來就好。

  豔陽高照,李峴這才從被窩裡爬出來,在洗漱完畢後,姚炳等人這才帶著在莊園外的原野上拉練了一大圈的親兵營和護院莊丁隊伍從外面回來。

  站在門外對著剛剛解散隊伍的姚炳、康平等人招了招手,先前得到吩咐的小丫環平兒就飛快地跑了過去,把姚炳、康平和李成、張和四人喊了過來,李峴準備一起吃早餐,並給他們交待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事項。

  可兒則站在門口的過廊處,

在手裡拿著幾條毛巾,看著幾人將身上的皮甲脫下來,再將身上的水漬和靴底的汙泥擦拭乾淨,才允許他們進到鋪著青石板地面的大餐廳裡。  仁瑪在手裡提著把大號的銀質茶壺,給幾人的茶碗裡倒滿奶茶,又在每個碗裡加上一小杓酥油。姚炳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看了正用筷子挾著一個小籠包往嘴裡送著的李峴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將主,這天天睡懶覺是什麽樣子,再不多加練習一下弓馬,作一下表率,到了戰場上就有你好受的。”

  他的品階和李峴一樣,都是正七品的武官,只不過他的階位是武義大夫,而李峴則是武略大夫,實際上他的階位還要比李峴高一小階。雖然李峴是主將,姚炳是副將,但平常說話時還是很隨便的。

  “吃早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李峴把一盤菘菜包子推到姚炳面前:“某家學的是淮陰兵法,講究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又不是學的樊噲、黥布這等匹夫之勇。”

  “哼哼,想那韓信當年困在未央宮裡時,隻怕也在後悔自己沒有匹夫之勇。我就怕你到了戰場上,會被黨項人的小兵給乾掉,令我等蒙羞。”姚炳說這話,直接伸手抓了兩個包子塞進了嘴裡。

  “呸,甭想鼓動我在打仗的時候主動出頭,咱們這第三將,說白了就是在後頭押送糧草的。說的你自己跟多牛B似的,當初楊可世搶了老子十一根馬槊,我讓帶人揍這廝一頓你怎不敢,你的膽子呢,為啥縮了?!”

  “靠,你讓我帶人了麽?當時可說的是讓我跟楊可世那廝單挑,那貨還能算是人麽,整個西軍裡你隨便挑,看看有誰敢跟那個人熊打架!”

  “嗯嗯,不行就別嗶嗶……喝茶,咱倆先乾一碗!”

  姚炳可能被噎住了,努著雙眼,端起奶茶碗來,伸直了脖子一口氣喝了下去,又大口喘了幾口氣,看樣子才平複了下來。

  李峴也不再理會他,看著康平和張和兩人說道:“這第三將各營的騎術訓練不能停,戰馬不夠就去鞏州馬場去找高用想辦法。咱們到了戰場上,就算打不過人家,但必須跑得過對手。兩條腿總歸不如四條腿跑得快,這軍馬的事我慢慢來想辦法。”

  “嗤……別人弄騎兵出來是為了衝鋒陷陣,追擊敵人,你卻是想著怎麽逃跑,和你這樣的人為伍,真是一種恥辱……”姚炳剛說了一半,就被李峴伸手抓起一個包子照著他臉上扔了過來。

  “恥於為伍就滾蛋……特麽的,到了戰場上,能活下來的就是好漢!”李峴怒道:“像你這樣的傻蛋,死一百回都不多……哦,對了,何灌現在調去了蘭州任知州,王舜臣調到了鞏州任知州,你們在訓練騎兵時不要往南邊去,省得人家往上面告狀。”

  姚炳抓住李峴投過來的包子,氣哼哼地扔進了嘴裡:“你這話要讓小劉相公聽到了,非把你吊起來暴打一頓才是!”

  “呵呵……你倒去給他告狀呀!”李峴瞪了他一眼,“咱們是新軍,這些軍卒總歸需要兩、三年的訓練才能打熬出來,尚可有與那黨項人一戰之力。”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李成:“這每周兩頓的肉食不能斷,否則軍卒們怎麽能漲力氣。如果肉食不足的話,就讓康平他們分別帶著人去山裡頭打獵。這狩獵也是騎兵訓練的一種,並不耽誤工夫。”

  由於糧食供應充足,加之不時還能補充一些肉食,實際上秦鳳路第三將盡管成立只有一年多,可是軍卒們的體力卻要比大部分的老部隊裡的軍卒還要強一些,但是李峴卻不認為現在他們就擁有了與李察哥手下的西夏精銳對抗的能力。

  雖然第三將的訓練一直沒停,但李峴卻無法將精力放在這上面。

  由於在夏天招募了七千多戶的流民到隴右,雖然大部分人被安置在了李家的莊園裡,但新開墾出來的荒地卻無法迅速長出莊稼來。

  所以入冬以後,李家各個莊園裡的存糧一直在減少,甚至李峴不得不動用自己的積蓄又從蜀中購買了一批糧食運回來,以免自家的糧食庫存降到危險的標準之下。

  實際上李峴在去年大規模招收河北流民, 把劉法也坑得夠戧,隴右新招募來的三萬多廂軍有兩萬被安置在了河州、湟州和西寧州一帶,老劉的生存壓力更大。在不得以的情況下,老劉隻好把倒賣青鹽所賺的利潤大部分又貼補了回來。

  老劉也算是明白人,可不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糊塗蛋,知道如果這些廂軍一但出了什麽亂子,自己的前程也就徹底玩完了。

  只不過在忍著肉疼在花出去大把的銀錢後,這河湟一帶總算是差不多安頓了下來,這老貨終於把所受的怨氣算到李峴的頭上來了。若不是因為李峴在背後鼓動,自己哪能一下子接收安置這麽多廂軍在河湟一帶?!

  所以在閑下來之後,老劉在準備找李峴的麻煩。

  李峴又回到了興州,主要是為了盯著這裡的鐵廠建設。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忙著謄抄從劉錡家裡借來的《武經總要》,一邊在自家工坊裡試驗裡面的一些武器的製作。《武經總要》是仁宗年間由曾公亮和丁度所編纂的一部綜合性軍事書籍,但印刷的數量並不多。李峴在市面上已經買不到這套書籍了,隻好把劉仲武家裡的藏書借出來自己謄寫一份出來。

  不過,抄書的過程也是個學習的過程,這也是古代許多讀書人,特別是寒門學子的學習方法之一。所謂的書非借而不能讀也,也就是說,借了別人家的書就會自己抄寫,當把整本書抄完後,書本的內容差不多也學得差不多了,反而是花錢買的書籍學起來沒這麽牢靠。

  不過他愜意的抄書日子卻因部法的到來而不得不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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