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火焰撲向九轉續命樹。
左煌哲倉惶,跟隨火焰同步撲向自己的骷髏樹。
好漢難敵大火。
整片的火焰忽的一下撩著樹上懸掛的小棺材,每個小棺材竄出紫色火苗。
“雪雨霜冰!”左煌哲厲聲呵斥!
米家四兄弟同時出現在他面前。
不用主人吩咐,屋頂交錯層疊出現雪雨霜冰四種降落物,整個罩住九轉續命樹。
紫色火焰依然燃燒,刺刺刺的火苗舔舐雪雨霜冰,直接的、無情的把它們變成氣體,繼而繼續用自己的熱量把整個五樓的空間變成了汗蒸房。
米家兄弟傻眼。
“老大,怎麽回事?”
左煌哲同樣傻眼,這種狀況從未見過。
他一言不發,蹬腿上行,一把抓住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還在冒著紫色火苗的小棺材。
他要滅火。
一把捏下去,掌心中長方形的小棺材隱約開始變形。
火苗熄滅後,小棺材竟然變成和九轉續命盒一模一樣的存在。
左煌哲驚喜萬分。
他施展空中挪移的技能,左右手同時開弓,抓一個小棺材,滅火後,扔回去。
能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能不能重新掛到樹上,他沒工夫考慮。
當務之急,滅火救樹。
米家四兄弟見狀,學著老大的樣子也去捏棺材,但毫無建樹,只能站在地面,仰著腦袋,機器人似的左擺一下右擺一下,隨著老大跳躍的節奏,觀看老大蔚為壯觀的棺材改造壯舉。
每捏滅一團火焰,屋子內的熱度和潮濕度就降低一份,清晰度增加一點。
“快看。”米酒尖叫。
“怎麽了?”左煌哲焦慮。
樹葉被點著了?還是整棟樓要垮了?
“樹乾,樹乾正在變綠。”米湯說明真相。
“在溫度和適度事宜的時候,這棵樹才能發芽長大。”左煌哲回想方林說過的話,狂笑不止。
魚奴啊魚奴,我不救你愧對你的貢獻。
他保持速度,捏一下改變一個棺材的形狀,很快,整棵樹上的小棺材都被他改變成了九轉續命盒,除了裝著信條和神剪的兩個小棺材,絲毫沒有改變,維持原樣。
左煌哲並沒過於糾結,當他弄好所有小棺材之後,飄落樹下。
抬眼看去,恍若隔世。
本來漆黑恐怖的骷髏樹舊貌變新顏。
油綠充沛的樹乾,向外冒著刺眼光澤的樹葉,懸掛枝頭的漂亮的九轉續命盒,還有三個因為紫色光焰熏燒之後變成紅豔耀眼的果實。
“老大,幾個意思?火災就是這樣滴?為什麽不讓它繼續燒呢?說不定能給咱們兄弟幾個燒出幾個漂亮的小媳婦出來。“米酒想入非非。
“小媳婦?最近那個薛薏苡沒來找你?”米線慢悠悠補刀。
一句話噎的米酒當了縮頭烏龜。
薛薏苡秉承演藝圈人的直爽、奔放和執著,有事沒事就來騷擾調戲一下米酒,嚇得米酒只要聽見和薛一個音調的字,不管什麽事拔腿就往外跑。
以至於空間苑每個鬼都拿捏住了米酒的短板,任何時候想要整他,都拿薛薏苡說事。
“行了,咱們先撤。”米湯眼見出現的奇怪景致,心中這必定是某種大事發生前的征兆,需要給老大留下單獨思考的空間。
四米悄無聲息撤退後,左煌哲繞著九轉續命樹轉了三圈。他揮手招來剛才因為轉存盛著信條盒子火焰自避風頭的點石成金卡。
第五環節的任務笑鋪墊,驗證題目已經完成,點石成金卡還沒給出鋪墊題目是什麽就發生了一場天火。
火撲滅了,奇怪的東西也出現了,是不是鋪墊題目也該給了?
他剛想到這裡,點石成金卡閃出熟悉的一道黑光,果然給出題目:“聯手題目:為三個不同年齡段的患者續命一周以上。“
果然如此。
左煌哲抬頭看樹。
盒子叫續命盒,果實是不是改叫續命果了?
葉子能給四個護法提升內力,也能給方林治療皮膚表面的傷口,加入把果子喂給傷者,把葉子用於治療外傷,把傷者裝進續命盒,是不是可以延續一個將死之人的性命了呢?
至於轉字,一定用得上三生石三生條路上的幾個景點。
當把這一切全都掌控住後,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操縱所有人鬼身的性命了呢?
哇。
膨脹了。
嚇人的想法。
好像也是有點可能實現的想法。
值得一試。
打開窗戶,稍稍透了一點氣後,左煌哲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迎面再次遇見米湯。
“安安家的公司弄得怎麽樣了?”左煌哲把一切手續和前期的準備期全部交給米湯處置。
“全都弄好了,就是最近有點亂。”米湯搖頭為難。
“難?有人搗亂?”左煌哲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也是也不是。“米湯的回答讓主人著急。
“說點能聽得懂的話,行不?”左煌哲發現,有文化的鬼有時比文盲的鬼欠抽。
太愛顯擺。
“自從那群被幽禁的鬼在空中仙靈,昭示汪安小姐是拯救他們的女菩薩後,汪家新開張的店鋪就人滿為患,什麽都沒有就招來一大群求醫問藥、算命改名的人,汪安小姐有點應付不了,最近幾天,天天……”米湯的說明戛然而止。
他的眼珠,翻了幾下,低垂。
“天天怎麽了?快點說!”左煌哲恨不得撕了米湯。
米湯一呲牙,又翻了一個白眼:“老大是你讓我說的,天天罵你!”
一口氣蹦出來憋在心裡的話……
解氣!
解恨!
想笑!
他還沒笑,左煌哲先咧嘴一笑。
笑到一半,太嚇鬼了。
米湯扭頭就跑,一頭撞在門板上,紅彤彤的腦門半分鍾後鼓起一個青紫的大包。
“你會吸魂大法?”他扭頭尖叫,幽怨的眼神像個小女人。
是報應麽?
真特麽的見鬼了,邪乎!
以後再也不敢戲弄老大了。
“裝鬼成功,徒手攻擊能力+2。”
進入第五階段,連裝鬼的附加值也跟著翻翻,真不錯。
左煌哲心情愉悅,哈哈大笑,離開空間苑。
走進他為汪安準備公司,一塊匾額高懸門楣,上面四個行書大字:安心之地。
他把安身之地的身改成心,寓意這裡是個祥和溫馨安靜的地方,用來當做公司的名字,並且安字又和汪安的安字重合,一舉兩得。
裡面很熱鬧,擠了一群嘰嘰喳喳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今天輪到米粉在這裡值班,左煌哲眼球剛剛飄向他的時候,他已經跑到跟前。
“這麽回事,這麽亂?怎麽不清場?“左煌哲清楚汪安的性格,個性鮮明,也喜歡熱鬧,也喜歡安靜,全看她的心情。
這會,她的臉明顯苦楚著,心情不爽。
“老的都是汪家的鄰居,年輕的都是少夫人的同學,少夫人沒有發話我不敢攆人。”米粉相對來說是個規規矩矩的屬下。
左煌哲揮手屏退米粉,自己走到人群中間,一把拉住汪安的手:“抱歉,我來晚了,咱們該走了。”
汪安只看了一眼,立刻明白左煌哲的用意,立刻站起身,裝成虛弱的樣子:“你怎麽才來,我開始頭暈了。”
她沒有現成的劇本,能想到的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生病,攆走身邊這群鬧騰了大半天的熟人。
安心之地開業的本意是建立一所以她的專業,為客戶提供家政服務的公司,誰知道莫名傳出了她是女菩薩的傳聞,公司馬上變成消災除禍、除暴安良、求仙問藥的場所,每天人流不斷,讓她苦不堪言。
張阿姨替了她幾天,再也熬不住,說什麽都不再來上班,把所有的難題全都甩手給她。
辛虧這種每天排一個人來保護她,要不然她非瘋掉不可。
“各位,我夫人懷孕早期,身體不太好,我來接她體檢。”左煌哲平靜的說。
懷孕?汪安恨不得當眾踹左煌哲一腳。
這句話一出口,她清白盡毀,還有什麽顏面在學校立足?同學和鄰居會怎麽看她?
偏偏這種事情是最被受眾者喜歡議論的事。
左鄰王阿姨盯著汪安的肚子,扯高嗓門:“呀,小安啊,幾個月了?沒見你辦喜事啊?老公是幹什麽的?怎麽藏著掖著,也不敢讓我們見見呀?”
左煌哲雖然長得不錯,但不敢帶到大庭廣眾之下露臉的男人,必定有問題。
窮?
風流?
沒本事?
還是家裡條件極差?
或者,委身能給大學生開公司的男人,汪安豈不就是小三、小三、小五?
王阿姨擠眉弄眼,衝著身邊幾個歲數相仿的老頭老太太又是歪頭,又是伸舌頭,做出明顯的嘲笑姿勢。
“這位太太,我跟安安之所以沒在本地辦婚禮,是因為本人家不在本地,我們的婚禮一共辦了三場,一場是在南極,因為安安喜歡冰雪天氣,我們為了省事,也僅僅邀請了世界企業的前三百強參加,沒辦法,想去的人太多,只能以資產總數控制一下人數。”
言外之意,你們都不夠格。
汪安低下頭,裝作害羞,眼珠卻立刻翻起來,前三百強?還南極?你怎麽不上天呢!
左煌哲拉著她的手,接著說:“第二場,我們包了十架飛機,用環球旅遊的形式完成了空中盛典。”
“嘔!”汪安被左煌哲的吹牛吹吐了。
能悠著點麽?
牛皮點吹破,被看笑話的是她和她家人好不好?
“拿點水,少夫人孕吐。”左煌哲衝著米粉擺手。
米粉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這個家夥轉身之後,手裡憑空多出一個長一米、寬五十公分的大托盤,盤子上擺滿南英府所有能看到的礦泉水和果汁,還有一半是本地人從來沒見過的瓶瓶罐罐。
“少夫人,請漱口。”木粉把托盤遞到汪安臉前,供她選擇。
漱、漱口?
漱口用得著這麽多呢?
王阿姨張開的驚訝的大嘴能塞進一個成年男人的拳頭。
“全都扔掉,少夫人聞不了這些味道,她隻愛用紅寶石羅馬葡萄汁漱口,趕緊準備。”左煌哲看都不看。
“是,不過專機三分鍾後降落,連帶路程一共需要十分鍾,可否請少夫人先用非洲角瓜汁漱口,這種果汁營養價值高,有利於小少爺健康成長。”
“寶貝,先湊合一下。“左煌哲從木盤裡拿出一個裝著綠色透明液體的瓶子,擰開蓋子,遞給汪安。
汪安接過瓶子,在嘴唇邊沾了沾,撒嬌道:“難喝,我不喝。”
“好,不喝不喝。”左煌哲拿回瓶子,放進托盤,下令:“全部扔掉,重新準備。”
米粉低頭:“是,少爺。”
左煌哲抬頭,回憶一下:“剛才說到哪裡了?啊,空中婚禮,第三場,我們應帕森郡郡守邀請,在帕森郡王宮舉辦的,參加的都是雙方親朋密友,關系好的那種,還有一百多位親王公主,以及總理郡守等人,本來想邀請大家一起見證汪安小姐和我的婚禮,只是王宮那邊,是吧,有那麽的一點點的要求,所以就,見諒見諒。”
左煌哲沒說完的話,誰都聽得明白,王宮那邊一點點的要求,就是達不到級別的人,和關系不好的人,莫入!
和汪安同班,整天嫉妒並不停挑她刺的女同學劉柳驚訝的很:“這麽盛大的婚禮啊,聳人聽聞,怎麽一點也沒聽說,沒見報道,網絡上沒見任何一張照片,該不會是全世界的記者集體失業了吧?或者他們從沒聽說過這回事呢?”
王阿姨跟著說:“對啊,那些航空公司的空乘、王宮的侍者怎麽連張照片或者現場圖都沒發出來,我就懷疑是真的還是吹的?哎,這年頭啊,越窮的人越愛吹牛顯擺。”
左煌哲微微一笑,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遙控器,衝著西牆按了一下。
“啪嗒。”一個整面牆大的投影儀從房頂落下,嚴絲合縫擋住整個牆體。
“呀!”劉柳嚇了一跳。
能這樣裝修的人,不會太窮吧?
她心裡多少有點撲騰。
轉念一想,一個投影儀才值多少錢?
她偏不相信汪安憑什麽能有那麽好的命!
被傳成女菩薩讓她很不爽,要是真的再嫁那麽好的老公,非把她氣瘋不可。
左煌哲冷冷盯了她一眼,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藍牙設置,當場傳遞照片。
第一張,在背景是南極的冰雪大陸上,神奇的企鵝竟然排成心字形為他們慶祝,一身紅色旗袍、紅色長袍的新人站在黑白相間的背景圖中,嬌豔可人,女的是汪安,男的就是拿手機的男人。
第二張,萬裡晴空,藍天白雲,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婚紗的新郎新娘,在幾十個伴郎伴娘的陪伴下,從飛機機艙中跳出,完成了空中接吻的愛的舉動。
第三張是王宮之內翩翩起舞的場景,新郎新娘的周圍都是大家平常在電視網絡上經常見到的,但他們這輩子永遠不會在現實生活中接觸到的親王公主和貴族們。
之後的照片,有單獨的,有和政要親王公主的合影,每一張都證明左煌哲說的婚禮真實的舉行過,不是撒謊。
“你,你是幹什麽的?”王阿姨和劉柳嚇得結巴。
左煌哲輕聲一笑:“能配得上女菩薩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