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左煌哲嘴裡的枯葉,剛沾唇舌,青澀。
稍後即化,順間擴散的麻酥酥的味道,就像嚼爛了一嘴青色麻椒粒。
又過一會,麻味散後沒有知覺的嘴裡泛起回味深長的甘甜。
那股甘甜,似泉水,又如蜜水,經由神經中樞傳遍四肢百骸後,最終聚攏在紅色回球之內。
紅色火球內部出現冰霜水雪四種物質離奇抱團的四色球,飛速旋轉。
它在旋轉的過程中不斷熄滅周圍的火焰,最終紅色火球燃起的火焰盡數撲滅。
左煌哲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更為奇怪的是,另外一片落下來的葉子停在距離葉柄只有十公分的下方,就像被什麽封印了一樣,可觀而不可得。
左煌哲已經從第一片葉子中得到了好處,第二片葉子的能量,他並不敢自己一個人獨吞。
體內已經沒有紅色火球做阻礙物,貿然吃下第二片葉子,其中的澀麻甘甜他怕無命消化。
他其實已經有了好的處理辦法。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片葉子分給四個手下,正好可以提升他們的能力。
“你們,誰能拿下來?”他指著半空中的那片葉子,問。
“我來。”米線原地向上縱躍。
他在四個兄弟中的年歲最大,同樣的,他的本事也最大。
可惜,他跳起來的高度距離被封印的樹葉還有二十公分遠。
“我再試一次肯定行。”出醜後的米線不甘心。
只要在多用一點勁就能行。
他原地、助跑、甚至找了一把椅子當墊腳,每次的高度幾乎毫無差距。
被封印的樹葉明明唾手可得,就是得不到。
“要不咱們疊羅漢?”米酒征求其他三人意見。
“我找跟杆子,或者梯子來。“米湯提出自己的想法。
米線站在一邊冷笑。
“你笑什麽?”米粉不解。
米線呵斥:”蠢不可及!我剛才的那些動作豈不已經包含了你們說的那些辦法,我已經證明那些辦法不能成功,你們還非要出醜麽?“
另外三個鬼想了想,沒錯。
其中,必定存在奧秘。
就在四個鬼相互爭吵時,左煌哲原地不動聲色的試了一下。
他隻用了一點點勁,目的是測試一下自己和之前有什麽改變。
身體輕了,最離奇的是他的幻覺似乎可以支配他的行動了。
“咚”左煌哲好像腳下沒有站穩,趔趄一下。
他趁四鬼沒有反應過來,指著樹葉問:“你們平常可以隨心所欲移動方位,這個高度應該不說算困難,為什麽拿不到?”
“被封印的東西要靠真本事,不是我們平時賣弄的‘凌波微步’能解決的。“米粉說完真話,汗顏。
“我們平時的不叫凌波微步好麽,那是我們會走路的本能。”米酒小聲解釋。
“真本事?這麽高誰有這真本事?”左煌哲伸出胳膊,做出試探狀。
“起,”他心中默念。
他得到過玲瓏幻。
這片樹葉的出現,徹底打開他支配玲瓏幻的通道。
當幻覺出現可以自由支配的苗頭時,他不用白不用。
左煌哲的身體,流星趕月,一劍衝天,筆直上升。
“砰!”一聲巨響。
被封印的第二片葉子本身看起來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存在,被左煌哲手掌撞擊之後,破碎出厚厚一層冰霜雪水,並順勢將那片葉子一分為四,沿著順時針方向錯處一個方位,直接衝入四個鬼護法的嘴裡。
噴出雪的吃的是帶著水的四分之一片的葉子。
噴出水的吃的是帶著冰的四分之一片的葉子。
噴出冰的吃的是帶著霜的四分之一片的葉子。
噴出霜的吃的是帶著水的四分之一片的葉子。
四鬼護法當然知道這意味者什麽,迅速盤腿而坐,調息運氣,牽引新的能量在體內運行。
星星之火進入一個全新領域後,必然要經歷一個磨合融入的過程。
四鬼護法吸入同伴的精髓之後,反應各一。
米線頭頂冒出虛汗,身體微微顫抖。
米粉到處打滾,疼抽成一團,邊滾變罵:“死鬼,你給我下毒!”
米酒渾身熱的堪比火盆,急躁的像值了耗子藥的耗子,四處尋找冰涼的東西解熱。
米湯冷的凍成了一根冰條。
“都忍著,別動!“左煌哲發話。
他再次盤腿坐下,雙手舉起,牽引兩道紅光分別又從裝著信條和神剪的小棺材內射出,在玲瓏幻的支配下,形成一個方行,繞著四鬼護法運轉。
出虛汗的沒了虛汗,疼的打滾的不疼了,熱的降低了溫度,冷的恢復了正常。
“多謝南英君!”四鬼鄭重下跪。
然而,跪完了,身體也好了,米酒突然指著米線,嗓子裡面拿捏出他的聲音:“我來。”
米粉心領神會,同樣效仿米線的聲音:“我再試一次肯定行。”
兩個鬼學的惟妙惟肖,一起笑話米線剛才的裝、逼。
米線平常看著是個蔫人,老實巴交的,肚子裡的東西比那個幾個不少。
他喃喃自語:“疊羅漢什麽意思?還有杆子啊、梯子的。”
說完這些,他並沒嘲笑,只是小眼珠轉向左煌哲方向:“深藏不露,看人笑話!”
在他啟發下,三隻鬼突然發現,對啊,左煌哲明明有這種本事,卻偏偏放任他們一起出醜。
這個主人,太壞了!胖子哥忙的不亦樂乎。
“哼!”四個鬼音齊刷刷的出生,四雙白眼一起掃過左煌哲。
鄙視主人!
然後,四隻鬼,排著隊,一起走向電梯間。
左煌哲當然不會和他們計較。
走進淋浴室,衝了一個溫水澡後,離開空間苑,去了一趟汪清家。
汪清對左煌哲的出現,喜憂參半。
女兒的性命,每次都好像和他有關。
“你來送錢?”他突然間升起歡迎的念頭。
“什麽錢?”左煌哲聽不明白。
“住院得錢,可是我結的帳。”汪清冷冷說。
“那些錢啊,”左煌哲真心覺得自己理虧:“給我一個帳號,我轉給您。”
他出於意料的巴結。
還有一點,最近得錢的方式過於簡單,花錢一點也不心疼。
而且又是花在自己未來老婆身上,再多也不心疼。
“629*9620。”汪清樂的忍不住。
他平常的零花錢不多,全被張阿姨搜走了,抽個煙、喝個酒,在和朋友打個小牌,也就全沒了。
左煌哲的大方,正好彌補了他零用的缺額。
或許,以後還能多給一點。
汪清的腦子不愧是破案的腦子,想的很遠很深。
他暗自躍躍欲試,準備創作一條套路,老丈人的套路,世界上最長的路。
左煌哲掏出手機,輸入密碼,進入界面:“我現在轉,馬上就能收到。“
“轉什麽?“汪安和張阿姨從隔壁走過來。
“轉個視頻,空間苑的,我那裡最近特別紅火。”左煌哲打岔。
“我正好最近沒事,你那裡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去。”汪安是個閑不住的女孩。
張阿姨也問:“忙什麽?我也可以,在家呆著真沒意思。”
說完這話,她眼珠瞥了一眼汪清。
哀怨中。
汪清自從當上副署長之後,雖然不再出現場,但是整天開不完的會,辦不完的事物待在家裡的時間還不如以前多了,弄得張阿姨滿腹怨言。
“我新招了一個廚師,還簽了一個演員,又找了一個果農,忙的腳不沾地。”左煌哲找到那段楚越、鬼和粉絲在一起吃飯的視頻,遞給張阿姨和汪安看。
“我已經猜到演員是楚越了,挺不錯的一個演員。”汪安得到過楚越的幫忙,對他很有好感。
張阿姨一眼就喜歡了會做飯的胖子哥,和那些水靈靈的桃子:“我喜歡這些,這些飯菜看著就喜歡人,那天請我們去嘗嘗?“
“不用過去,我來之前沒聯系,只要確定你們在家裡,飯菜和桃子馬上讓他們送過來。”
左煌哲掏出手機,給空間苑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米線接的:“是,老大,我馬上安排。”
飯菜是老大親自定的,送去的地方是老大的老丈人家,是個男的都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米線高度重視,立刻拿出地獄追蹤器,定位胖子哥現在所在的方位。
胖子哥現在正蹲在地獄原始農場中一塊肥沃的土地上,聞著豬糞、牛糞、羊糞的清香,從不同植物上摘自自己需要的蔬菜。
這片土地上的動植物,是小鬼采用兩千年前的傳統而落後的辦法養種的,產量很低,但蔬菜農作物在味道方面保持本色的汁濃味美,家禽烹製出來則是地地道道的肥瘦相間,香的純真。
“茄子、西紅柿、黃瓜、土豆,玉米……“每摘完一樣,扔進背後的竹樓,他會用手指在手裡拿的平板上刪掉一樣。
他的廚房正式開始營業,昨晚有人預定了今晚的五桌。
剛開始隻賣五桌是米湯的主意,本來可以更多。
米湯堅持,剛開始營業,控制數量和質量。
而且,人很奇怪,越是滿大街爛的東西越沒人要,越是緊缺的越被人追捧。
他讓胖哥從一開始就造出一菜難求的盛況,吊起那些想吃飯菜人的胃口,通過他們的嘴,口口相傳,引起大款富豪的注意,打進高端市場。
胖子哥很聽話,堅決按照米湯的決策乾。
“胖子,胖子,聽到請回話。”米線的聲音出現在耳機裡。
“什麽事?”胖子發現身邊一棵樹上落著幾隻金色鴿子。
這種鴿子,是南英府歷史上最出名,卻早就滅絕的動物物種之一,毛是金色的,被歷任南英府公爵是為最珍貴的吉祥鳥。
“多準備一桌飯菜。”米線交代。
經過左煌哲的任命,他成功晉升餐廳總經理,大權在握。
“不做,隻五桌。”胖子哥一口回絕。
“老大要的,四個人份的晚餐,做不做?”米線瞪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米湯。
胖子被他帶壞了。
米湯哈哈大笑。
自從三兄弟聯合在一起學了一次米線的出醜,都把逗米線當場了日常,但凡能整到米線的,都覺得開心。
“老大定的,當然做,正好,我看見了幾隻金色鴿子,抓回去給老大熬成湯補一補。“
胖子低聲說完後,悄悄站起來,放下身上的籮筐。
重新站直後,胖子腳尖猛蹬地面,肥胖的身體竟然也能離地三丈。
他像一個巨大的風箏,全部籠罩住那棵落著金色鴿子的樹木。
黑色影子的出現,嚇得五隻金色鴿子展開翅膀,撲棱棱四下逃生,卻全部被胖子靈活的身體半空攔住,落入他的掌心。
“一個湯了,再從地上抓幾只動物,摘點菜就夠了。“
原始農場裡面的雞鴨鵝、牛羊都有,配上別的桌子的菜,胖子哥準備帶一頭羊和六隻雞回去。
東西後世都有,但做法不同,加上他獨有的秘製香料,恰好也能滿足後世人對不同風味飯菜的好奇心。
梁鴻那邊,同樣接到米線的呼叫。
他吩咐手下六個兄弟,帶著尺子去蟠桃樹上挑桃子。
所有桃子必須一個尺寸,三十公分的直徑,十公分的厚度,三分之二的紅,三分之一的淡青中泛著白光。
不能軟,不能贏。
不能生,不能熟的過度。
每顆桃子下面,預留兩片葉子。
這些桃子務必在傍晚時分太陽落山時才能采摘,最大限度減少水分流失。
然後,摘好的桃子務必輕輕放入竹籃,委派老么在晚飯前送過去。
當晚六點四十分,老么捧著一竹籃新鮮的蟠桃,出現在汪清家門外。
左煌哲出去,接了竹籃,支走老么,自己拿著蟠桃進屋。
“人呢?怎麽沒叫人家進來吃飯?”張阿姨熱心腸。
“一二十歲的孩子,跟咱們坐一起拘束,我給他錢,讓他出去隨便吃。”左煌哲的回答汪清很滿意。
他做的沒錯。
“飯呢?”汪清問。
看到從未見過的優質桃子,他對菜飯寄予厚望。
話音剛落,門鈴第二次響起。
打開門,汪安和張阿姨驚叫。
送來的不僅僅有飯菜,連帶用餐的桌椅。
量好的尺寸,剛剛能通過屋門。
推進門,翻開扣在下面的板子,餐桌增大一倍,正好坐下四個人,一點也不擁擠。
“此物隻應天上有!”主攻家政的汪安讚不絕口。
尤其是那幾隻金色鴿子熬成的湯,放在一個低著背景牆的湯盆裡, 香的讓人沉醉的湯,和後面視頻裡幾隻金色鴿子生前自由翱翔的錄像,把這段飯的逼格提高了幾千倍。
“金色鴿子?我只在史書上見過,你從哪裡弄到的?這是不是保護動物?”汪清警覺地問,他只在史書上面過。
“家養的,否則怎麽可能有呢?”左煌哲解釋。
“對了,咱們一邊吃,一邊看看空間苑餐廳的直播。”左煌哲打開數字電視,把畫面切到空間苑的直播上。
米湯深受薛薏苡的啟發,也在餐廳弄了一次直播。
新開業的地方,受限制的次數,造成空間苑一餐難求的盛況,每個來這裡吃飯的人都覺得自己有身份,對直播並不太在意,反而當成為自己免費打廣告的時段。
米湯也很謹慎,把所有人的臉部,全部打上馬賽克,防止日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四個人坐在特製餐桌前,邊吃邊看直播。
“好吃,好吃。”汪清已經貪吃到不會誇獎的地步。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放下,這是我的。”張阿姨一筷子打掉被汪清加走的雞腿,下手搶到自己碗裡。
美味前面六親不認。
汪安笑個不停。
她無所謂,左煌哲全程服務,想吃什麽有什麽,她的主要任務是看直播。
看著看著,汪安手裡的筷子掉落桌面,她指著直播:“三號桌的一個人飄起來了,飄進電視裡了。誰變的魔術,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