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臉,左煌哲也見過,是孟婆附體的那個女孩。
孟婆當著他的面離開,這個女孩,現在是她自己。
“劉遠,我跑不動了。”女孩彎著腰,氣喘籲籲。
“不用跑了,到了。”劉遠指著門口。
他的身體在和女孩的交談中左右扭轉著,陽光中的五官格外醒目。
左煌哲第一次見他就覺得有點眼熟,突發觸感,他恍然大悟。
鷹鉤鼻子。
劉遠的鼻子是鷹鉤鼻子的一種,比典型的略微溫潤了一點點。
1號,你現在在哪裡呢?
左煌哲不由自主想起和他一起附體的那個男人了。
手頭的事忙完後,可以找找他的下落。
左煌哲犀利的眼神,繼續盯著劉遠。
“好了,你去上課吧,中午一起吃飯。”劉遠並沒往裡走,而是推了女孩一把。
“行,我請客,要不是你,我又睡過了。”女孩衝著劉遠笑了笑,抬起腳繼續跑。
兩人說話的空檔,左煌哲背對劉遠繞了一個彎,走到院門對面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等著。
他在劉遠和女孩分手後,確定劉遠朝著西邊走的時候,從路對面又一次繞行一小圈,裝成一個路人,迎面和劉遠走到一起。
上課之後,校園裡的人明顯減少,兩個面對面相遇的人很容易注意到對方。
“你是左皇設計室的師傅吧?”劉遠伸手攔住左煌哲去路。
左煌哲左右看看,路上隻有他一人,抬手指著自己鼻子:“我?有事?”
“我是在你那裡做西裝的學生,你肯定記得。”劉遠的自負感飄出十裡之外。
“記得,”左煌哲立刻承認。
他上下打量一眼劉遠,慈善的說:“我記得前兩天做過身很便宜但十全十美的西裝,至於那個學生的長相,是你麽?”
記你個頭。
引以為豪的相貌應該足以讓人記住而沒被記住,劉遠送出一個你不自戀就會死的鄙夷眼神。
“西裝合體吧,再做一身?”左煌哲樂呵呵的調侃。
隻收他200,我怎麽這麽傻啊!
自從知道那顆牙齒和劉大海的關系,左煌哲對劉遠的印象從天上掉到地下。
劉遠和劉大海之間什麽瓜葛還沒搞清,秉承要麽好要麽壞的原則,他首先會把劉遠想成一個壞蛋。
“我有一枚戒指,找不到了,問一下是不是掉在你的設計室裡了?”劉遠不出所料的問出了那枚戒指的事。
、
“情侶戒?”左煌哲嬉皮笑臉。
“不是。”
“祖傳的,寶石的?黃金的?很值錢的那種。”左煌哲這次很鄭重。
“不是。”
劉遠並沒解釋那枚戒指長什麽樣子的打算。
他很沉著老練,言談舉止之間,根本沒有一個毛頭學生丟失貴重物品後的慌亂和不安,反倒像個成熟幹練的成年人。
“我的設計室晚上關門時打掃衛生,沒看見什麽戒指,你或許丟在別的地方了。”左煌哲解釋著。
“知道了。”劉遠並不糾纏,聽到答案後馬上離開。
他的冷靜,可怕!
左煌哲盯著劉遠的背影,思考自己下一步行動。
中午飯,兩人還要見面,除非兩人去學校食堂,否則以學校為中心方圓一公裡范圍內的飯店,是兩個學生中午飯的最佳選擇。
左煌哲掏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符合條件的飯店一共23家。
學生用餐除非特別紀念日之類的,一般不會去特別豪華的地方,可以減掉23家中的四家星級飯店,還剩19家。
這19家中,因為消防環保等問題整改的3家,還剩16家。
網評不好的6家,劉遠要是請女神去這6家中的任何一家吃飯,說明他是豬,可以剔除。
剩下10家,正好沒事,左煌哲準備挨個走一遍。
第1家,店面外裝修,塵土飛揚,免談。
第2家,蒼蠅亂飛,廁所的衛生水準,pass。
第3家,生意太好,需要排隊排上半個小時,耽誤不起。
……
看了一圈,只剩他的設計室隔壁的隔壁張大嘴家。
學校如果12點下課,收拾一下,再去個廁所,劉遠和女孩走過來的話,最多12點20,左煌哲隻要在12點20之前把串吃到嘴裡,再喝半杯啤酒,他就沒有任何嫌疑。
剩下時間,左煌哲先去隔壁旅店開了一個房間,補覺。
他沒用身份證,大家都是鄰居,沒人擔心他是逃犯或者壞蛋。
他沒用手機結帳,擔心汪清回來後找不到他,在網上查人。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汪清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沒回家,沒在設計室,高枕無憂在隔壁旅店睡覺。
11點50 分,左煌哲定好的鈴聲把他叫醒。
他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意戀撓⒆瞬⒑螅侶プ急溉フ糯笞旒搖
“我聽說你的血型是黃金血型,哪天我需要的話說不定還要用你的血救命呢。”身邊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看在熟人面子上,一滴一千。”左煌哲往死裡笑。
汪清比他想象的更聰明,已經坐在旅店一樓門口的沙發上,守株待兔。
“這回可以跟我走了吧?”汪清查到左煌哲的血型後,立刻返回。
“這回真的不用跟你走了。”左煌哲嬉皮笑臉。
這次,追訴期真的過了,就算他查出血型是自己的,也無計可施。
“至少告訴我是怎麽回事。”越是這樣,汪清越不甘心,他迫切想知道案件的真相。
“行,走,吃飯。”左煌哲指著張大嘴家的門。
“我請你。”汪清摟住左煌哲,像摟著自己最親密的朋友。
“當然你請我,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請你?”左煌哲毒舌。
“……”汪清無語,松開摟著左煌哲的胳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張大嘴家,挑了一張靠牆邊的位置坐下。
“隨便吃,”汪清從兜裡掏出500塊,啪的一聲砸到桌子上。
鬥嘴鬥不過左煌哲,隻能從氣勢上壓到左煌哲。
“一看就是爽快人,先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家庭幸福、父慈子孝的面相,跟咱們左設計師坐在一起,活脫脫一幅青年才俊圖啊。”拿著菜單的張大嘴看著錢,笑的合不攏嘴。
不管誰掏錢最終都是他掙錢,這種客人,一定要好好表揚表揚、扇呼扇呼。
“老張,把你們店裡所有肉串每種給我來十串,再來十瓶啤酒,剩下的湊成菜,點夠500,你記住,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左煌哲推開菜單,爽快點菜。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好勒,等著啊。”張大嘴扭著肥胖的屁股走向後廚給客人配菜。
當劉遠帶著女孩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汪清和左煌哲面前誇張的一大桌子菜。
“他是誰?”汪清抬眼看見女孩,指著劉遠冒出一句話。
“我是他男朋友。”劉遠看著吃驚的男人和一臉惶恐的女孩,懵懂回答。
恰好時候,張大嘴拖著一個鐵盤,上面擺著兩個鍋底走過來。
他看見女孩,咦了一聲,不解看向左煌哲。
他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女孩讓左煌哲結帳,左煌哲說兩人的錢都在媳婦身上。
左煌哲點著頭堅決的說:“對,她是我媳婦。”
汪清臉色鐵青,緊緊拳頭狠狠砸向桌子。
“怎麽了?”張大嘴趕緊問。
“我怎麽不認識你們?”汪清臉色鐵青。
張大嘴樂了:“你憑什麽要認識他們?”
“我是他們拱的這棵白菜的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