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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春秋》第14章 0練成軍
  弟子們原本對寒假報以期待,但是自從國教別院換了教習後,就打消了從前那種重獲自由的念頭。畢竟學習是一件多麽值得抓緊的大事。尤其學的東西事關他們各自的命運。初級軍事理論知識雖然在天朝的將士們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麽?但是對幾個即將十五歲的少年王子來說,卻是如獲至寶。因為蠻夷確實沒有系統成套的軍事理論教材,更別說有軍事素質過硬的教習言傳身教來教授。

  蠻夷的將士對於戰爭的理解就是勇敢不畏死。偶爾有雄才大略的王者出現,那也不過是通過與龍族的戰爭中獲得的寶貴用兵之道。

  可是寒假如期而至。教習們要回到北軍大營去。不過這並沒有打消弟子們學習的積極性,他們準備活學活用。所以寒假一放,除了虞妲姬和她的隨從,其他的弟子和隨從集體失蹤。這讓虞妲姬鬱悶得幾乎瘋掉。本來她早就想好了,約尼師兄陪著她好好在神都遊玩,來一個繁重緊張的學習後的徹底放松。可是,尼普居然失蹤了,並且沒有留下哪怕是隻言片語。就連討厭的太子殿下姬方。回到了東宮後,就再也沒有到國教別院來。現在,整個國教別院空空蕩蕩。虞妲姬這些天帶著隨從幾乎找遍了神都的大街小巷。愣是沒有碰到他們中的哪怕是一個隨從。

  尼普等人去了哪裡呢?原來他們三人幾乎驚人相似的決定,把隨從化整為零,悄悄帶出了神都。各自找了一個離神都大約一天路程的僻靜的地方。進行學活活用。不過三人的練兵方法大不相同。

  呼韓耶洛將隨從們帶到一片荒涼的平原上。“兒郎們,今天,我,狼王的王子,要帶著你們進行為期兩月的集訓。希望大家盡快學會本王子傳授的用兵之道。”呼韓耶洛的動員令十分簡短。四百來個隨從靜靜肅立,聽候著狼王子的吩咐。

  “現在自認為是最勇敢的兒郎站出來。”很快就有一半多的隨從站了出來。“還有自認為是百裡挑一的兒郎站出來。”又有十個隨從站到最前面。“好,很好。現在你們十個捉對對打,要用拚命的勁兒,誰偷懶,本王子就割下他的腦袋。”那十個隨從掄拳惡狠狠打擊對方。狼族人好勇鬥狠果然名不虛傳。十個隨從,一會兒就被揍得鼻青臉腫,有五個實在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一時精疲力盡爬不起來。

  “很好。”呼韓耶洛的眼神充滿了冷酷。“現在,隊長選出來了,喏,你們五個,就是五支隊伍的百夫長。”呼韓耶洛又如法炮製,選出來十幾位十夫長。幾十位伍長。

  “現在,給你們一柱香的功夫,各位伍長,什長挑人。挑好後再由百夫長挑。”還別說,呼韓耶洛這一招真管用。很快,就自動列隊出五支隊伍來。

  “第一項,以前方遠處那一條小河為界,各位百夫長率領自己的隊伍,誰先跑完一個來回,最先到達本王子這裡。本王子有賞。最後到達的,本王子也有賞,不過是賞你們每人五馬鞭。出發。”五位選出來的百夫長帶著自己的隊伍拚命往前衝。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一個來回,足有十裡地,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因為沒有動用馬匹。所以身體素質的優劣很快顯現出來。狼族人雖然好勇鬥狠可以,不過若是作為步卒拉練,實在是不盡人意。

  呼韓耶洛殺氣騰騰,賞最先到達的那一隊抽打最後到達的那一對。馬鞭劈頭蓋臉抽下來,毫不容情。現在呼韓耶洛已經分出了誰是折衝之鋒,誰是破虜之鋒,誰是……之鋒了。這樣分兵站隊,

也隻有狼族人才乾得出來。  接下來是兩個月的野戰對抗拉練。五支隊伍,分別散開隱藏,再尋找自己的假想敵。照例是最先失敗的那一支隊伍有賞,不過花樣翻新,或是負責全部人馬的夥食,最後勝利的那一支隊伍就賞他們最先進食,挑好的吃。狼崽子呼韓耶洛經過數百次的訓練,硬是把一支護衛自己的隨從磨練成了一支殺氣騰騰的惡狼之師。國教別院武教習們教授的弟子,呼韓耶洛算及格。因為同另外兩人比起來,他隻是學會了兵道的皮毛。

  孟蛟就比他厲害多了。孟蛟的隨從,雖然隻有二百來人。選拔百夫長的方式卻很另類。猜謎語,孟蛟出十個謎語,誰猜中的最多最準確,誰就可以提前入選預備的百夫長。

  謎語當然是五花八門,既有燈謎:缸裡水,水裡草,草上站著一個紅嫂嫂。(謎底是油燈)也有字謎:三丫頭(謎底是羊字)人名謎:下雨天(謎底是天可汗)植物謎:人稱山大王,樹乾衝天長,葉兒尖似針,造物好做梁。(謎底是杉樹)、動物謎:新姑娘,穿紅鞋,扭扭捏捏下河來。(謎底是鵝)還有高深一些器物謎,畫謎等等。這家夥還是以前在紅河洲跟人猜謎語賭錢時學來的, 想不到關鍵時候,用上了派場。

  一柱香的功夫,二百來人,隻有三人全猜對,十二人猜中了九個,一個也沒有猜中的也有,大多數猜中三兩個。孟蛟將猜中九個以上的人選為百夫長,猜中五至八個的人選為十夫長。猜中一至五個的選為伍長。反正就是誰猜得多,誰就有本事當官。最後一個沒有猜中的,隻好淪為大頭兵。孟蛟要的是聰明人。隻有聰明人才能適應戰場上的變化。至於如何將他們訓練成一支虎賁之師。孟蛟一點兒也不操心,因為他隻消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那選出來的十五個預備的百夫長。就看他們最後的領悟力了。兩個月後,果然見奇效,能夠準確幾時領悟孟蛟的作戰意圖的人。十五人中被淘汰了八個,孟蛟選出了合格的百夫長七個。十夫長三十二個,伍長六十八個。如果現在讓他帶著人同呼韓耶洛來一場遭遇戰,最後失敗的一定會是狼族人。僅憑這一點,孟蛟就可以得八十分。其實他已經做得不錯了,但是同尼普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因為尼普比孟蛟和呼韓耶洛有心。他先用一個月來教授那一百來人的隨從,再用一個月來鍛煉他們。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夠格做百夫長的居然有二十一人。十夫長的三十八人。伍長的六十一人。大頭兵,一個也沒有。如果讓他們三人來一場遭遇戰,最後肯定是尼普勝出因為他的兵整體素質要比其他兩人的兵高出不止一倍。

  三個師兄弟怎麽也沒有想到,幾年後,各自就是憑借著每一年的寒暑假訓練出來的兵,在部族的內鬥中勝出。更沒有想到的是,多年後在戰場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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