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呆呆的望著面前的銀元,半響沒有回過神,他賣半個月的報紙也掙不到這麽多的錢。
“哪個報紙是日本人辦的?”
“他們說東亞日報的社長和日本人的關系最好。”
陳樹將那枚銀元放到小男孩的手心,說:“請給我來一份東亞日本。”
小男孩連忙從包裡抽出一份東亞日報,雙手遞給陳樹,嘴裡不停的說:“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這是你應得的,你叫什麽名字?”
“先生,我叫小虎。”小虎說完又忍不住說:“先生您是我見做最好的好人,和文心茶館的大伯一樣好。”
“那你以後也要做一個好人。”陳樹笑著說道。
小男孩走了之後,陳樹看了一遍今天的東亞日報,上面全是以宣揚中日親善,東亞共榮為主。
隨著1937年抗戰的爆發,為了佔領上海的輿論宣傳陣地,日本加緊對上海的報紙進行掌控。
東亞日報就是由日本人扶持起來的,東亞日報背後的東亞通訊社長雖然是中國人,但卻是一個漢奸。東亞日報每天銷量達4萬份,是日本重要的官方喉舌。
為了與報紙配合,日本人在上海還開設了十余家印刷廠以及多家書店。印刷廠為日本報刊與日本各種商業服務,而書店則是全面宣傳日本文化的又一重大陣地。
上海作為民國時期中國報業最大的重鎮,日本人以上海為根據地,掌控這些“槍杆子”,並用這些“槍杆子”來掩蓋他們醜惡的罪行。
中午,陳樹向東亞通訊社投了求職簡歷,相信以他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優秀畢業生的身份進入這家親日派的報社應該不難。
晚上,陳樹回到旅館,懶散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頭頂上民國風格的吊燈入神。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政府部門的公務員,憑著頭腦靈活,手腳勤快,深受領導賞識。但世事盛衰興替,變化無常,他的領導被調走了,身為前任領導身邊紅人的他,很快被繼任領導邊緣化。被下放到偏遠鄉鎮任副鄉長,主管農業,分管扶貧,農業,林業,水利等工作。
在一次主持清理鄉鎮水庫淤泥的時候,在河床淤泥裡挖出了一個烏木盒子,盒子已經嚴重碳化了,但盒子裡面卻有一顆保存完好的蓮子。
由於盒子裡沒有任何貴重的東西,烏木也完全碳化,沒有價值。村長就把盒子連同蓮子送給了他。
等天黑回到住處,他見烏木盒子已經碳化,沒有觀賞價值,就把蓮子拿出來,將盒子直接扔到了樓下垃圾桶裡。
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手中的蓮子已經和自己的身體合為一體,消失在他的身體裡。
等到晚上,他躺在床上,忽然感覺一股神奇的力量融入到他的腦海之中,這股力量很強大,強大到可以讓他馬上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他已經來到了民國時期,成了一名日本京都帝國大學的留學生陳樹。
至於說,來到民國的他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他的身體素質發生了巨大變化。無論是體力視力還是聽覺味覺都提升了很多,就好像以前他過的是模糊的世界,現在過的是清晰的世界。
第二天,他果然接到通知,東亞通訊社長親自面試他。面試的過程很愉快,陳樹的很多見解都讓社長很滿意。
並且當天就辦了入職手續,成了一名東亞通訊社的記者。東亞通訊社的主要業務是圍繞日本領事館而展開,
如果日本領事館沒有活動,平時也采訪一些企業家商人,當然這些企業家商人必須是親日派。 東亞通訊社下分編輯部營業部印刷部三個重要部門和若乾後勤機構,陳樹去的就是編輯部下轄的采訪科。
社長孔博文親自帶著陳樹去了采訪科,采訪科的辦公室雖然寬敞,但在的人並不多,大多桌位都是空著的,畢竟記者是需要外出采訪的,不能一直坐在辦公室喝茶。
“這裡就是采訪科的辦公室,你以後就在這裡辦公。”孔博文一邊說著一邊還給陳樹找了一個靠窗的好位置,站在那裡能俯視外面的街景。
正說著,一位穿著西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的快步走了過來,說:“社長,您怎麽來了?”
此人四十出頭,身材偏胖,笑起來像一尊彌勒佛,是采訪科的科長趙高明,在東亞通訊社屬於元老級人物。
“給你送來一位有才華有抱負的新人。”孔博文將陳樹推到趙高明的面前,同時又對陳樹說道:“這位是采訪科的趙科長,你們認識一下。”
陳樹連忙態度恭敬的叫道:“趙科長好。”趙高明連忙擺手,說:“什麽科長不科長的,叫我老趙就行。”
孔博文見大家相處的很融洽,也都認識了,就說道:“老趙,人交給你了,小陳是日本京都帝國大學畢業的,你以後多費點心,好好帶帶。”說完轉身又給陳樹說道:“下班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陳樹連忙答應。
這情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一些大概,社長很看重這個新來的。當下,趙高明親切的給陳樹介紹了采訪科的情況,並把在辦公室的人都介紹給陳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