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教訓了一隻大蔥鴨如何做鴨之後,北風心情開心了一瞬又有些不爽。
路太難走了!
腳下全是泥沙雜草,尤其是當他每前進一步都有無數小蟲爭先恐後,倉皇而逃。
聽起來是挺霸氣,但畫面著實不怎麽美。
本來這些雞肉味的蛋白質躲在草叢裡還算是風景如畫,有點‘秋風恚魍蚴骼婊奈兜饋
結果現在成了‘妙喵來,千蟲萬蟲翅膀開’。
精靈可能是由於本身的特質,在野外自然而然的便能驅趕走大多數蚊蟲。
幸虧是如此,不然晚上訓練家和精靈就熬夜打蚊子吧。
想想看,夜晚小河邊兩訓練家決鬥,本來夜深人靜極有風度,結果站了沒兩分鍾,滿臉紅包,何苦來哉。
飄了沒幾分鍾,妙喵便膩了,懶洋洋的側坐在北風的肩膀上,用念力揮舞著大蔥跟樹枝鬥力鬥勇。
這大蔥真神奇,硬起來跟鐵棍一樣,軟起來又能剁了吃……北風漫無目的的向森林深處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用手機地圖軟件記錄位置。
土居忍士喜歡生活在地下,汲取樹根的營養。
而一般論,樹有高,樹根便有多深。
換句話說,有些土居忍士甚至於可能生活在土層十米以下,甚至於二十米,三十米……
普通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去探查。
他又不是土行孫。
但根據習性揣測,土居忍士應該是出生後便往土裡鑽,找一個根系發達的大樹汲取營養。
緊接著一步一步往土層表面走,接近進化的時候破土而出,蛻變為鐵面忍者,從此轉變為飛行精靈。
所以,北風只需要留意一下地面上蟲群的動向――這些蛋白質在本能的驅使下肯定會選擇遠離高等存在個體。
一大群五顏六色的蜘蛛秀著自己的大長腿,迅速向著山坡一側爬去,妙喵看了一眼無視之,而北風眼角抽動,頭皮發麻。
他怕這種小不點?妙喵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記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威脅咬我耳朵。
它抓到北風的弱點後心情瞬間愉悅了許多,‘喵喵’直叫哼著小曲兒。
這小偷貓挺開心啊?北風活動了一下腳尖,余光一瞥,思忖片刻,不能讓這小偷貓吃飽了沒事做胡思亂想。
省得她又給自己整出什麽么蛾子。
他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側:“你是不是還會瞪眼?使出來讓我看看。”
在城市出生長大的精靈耳濡目染之下基本上都能明白人類話語的意思。
更有甚者還會打字鸚鵡學舌般說幾句普通話。
當然像記憶中火箭隊喵喵那樣說人話比人類還溜的目前還沒見過。
記憶中瞪眼沒什麽大用,技能介紹也隻是:用犀利的眼神使對手害怕,降低對手的防禦力。
神了,要在現實也是如此,研究研究原理,沒準就能開發出瞪孕神功。
再戳?再戳我咬你……妙喵鼓起臉頰側無聲抗議,結果北風反而戳得更起勁。
妙喵無可奈何的撇了一眼北風,兩隻爪子警惕的護住卷耳,防止他突然襲擊。
她神態一正,面無表情向著前方冷視一眼。
技能・瞪眼!
前方樹林一晃,隻聽‘嗚嗚’一聲,一道黑影翻滾而下,妙喵好奇的側了側頭,而北風定睛一看。
原來是一隻熊寶寶翻滾而下。
它滾了兩圈,滿身泥草,
有些懵,委屈極了。 它搖頭晃腦,看了看北風,又望了望妙喵,嚎啕大哭。
這倆貨欺負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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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湯顯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手一動,幾縷煙灰灑落――這是他給阿柏怪的動手暗號。
千萬別用毒針!用大蛇瞪眼!
使用毒針最好的結果不過是讓這死鴨受傷中毒――這死鴨一受驚嚇,還不立刻就跑。
唯有用大蛇瞪眼技能麻痹它,捆綁它,才能從容料理它!
他內心一陣祈禱卻不敢開口,生怕話一出口,窗外的這死鴨子回過神,溜之大吉。
那自己就倒了血霉。
他跟阿柏怪就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煙灰滑落,阿柏怪蛇軀一卷,便準備暴起,亮出腹部的詭異花紋。
它腹部的花紋隨著身軀扭動,宛若鬼面一般猙獰一笑,但大蔥鴨本來就心驚膽戰,見那人類一動,瞬間炸毛――跑!
它好似驚弓之鳥,扭頭,振翅,再次使用了技能燕返,兔起鶻落之間便竄入林空,隻留下了幾聲慘絕人寰的鴨叫:‘嘎――嘎―嘎~’
它叫聲九曲十八彎,淒淒慘慘戚戚。
特麽的!這死鴨果然看到了!湯顯祖心中凌亂,暗罵一聲:奶奶的腿!
怪不得常言道――莫裝逼,男人裝逼遭雷劈,老子不就是對著空氣裝了逼嗎?居然都能被鴨子撞見?真是嘩了卡蒂狗!
他吸了口煙定定神,而阿柏怪凝望著天空越來越遠的黑點,尾部顫動,蛇瞳一撇,有些無奈――自己八成能吊打這隻大蔥鴨,但誰讓人家會飛?
它撐死了能拔地而起,竄出十幾米。
連根鴨毛都夠不到。
湯顯祖將煙一滅,同樣沒有著急忙慌的去追。
他一人力二輪自行車,阿柏怪連輪都沒有,他倆是智障了才相信自己能追上一隻飛行類精靈。
怎麽搞?真懵逼了!
這死鴨指不定就是哪名訓練家放養的,在一個精靈能吃雞玩手機缺錢陪睡的現代社會,人家直接能文字輸出,於千裡之外上報統籌會,借刀乾死自己。
他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了自己被指名通緝,圍追堵截,如同喪家之犬的可憐日子。
之前自己每次動手都是毀屍滅跡,確保沒有目擊證人,就是怕統籌會的那些搜查官運用超能手段精靈力量直接導出自己的畫像,影像……湯顯祖連吐幾口煙氣, 再也淡定不起來。
先不說科學技術的視網膜識別,有些精靈具有特性心靈感應,再配上精靈圖圖犬的人臉100%成像繪畫技巧,不出幾天自己就能進入搜查官的特搜名單。
緊接著,銀行卡凍結,身份凍結,卡蒂狗的氣味偵測,那種狗類精靈絕逼能把自己追得跟犬一樣。
老子雖然腎虛了,但老子還可以當Gay啊!還可以考慮變性重新開始啊!
冷靜,換位……不是,是換鴨思考!
如果我是那隻大蔥鴨,驚慌失措之下肯定是去找自己的主人!
這裡有兩種可能,一是它主人住在附近,二是它能找到它主人。
住在附近自己是沒辦法了,總不能挨家挨戶來個誅村滅戶吧?
現在隻能期待它是放養的,並且主人就在附近。
湯顯祖面色陰沉如水,胸口起伏不定,這樣看,自己就此玩完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磨了磨牙,突然眼睛微眯――那隻死鴨的蔥呢?
大蔥鴨,大蔥鴨,哪有鴨不帶蔥的?
“難道說!那隻大蔥鴨的蔥在它的主人手中?這樣的話它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自己的主人,沒錯,應該沒錯,肯定沒錯!必是這樣!”
常在河邊走,還是濕了鞋,現在就隻能指望我的猜測是對的,否則真得靠概率活著……湯顯祖陡然低沉出聲,而阿柏怪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深刻含義,默默甩尾,蛇信吞吐:“~……”
一人一蛇默默對視了一眼,眼中的含義驚人的一致――找到拿大蔥的訓練家,送他(她)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