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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體》第605節 掌控權
這其實就是一個概率數學題。死人並不可怕,只要一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活下來,這種圈養就是成功的。當然,不是所有幫派都能擁有“一百比一”這種幸運。可即便這種概率擴大到一千比一,甚至更高,在某些人看來,仍然值得。

畢竟,人命不值錢。

“可食用的免疫者”還有第三種類型————瘋子。

他們要麽是被活活嚇瘋,要不就是被強行逼瘋。過程本身不重要,結果都是精神失常,徹底喪失理智。

綜上,攻入烏蘇城的人類反抗軍沒有發現太多的凶屍屍體,很自然的將其歸結為各大幫派對屍體的先期爭奪。戰鬥現場有相當一部分凶屍被亂刀剁碎。那是來源於反抗者刻骨的仇恨,也有人認為是分解後的屍體更容易運輸……總之,除了“拯救者”幫派的首領楊巍,在戰死凶屍數量太少這個問題上,並未引起注意。

混亂的城市正在逐漸恢復秩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武裝反抗者押送這一群群的附從軍戰俘,沿著城內公路向城外走去。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狂暴的炎熱正在一步步奪取世界控制權。這些附從軍戰俘衣衫襤褸,身上沾滿了血跡,一些體力較弱的人在此前戰鬥中已經耗盡體能,走不了多遠,就身子一軟,暈倒在地上。

每當這種時候,旁邊負責看押的反抗軍戰士就會獰笑著走過去,抽出斜插在背後的短柄砍刀,帶著臉上毫不掩飾的冷血與殘忍,怒吼著砍下昏迷者的腦袋。

有太多的理由指著這些暈倒的人:他們在裝死、懶惰、不想走路隻想坐車、習慣了呆在辦公室裡悠閑吹牛卻不願意長途行軍……很好,既然你們用種種借口推脫,甚至故意裝死考驗老子的耐心,那就讓你們從假死狀態變成永遠的真正死亡。

這是戰勝者的權力,也是對投降凶屍奴隸們的最直接報復!

狂風席卷著沙土,在地面上旋轉著圈,狠狠撞擊在俘虜身上。血跡已經乾涸,變成凝固在布料表面的硬塊。精神與體能上的大量損耗,使戰俘們昏昏欲睡,萎靡不振。他們幾乎是拖著腳朝前走。兩邊都有武裝反抗者面無表情在維持秩序。他們時而掄起槍托朝著某個目標肩膀上砸去,時而從地上撿起石頭朝著俘虜最密集的地方亂扔。無論任何行為,都會引起尖厲的慘叫,然後就是戰俘們從半昏迷狀態瞬間清醒,神色慌張,加快速度朝前走去,同時也在反抗者當中引起哄堂大笑。

城外,已經設置好一座新的戰俘營。那其實就是摘掉了原先掛在大門口“二等奴隸管理營”的招牌,用醒目的白色塗料在門柱上寫下“戰俘營”三個醒目大字。

所謂“二等奴隸”,是凶屍對人類專用稱謂。那是指身體較為瘦弱,沒有太大食用價值,必須重新養肥以後才能送進食品加工廠的那些人。從這個意義上看,“二等奴隸管理營”更像是和平年代的療養院。被送進來的人類奴隸能夠得到足量食品,在恢復健康並且長胖之前,享受極其難得的安寧。

買買提曾經得到過潛伏人員送回來關於“二等奴隸管理營”的食品配給標準。其中包括:人均米面類主食(熟製,含水分)八百克(如果是粥湯類型則視具體情況適當增加),肉類二百克,蔬菜五百克,蛋白質類食品一百克、油脂五十克、糖五十克、鹽二十克、高澱粉類食品(如土豆)五十克。

其中的“蛋白質類食品”並不固定,也不是通常理解的雞蛋。那是在投降於凶屍人類技術員主持下,用特殊技術製作出來的一種塊狀體。

外表呈棕色或者黑色,其中的蛋白質含量很高,帶有少許的鹽,味道卻很臭,聞起來就像高溫天氣裡壞掉的雞蛋。這種東西絕對談不上什麽美味,純粹就是針對人類身體所需開發出來的補充食品。黏黏的,就像快要融化的橡皮糖,很粘牙,含在嘴裡短時間內不會融化。有人曾經覺得這玩意兒嚼起來實在費力,於是創造性的把它泡進熱水,想要等待融化以後喝下去。可他最終還是打錯了算盤,因為融化成液體的蛋白質塊比凝固狀態難喝得多:聞起來比屎還臭,喝在嘴裡的口感簡直無法形容。總之,絕對不會讓你感到愉快,也不可能與美好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多達數千名附從軍戰俘走進了營區,沉重的大鐵門在眾人身後緩緩關閉。他們清清楚楚聽到了金屬扣合的撞擊聲。這一刻,所有附從軍戰俘都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以往生活可能再也不會重來。我們失去了一切,徹底完了。

這裡是一座真正的監獄。偏偏整體色調很怪,不是常見的暗灰色,而是鮮黃中夾雜著嫩綠。尤其是在戰俘營塔樓的牆壁上,甚至可以看到大片的鮮花圖案。

所有這些都是凶屍的傑作。它們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很純粹,遠遠沒有人類各種複雜奇葩的思維————食物美味的概念組成部分非常細致,但無論如何,情緒悲傷會導致人類分泌微量激素,導致肉質產生變化。酸澀、硬化、甚至是莫名其妙的苦味……所有這些都是凶屍難以接受,極其厭惡的。

只有快樂的人類最好吃。這種情緒是繼“美麗外表”之後,排在第二順位的重要美味添加劑。凶屍也喜歡性格開朗,陽光向上的人類。當然不是與之相處,而是當做點心將其吃掉。

所以,戰俘營要盡量建造得讓人看起來像個樂園,而不是令人心情鬱悶,鬱鬱寡歡,隨時都與“死亡”聯系在一起的禁錮之地。

現在,這裡的主人已經換了。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槍口瞄準的感覺,何況現在還有多達上百名武裝反抗者站在警戒塔上,給附從軍戰俘造成了可怕的壓迫感。更糟糕的是,從建築深處不斷有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傳來,只是因為距離太遠,模模糊糊聽不清楚。天知道那究竟是什麽聲音,但絕對不會讓人產生愉快的感覺。

附從軍戰俘聚集在一起,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們。有人渾身上下瑟瑟發抖,也有人的牙齒在不斷打顫,還有人甚至用力咬出嘴唇,低聲抽泣起來。

一個身材高大,外形威武的中年男人走上了高台,用森冷目光掃視著腳下的戰俘。

“我很想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們這群狗雜種。”

“你們做了太多的壞事。具體我就不說了,你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你們已經放棄了自己身為人類的資格,與那些怪物站在一起。你們究竟殺了多少人?又把多少人送進食品加工廠?也許連你們自己都數不過來。還算老天長眼,你們這幫惡棍滿盈了。我會好好教教你們,什麽才算是真正的人類。”

中年男子穿著一套鉛灰色的軍製便服,顯然是從城內倉庫剛搞到的新貨。黑色長筒皮靴擦得鋥亮,他低頭俯視,一邊怒聲叫罵,一邊用魔鬼般的目光在人群裡仔細搜索,想要找出那個低聲哭泣的人。

他很快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材乾瘦的青年。 腳步虛浮,被扯脫了紐扣的上衣領口攤開,露出清晰可辨的鎖骨。下巴很尖,皮膚白得有些過分,髮型不是常見板寸或者光頭,而是從前額上墜落下來,有少許發絲擋住眼睛的那種。

他明顯是被嚇得不輕,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蜷縮著身子,躲在一個很高的男人背後。可惜這種掩飾並未收到效果,站在高台上的中年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獰笑著,從旁邊的護衛手裡拿過突擊步槍。

瞄準,開槍射擊。脫膛而出的子彈先是打中了擋在前面的高個兒男子,後續飛來的子彈鑽進年輕人肩膀,然後是脖頸,最後才是面頰。鮮血四濺,他慘叫著在人群裡亂鑽,重重摔倒,在肮髒泥土與無數人鞋底之間痛苦扭曲,翻滾。

混亂在持續,有著發酵擴大成所有戰俘集體暴動的跡象。就在這個時候,四周警戒塔上響起了槍聲,高音話筒也傳來令人畏懼的警告。

“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任何人膽敢亂動,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射殺。”

還是有幾個家夥不信邪,他們腦子靈活,轉身撲向已經關閉的大鐵門,想要用力拉開栓扣逃出去。這種舉動被死亡證實了極其愚蠢。他們瞬間吸引了警戒塔上的全部火力,當場被打成篩子,一個個躺在地上或者靠在牆上,仿佛用血肉製成的地獄雕塑。

望著被震懾住的戰俘,高台上的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

“你們現在有選擇的權力。記住,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願意拋棄過去,成為與我們並肩作戰的戰士?還是抱著頑固念頭充當怪物的打手?全憑你們自己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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