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啦!”
“救命啊!”
“求求你們,誰來救救我?”
跌跌撞撞地跑下樓,馬連濤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死亡與黑暗之間徘徊。。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樓道裡沒有光,只能憑借記憶和經驗,‘摸’著牆壁往下走。右手一直捂住腰部的傷口,溫熱的液體浸透了手指。濕濕的,黏黏的,還能清清楚楚觸‘摸’到破裂衣服裡面的傷口邊緣。
馬連濤很想哭,他覺得肚子隨時可能裂開,腸子器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掉出來。他不敢停下腳步,因為那幾個‘女’人就在後面追趕。也不知道剛才自己跑那麽快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總之,越往下走,馬連濤就覺得體能消耗越快,也感到一陣陣越發強烈的寒冷。
他慘叫的聲音很大,裡裡外外很多人都聽見了。樓頂的警戒者把手電筒照朝這邊,仔細觀察著情況,同時打開呼叫器,急促緊張的通報消息。一些房間的‘門’被打開,跑出來一個個手持武器的人。有跟隨者,也有團隊核心成員。
馬連濤沒敢在二樓停留,他強弱疼痛,一口氣跑到了大樓最底層。對面的房‘門’敞開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跟隨者站在走廊上,不知所措地朝著樓梯這邊觀望。馬連濤像快要窒息的魚看見水一樣猛撲過去,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連哭帶喊一路發出尖叫。
“救命啊!”
“殺人啦!她們要殺了我。”
“幫幫我,我不想死。”
這幾名跟隨者認識馬連濤。雖說他剛加入團隊沒多久,可是這幾個人正好與他接觸比較頻繁,算是能說得上話的熟人。
人們愣住了,隨即手持武器跑過來。兩個男人從左右兩邊攙扶著奄奄一息的馬連濤,另外一個很是緊張的衝他連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誰乾的?”
不等馬連濤回答,陳琳等人已經從樓上追了下來。跟在她後面那個‘女’人手裡拿著帶血尖刀,凶狠的表情就像正在捕獵的母獅。
“抓住他!”
“狗雜種,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我要宰了你!”
幾個‘女’人立刻朝著馬連濤猛撲過去。
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攙住馬連濤的幾名跟隨者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們手足無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站在中間,一邊阻止這些發狂的‘女’人,一邊盡量勸解。
“別這樣,有什麽話好好說。”
“你們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聽我一句,別動刀子。就算有什麽誤會,大家心平靜氣好好談談,沒必要打生打死的。”
“這個男人是不是惹到你們了?”
勸說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陳琳絲毫不顧心愛的睡衣會沾染髒汙,她撲過去,雙手抓住馬連濤的頭髮‘亂’撕‘亂’抓。手裡拿刀的‘女’人被跟隨者擋在外面,因為她手裡的凶器威脅太大了。另外兩個‘女’人則是從旁邊繞過去,一個抓住馬連濤的衣服後領,一個配合著陳琳,用尖厲的指甲在馬連濤臉上‘亂’摳,狠狠抓出一道道血痕。
再也沒有生物什麽比受辱的‘女’人戰鬥力更強。
馬連濤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的右手絲毫不敢離開側腹,那裡的傷口很要命,又是在這種被外力拉扯的情況下,稍不注意就會撕裂。那些‘女’人簡直就是野獸,光是用左手根本無法抵擋她們的進攻。馬連濤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皮膚破了,鮮血順著鼻梁和面頰往下流淌,在下巴上晃悠悠的‘亂’甩,很癢,非常難受。
“救命……救命啊!”
他不顧一切慘叫著,也看到更多的人從樓上跑下來。可是這些人絲毫沒能改變馬連濤的處境。他的頭髮被一片片扯掉,‘露’出粉紅‘色’的頭皮。陳琳下手非常狠辣,地上有很多連皮帶血的‘毛’發,被眾人‘混’‘亂’的鞋子踩來踩去,很快就變得面目全非。
劉天明和鄭小月第一時間跑到了樓下。他沒有當場製止戰鬥,而是把那個被擋在外面,手裡拿刀的‘女’人叫到一邊,低聲詢問著。
“求求你們不要打了……臭1婊1子,把你的髒手拿開……‘混’蛋,我要殺了你!”
哀求與威脅的聲音不斷‘交’替,拚命掙扎的馬連濤已經變得語無倫次。還好,就在他覺得快要喘不過氣,很可能被陳琳用手指活生生摳出眼睛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邊衝過來,把他和這些‘女’人分隔開來。
“住手!全都住手!”
雷平擋住了陳琳最要命的幾下攻擊。他身上的外套被撕破了,‘露’出穿在裡面的白‘色’保暖衫。
看著這個突然之間冒出來,伸開雙手把馬連濤護在身後的男人,陳琳身體前傾,透過從額頭上垂落下來的散‘亂’發絲,把帶血的手指伸進嘴裡,用牙齒剔掉指甲縫隙裡那些帶著腥味的‘肉’絲,然後啐掉,滿面凶狠發出帶有威脅意味的低吼。
“讓開!”
不等雷平回答,陳琳再次強調著自己絕對會做到的威脅:“否則我就殺了你。”
雷平感覺到陳琳的神經狀態不太正常。不僅是她,就連另外幾個‘女’人好像也是這樣。雷平的身體被旁邊兩個‘女’人抱住腰,死命的想要拽開,他努力保持著平衡,同時盡量保護擋在後面的馬連濤,緊張狂怒地反問:“你們想幹什麽?這裡一切都要講規矩,你們憑什麽要殺他?”
“規矩?哈哈哈哈……你也跟我講規矩?”
陳琳忽然笑了。她製止了抱住雷平的那兩個‘女’人,把她們拉到自己這邊。隔著雷平高大寬厚的肩膀,可以看到滿面是血的馬連濤臉‘色’煞白,蜷縮著身子,正躲在後面瑟瑟發抖。
“你要跟我講規矩是嗎?那你怎麽不問問他,這個‘混’蛋到底守不守規矩?”
陳琳用帶血的手指著馬連濤,連聲怒道:“團隊裡的‘交’易規則是公平自願,沒有強買強賣。你問問他自己,他都對我們說了些什麽?”
聚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大圈。除了站在附近製高點上負責安全的警戒者,幾乎整個團隊裡所有人都聚在了這裡。
的確有不少人認識馬連濤,可是認識陳琳的人更多。畢竟,她加入團隊的時間比馬連濤更早,很對男人對這個‘性’格特殊的‘女’人印象深刻。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從衝突雙方的人數對比,以及‘性’別方面,大部分人在潛意識裡就站在了陳琳這邊。有幾個距離馬連濤位置很近的男人直接惡狠狠的發出質問:“你到底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快說。否則我就宰了你。”
馬連濤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他強忍著痛,把腰部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前,做出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痛苦萬狀的連聲哀嚎:“團隊裡不是有服務員嗎?我找到她們,想要‘交’易。可是……可以她們非但拒絕,還捅了我一刀,想要殺人滅口。”
“你放屁!”
一個站在陳琳身邊的‘女’人指著馬連濤破口大罵:“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這個狗雜種看中了小陳,又不願意‘花’錢。他對著我們‘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威脅我們要是不答應條件就殺了我們,還用非常惡毒的話罵我們。”
另外一個‘女’人也怒聲咆哮:“你敢對天發誓這是真的?你這個滿嘴謊話的‘混’蛋,他嗎的臉狗都不如。”
陳琳用‘陰’冷的雙眼盯著瑟瑟發抖的馬連濤,殺氣騰騰地說:“你繼續撒謊吧!我會把你下面那條東西割下來,塞進你的嘴裡,讓你嘗嘗自己的味道。”
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情況不對。
雷平轉過身,用憤怒的語氣問馬連濤:“老老實實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連濤把受傷的身子縮得更低,眼睛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我……她的要價太高了。她張口就要六個罐頭。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團隊服務員也就是一個罐頭的價錢。我……我覺得這簡直是漫天要價,所以……就隨便說了幾句。”
話一出口,聚在周圍的人頓時恍然大悟,紛紛‘露’出明了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
“小陳的價錢的確要高一些, 這不奇怪。”
“這家夥肯定是把小陳當做普通人了。一個罐頭就像讓小陳陪他,做夢吧!”
“一個新來的傻瓜,什麽也不懂。”
“就是……”
聽著周圍這些‘亂’哄哄的議論,馬連濤覺得腦子裡“嗡”了一聲,很多不好的思維也隨之產生,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冒了上來。
雷平的臉‘色’很難看,他盯著馬連濤繼續問道:“你都對她們說了些什麽?”
看著這個眼睛裡閃爍著冷酷光芒的男人,馬連濤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底牌。繼續撒謊不是個好主意,也沒什麽用。他戰戰兢兢猶豫了半天,才用很低的聲音囁嚅著:“我……我也是氣不過,就隨便罵了兩句。”
距離最近的一名男‘性’跟隨者‘性’子有些暴烈。他直接抓住馬連濤的肩膀,像玩具一樣用力搖晃著,口水直接噴濺到他的臉上:“你怎麽罵的她們?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