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們輪番的聲東擊西,巨蟒已不知跑到那裡去了,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巨蟒剛才纏住張順的地方,這裡杳無人跡,我們大聲的呼喊,也沒有張順的回答。
於是我們展開地毯式搜索,終於找到了躺在草叢中的張順,他旁邊的灌木叢上掛著一片破損的蜘蛛網,想來他是被巨蟒丟在了蜘蛛網上,網上的蜘蛛就咬了他一下,看這樣的蜘蛛網,應該是毒性不大的,昏迷一陣會自然醒過來。
鄭峰給他灌了一點水,張順便睜開了眼睛,頭一句便問:“大蛇呢?”
“跑到山下去了。”鄭峰說。
“我草,那蛇真大,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太大了,纏在我身上跟鐵鏈似的,怎麽都掙不開。”張順喃喃的說。
張順可能被那大蛇嚇到了,一直精神不振,鄭峰和袁偉朝架著他,我們一起去找大墓的入口。
巨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們這一趟搜尋還擔心它會突然出現,結果幸運的巨蟒格外開恩,沒有再騷擾我們。
下了大墓的入口,我就對龍縣長說,雖然有這個洞口,但是沒有動物到這個洞裡來,似乎洞裡有些邪門。
“王真人設計的墓葬,一定是格局不簡單的,定然不會讓那些飛禽走獸進來騷擾主人的安息。”龍縣長說。
以天然洞穴作為墓室的情況,在中原地區並不多見,遼金的貴族往往有這習慣,漢族的風水文化很難找到適宜天然洞穴,這就像彩票中獎一樣困難。
陳老太爺不知看中了這裡的什麽,偏偏葬到這深山老林,將那些財寶埋在地下,不是一樣安全,害我們費了老勁才找到這裡。
電池燈照到洞的深處,那裡曲曲折折不知道拐向了那裡,現在所能看到的這段洞,沒有一點人類存在過的痕跡,看著這靜怡幽深的山洞,我似乎感覺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和外面那個喧囂爭奪的世界外的另一個平行世界。
我打著電池燈和龍縣長走在前面,腳下踩著那經久沒有動過的浮土,說:“這裡能是埋葬陳老太爺的地方,怎麽看著好像沒有人來過。”
“你也看過了,這裡是個絕好的明堂,不可能沒有墓葬。”龍縣長說。
“陳老太爺的棺材是怎麽抬進來的,翻山越嶺的,得多少抬棺匠?”我問。
“棺材不是抬進來的,你看著山裡有的是幾百年以上的大樹,只要把屍體背進來就行,棺槨是現場合成的。”龍縣長說。
嗯,這個工程似乎只有這樣做,才最合理,又跟老狐狸學了一招。
轉過了洞了那個彎,光柱照向前方,前面不遠處就是洞的盡頭,我將光柱晃了兩晃,瞪大了眼睛,那裡確實是盡頭。
“怎麽才進來就到頭了?”我說。
龍縣長沒有回答我的話,他依然向前走著,想來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終於,我們真切的看到前面盡頭的石頭,龍縣長伸手觸摸,將石頭上的灰塵彈掉,卻並沒有找到人為堵死的痕跡,砸了幾下,感覺後面也沒有空洞的回音。
“田光輝,你是怎麽找的?你到底看清了沒有?我們可是冒著被巨蟒吃掉的危險隨你進來的,你可別子虛烏有的騙我們。”鄭峰在後面說。
“他應該沒有看錯,我們進來洞口確實是人為填死的,這山的後面不會有第二個人為填死的洞。”我還沒有說話,龍縣長就已經替我辯解了。
“那這裡怎麽什麽都沒有?難道早早的就已經讓人搬空了?”袁偉朝說。
“再搬空也應該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這個洞根本不像有人來過似的。”我說。
“我們是不是出去找找,
看看還有沒有另一個洞。”龍玲瓏說。“不。”龍縣長搖搖頭,“決計不會有錯,可是這裡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呢?”
“要不我再出去看看,仔細看看星象,看看有什麽是不是漏掉了。”我說,我真的很懷疑自己,畢竟我不是專業的看星專家,萬一有一點疏漏,豈不勝於在這裡鑽死牛角。
“好吧,你在去看看。”龍縣長沉思著說,他似乎認為,再看也還會是這裡。
“我跟你去。”龍玲瓏說。‘
“你跟他去幹嘛,外面有大蛇。”袁偉朝說。
“我也要學看星象。”龍玲瓏根本不聽他的話,跟我走了出來。
“學那個乾嗎?難道你也要當摸金校尉?”袁偉朝在後面喊。
龍玲瓏沒有再理會袁偉朝,緊走兩步跟上了我,和我肩並肩,說:“看星星真的能找到古老的墓葬?”
我打著電池燈,說:“這是中國古老的很高深的一門學問,怎麽?外國沒有吧?”
“外國不講究星象,講究星座,黃道十二宮,十二個星座。”她說。
我微微一笑,星座我比你懂,像她這樣冷靜聰明機智的應該屬於水瓶座吧。
我這樣一門心思的“刨墳”的應該算是白羊座,在逆境裡,把吃苦當吃補,非要打敗困難才肯罷休。自信是讓人能從逆境中成功突圍的最佳利器之一,而白羊天生就是一個全身充滿信心的精力小子,逆境對她來說,絕不是自憐自艾的借口,反而是試身手的好機會。
“你是什麽星座?”我問。
“我的生日是金牛座,我的性格更像水瓶座,你是幾月生日,我看看你是什麽星座?”她問。
我的生日?我的?還是我這個身體的?
身體的我不知道,還是說我自己的吧:“我的生日是雙子座,在六月。”
“你也懂得星座?”
在龍玲瓏疑惑的問話中,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不過馬上就打破了這樣的囧境,不用再編造理由給她解釋我為什麽也懂星座了,因為我打著電池燈,一轉過那個彎,前面僅能容人的出口不見了,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電池燈的光柱居然照不到盡頭。
剛剛進來的時候,可沒有發現還有別的洞啊,不過就拐了一個彎,我究竟走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