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世洗漱完,一進門,只見他娘和鳳喜笑嘻嘻的在他房裡不知道幹什麽呢。 “娘,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嗎?”
“那個鳳喜你先出去吧,給二老爺說下,我問少爺這兒有點事兒。”
“是,二奶奶。”鳳喜走到王保世傍邊,頓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他,像憋著笑似的,走開了,王保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世兒,今兒從姑母那兒回來你去哪兒了?”
“從姑母那兒回來我就回家了啊!”
“是嗎?難道沒去錦麗堂拐個彎?”喬氏滿眼的笑,指著桌上的盒子問“那這是什麽?這可是咱鎮上的錦麗堂胭脂。”喬氏此話一出,王保世瞬間瞠目結舌。
“啊,娘,你怎能亂翻我東西呢?!這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買給甜兒妹妹的。”王保世這話倒也不假,胭脂和水粉,頭繩都是各買了兩份,確實有甜姐兒一份。
“哦?那你從甜兒家回來怎麽不把這些留在她家,怎麽又把送她的東西帶回來了?”雖然看著兒子因為害臊變了臉色,喬氏還是一句句的揭穿。
“是我們到了她家,她……又要的……本來我是要回來先找……”
“好好好,娘沒別的意思,就覺得我的世兒眼光極好,這些個顏色小姑娘一定喜歡。給,這幾兩銀子你先拿著,看…就算是看你甜兒妹妹還喜歡啥,都買了去。”看著兒子實在說不下去了,喬氏笑著接過話來說到。
“娘,什麽是就算是買給甜兒妹妹,這真的是買給甜兒妹妹的。這錢我不要。”王保世看娘誤會了,不遺余力的解釋著。
“娘懂,都懂,你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這錢你必須拿著。好了,趕緊休息吧,明天給人家送去。”喬氏不由分說把錢塞給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王祿躺在床上聽了喬氏講了兒子買胭脂的事兒,沉吟了半晌說到“兒子都這麽大了,別去亂動他東西,還有明天你去給保世支點銀錢…”
喬氏聽了,心中一喜。
“什麽是亂動,他自己個兒不放好,就擺在桌上。錢的事不用你交代,剛才我就給世兒拿了10兩銀子,老爺,你說咱世兒看上的會是啥樣的姑娘?沒感覺他與平時有啥不同。”
“這誰知道。”
“那姑娘還真有點本事,能讓咱家木頭疙瘩一樣的世兒去買脂粉。”想著兒子一個大男人在錦麗堂接受老板詢問,喬氏就不由自主咯咯兒的笑起來。
“哎,老爺,咱世兒別看平時木頭疙瘩一樣,你看看,關鍵時刻,世兒可比你這個爹強多了,你可從來沒給我買過……唔”
喬氏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祿一個翻身壓在身下,用嘴封住她的話。
一隻手慢慢的順著喬氏的裡衣探了上去,輕輕的婆娑著那雙峰上的紅潤花蕊。
在喬氏耳邊呼著熱氣,沙啞低沉的說“爺讓你看看我到底強不強……”
王祿剛才望著自己娘子像個春光明媚的小姑娘一樣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他看著一時意亂情迷,前段時間喬氏一直因為兒子無心說親而愁眉不展,今天總算心情特別歡喜……瞬間兩人沒有了話語只剩下一屋的吱吱床響曲和一場嬌喘旖旎。
王保世如約來到秀安村,沒想到小姑娘已經在甜姐兒家等著他了。
“保世哥,你來了。你看,玉茭為了這紙幾乎一宿沒睡,不過沒有成功。”
王保世看了一眼玉茭,果然眼下一片青黑。
“嗯,
姑母怎麽沒在家?玉茭怎麽能不休息呢?染成染不成都無所謂,身體才重要。” “沒事兒沒事兒,染不好我也心急。村長家兒子準備成親,嬸子去幫忙了,這個染紙也不是沒一點進展。”玉茭依舊調皮的說。
院子裡擺了張桌子,上面工工整整壓了一張紙,玉茭引著兄妹倆來到桌邊。
“我反覆試了很多次,你看,紙一定不能泡水,但染料必須得是水質,所以我覺得必須用噴水的方式均勻上染料水。”
只見玉茭拿起一個水囊上面用繡花針扎了幾個細細的眼兒,她踩在凳子上踮起腳尖盡量讓自己高一些,垂直水袋像下雨一樣把細細的帶有藍色染料的水撒在紙上。
“灑水確實是夠細密,可以幹了再反覆幾次,但還不夠均勻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紙料的書寫。”
王保世聽了玉茭的話沉思著,他心中很是吃驚,其實他是想看看玉茭的花朵染料,沒想到玉茭還想到了噴灑染色。
他一面覺得玉茭說的有道理,一面又想著怎樣把噴灑的染料水滲進紙的纖維裡。
“哎,怎麽不說話?”玉茭等著王保世開口,但他確實一動不動。
“甜兒快過來,甜兒你哥他……呆了。”甜姐兒看他們聊染紙,自己幫不上忙,就去喂雞,打掃雞舍,一聽玉茭喊她,趕緊跑過來。
“哥,哥哥?”甜姐兒也覺得哥哥好笑,推了推他。
“嗯?”王保世終於癔症過了,呆萌的應了一聲。隻聽旁邊玉茭發出一陣爆笑。
“唉喲……哈哈……太好笑了……你……哈哈”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玉茭姑娘,你覺得用鬃毛刷子把噴灑下的染料刷進紙纖維裡怎樣?”王保世並未理會剛才玉茭好似抽風般的爆笑。而是認真正色問道。
“啊,鬃毛刷……我覺得會不會太硬把紙刷壞啊?”見王保世不但沒怪自己剛才笑得太誇張,還認真征求自己意見反而讓玉茭有點不好意思了。
“無妨無妨,玉茭姑娘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工坊一定好好試試。”王保世竟然向玉茭行了一個禮。
玉茭先是一愣,繼而又憋住笑出聲來“哈哈,果然是個呆子,甜姐兒那我就先回家了昂。”
“玉茭姑娘你先等等,甜姐兒你也來。”說著王保世從袖子裡拿出錦麗堂的盒子,分給了玉茭和甜姐兒。
“這是…我昨天,嗯,讓丫鬟鳳喜去買的。不知道你倆喜歡不喜歡。”王保世撒了個謊。
甜姐兒愉快的接過來謝了哥哥,而玉茭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送給我的?還是鎮上最有名的錦麗堂的胭脂水粉和頭繩?”玉茭又問了一遍。
“嗯,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麽,看你昨天好像很喜歡擺弄這些東西,想來你一定喜歡。”
“甜姐兒,怎麽辦?竟然有人送我這個……”說著玉茭竟然哭的稀裡嘩啦的。
甜姐兒和王保世沒想到玉茭誇張的會哭,頓時不知所措,安慰也無從開口。
“沒事沒事,我是高興了,太高興了,我先回家了。”哭了一通莫名其妙轉身飛快跑走了。
“甜兒,你的這個朋友,她沒事兒吧?”王保世第一次見姑娘在他面前哭,還哭的十分莫名其妙。
“唉,哥,你不知道甜姐兒,從小特別愛漂亮,但她的父母都不愛打扮也不喜女孩子打扮,從不給她買……因為她拿自己壓歲錢買了朵絹花,被他爹狠揍一頓,還罰她跪了大半宿……所以她應該是真的高興吧!”甜姐兒無奈的說。
王保世聽了也覺得,沒想到這麽大大咧咧的女孩心思還挺細膩。
“甜姐兒,我回去跟祖父商量一下,我覺得玉茭對製出彩色紙很有幫助,你和姑姑問問玉茭願不願意來文采軒工坊工作,有月銀,如果製成了彩色紙還可以給她彩色紙的分紅,至於分多少這還得祖父決定。”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一會兒娘回來我們就去找玉茭。”甜姐兒真的為玉茭高興。
“不慌,先讓她休息了吧。我就不等姑姑回來了,我得趕緊回工坊去。”
“好的,哥哥你路上小心啊!祝你們早點製成彩色紙。”
王保世笑著朝她擺擺手。
劉玉茭回到家,躺到床上抱著這錦麗堂的盒子,把頭埋進被窩又哭又笑。
她的父母認為女子就該素淨,不許她打扮,從小她看到別的女孩帶花羨慕的做夢都是帶一朵粉粉的絹花。有年拿到壓歲錢,偷偷買了朵絹花,被爹發現,一頓老揍,還讓她跪在堂屋反省。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父母不能理解女孩子的愛美的心情,過年每個姑娘都可以有一朵絹花,為什麽她拿自己錢買卻被揍。
那天就在跪的那個堂屋,她就暗自發誓,一定嫁給第一個送她胭脂水粉,絹花發簪的男人,無論貧窮富貴她都死心塌地。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麽快就出現。
玉茭心裡想:你這個呆子,我劉玉茭這輩子跟定你了。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光明書院的韓孜頃自習著文章,書卻怎麽也溫習不進去。一停頓滿心都是甜姐兒的身影,這讓他渾身燥的很不習慣。
他索性拿起紙筆,在信紙上飛快的寫了起來,寫著寫著,心情瞬間舒暢了。
看著這信紙,韓孜頃嘴角好看的上挑出了一個弧度。他想:不如下次見她就把話挑明了,想著想著他不由得自言自語著“小東西,看把你能的,遲早有天我要折磨折磨你,就像現在你折磨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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