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城這一戰,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黃沙城軍士的戰鬥力。
李觀魚同眾人坐在六藝館,商議諸事。
胖子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李哥,要我說咱們直接集結兵力,把這三家地頭蛇全部給鏟除了算了,很簡單的。”
莫經緯搖了搖頭,本來戰爭的事情他是不參與的,但涉及到生意,他就不得不說話了。
於是搖了搖頭道:“這三家在東北城實力雄厚,想要一舉拿下,恐怕沒那麽容易。再說了,就算是鏟除了這三個豪門,恐怕他們掌控的所有生意,還有那些武器生產鑄造坊也都毀了。”
在座的眾人都點點頭,認為莫經緯說得有理。
這三家手中的財富以及武器的生產,才是李觀魚最關心的,若是強逼之下魚死網破,恐怕最後留給他們的也只是一個爛攤子,什麽都得不到。
“那怎麽辦?和談?”胖子擺了擺手,“還有金礦的位置,他們肯定不會說的。”
李觀魚思慮了一會兒,“現在三城與蠻子的征戰還在持續,我們如果貿然使用守城軍士,恐怕宋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嗯嗯!”眾人點頭。
胖子急了,從椅子上跳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唉·······我看直接推過去,一波剛正面,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付斯文拉了拉胖子的衣角,示意他先安靜下來。
李觀魚抿了一口茶,笑了笑,“等著吧。”
“啊?!”
李觀魚這一句話,把眾人說的愣住了,不知道具體指什麽意思。
“咱們在東北城鬧出這麽大動靜,我想夏侯顏也該知曉了,我想很快就會和他見面的。”李觀魚胸有成竹,“三大家族也不會乾坐著,他們也不想魚死網破,應該是坐下來和談了。”
李觀魚正說著話,外面有人通報。
這名家丁二十多歲的樣子,其貌不揚,站在六藝館的門口,探頭探腦地向裡面張望。
趙山河看到那名家丁,他皺起眉頭,嘀咕道:“李哥真猜的這麽準?!”
王胖子順著趙山河的視線往了兩眼,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他來到那名家丁近前,二話不說,一把揪出家丁的後脖領子,把他硬拽進六藝館之內。
家丁嚇得臉色煞白,向眾人連連擺手,說道:“我······在下沒有惡意,我······我是來找李大人的!”
“什麽事?”趙山河凝視著家丁,沉聲問道。
“額,這個······”那名家丁吞了唾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城主大人的家丁······”
“是這樣的!”家丁吞口唾沫,喘了幾口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從,別看夏侯顏是東北城的最高行政長官,但他基本就是個和事佬,在東北城十多年沒什麽成績,全都在攪稀泥。
夏侯顏在東北城被三大家族的人壓著,腰杆子直不起來,他的仆從也都是軟骨頭,環視周圍凶神惡煞一般的趙山河、王胖子等人,他的兩條腿一個勁的打顫。
他說道:“我家大人聽說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人鬧得頗不愉快,我家大人想做個和事老,在府內設宴,邀請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族長一同到城主府用膳,希望諸位能夠將過節一筆勾銷,以後,和善相處。我家大人說,李大人和三大家族的族長,都是西北人,都坐在一條船上,現在又有蠻子這個共同的強敵,大家實在沒有必要窩裡鬥,分幫分派。我家大人還說······”
“好了,不要再說了!”趙山河聽得頭痛,不耐煩地說道:“城主大人的心意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好,我家大人是在酉時設宴,還望李大人務必前來,別辜負我家大人的一番美意。”
“知道了。”李觀魚笑著道。
打發走這名城主府的家丁,劉土苟哼笑出聲,說道:“夏侯顏還真會和稀泥,這個時候出來做和事老,兩邊都不想得罪!”
付斯文突然開口問道:“這會不會是計啊?”
王胖子眼珠轉了轉,連連點頭,說道:“很有可能!咱們畢竟是外鄉人,可夏侯顏和三大家族的人都共事好幾年了,他倆的交情肯定很深!”
趙山河哼笑出聲,說道:“如果夏侯顏真想做和事老,那還自罷了,如果他敢用計加害李哥,正好,我們在酒席宴上就連他一起殺了!以後,東北城也就是我們的了!”
王胖子咧開大嘴笑了,挑起大拇指,笑道:“咱們就這麽乾!”
莫經緯抬頭道:“李哥,你的意思呢?”
之前夏侯顏就寫書邀請李觀魚和他共同對付東北城周邊的蠻子,李觀魚這才動了要來東北城的心思,現在夏侯顏邀請他去赴宴,也算是順理成章。
其實李觀魚也想瞧一瞧,夏侯顏到底是個什麽角色。
他笑了笑,“你們都替我決定了,我隻好去了。”
李觀魚在離開之前也交代了,他不在的時候,趙山河和付斯文要代他處理大事小情。
他帶著王胖子以及劉土苟兩人前去城主府,他們是踩點來的,到了城主府,只見宴席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人。
夏侯顏笑容滿面地起身離席,走上前去,哈哈大笑道:“不知哪位是李大人啊?”
夏侯顏保養得很好,三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略微發福,一張圓圓臉,雖然笑得很誇張,但並不討人厭,滿臉的祥和之氣。
李觀魚笑著道:“我就是。”
“哎呀······”夏侯顏驚訝的打量了李觀魚半天,其實自從三人走進房間他就一觀察穿著儒衫的那人,此人身上有一種令人臣服的氣勢,含而不露,令人難以捉摸。
李觀魚左右環視,面上依舊笑著道:“夏侯大人,三大家族的人······”
夏侯顏面上一紅,低著頭,滿臉賠笑地說道:“李大人也不要生氣,這個······三大家族的族長都說身體有恙,不便見客。其實這個要我說嘛,大家都是西北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又有什麽事是不能解決的呢?即使他們沒來,我會把意思傳達過去的,我們入席再談,入席再談!”
李觀魚心中冷笑,身體有恙,我看是不願意來才是真的吧。
他心中對於夏侯顏的評價,原本從尚可完全變成了一個廢物,身為堂堂的城主大人,在東北城混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一種悲哀。
也可以想象,夏侯顏主政東北城,這十幾年來是如何被三大家族的人聯手戲弄的。
夏侯顏幫李觀魚倒了一杯酒,而後他端起酒杯,笑道:“我敬李大人一杯,李大人少年天才,一人率領黃沙城諸位將士抵抗蠻子,斬殺敵酋,是在我我等的楷模。來來來,我們喝酒!”
說著話,夏侯顏先把手中酒一飲而盡。
李觀魚端著酒,沒出聲,什麽話都沒說,也把杯中酒喝盡,不過這酒,是在是沒滋沒味。
夏侯顏本是有求於李觀魚,他瞥見李觀魚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邀請到三大家族的人而生氣,夏侯顏撫掌大笑,說道:“哈哈,大家都是同袍兄弟,碰杯暢飲,哈哈,來來來,我們再乾一杯!”
夏侯顏欠身,提著酒壺又各倒了一杯酒,和剛才一樣,不用客氣,他依舊是一飲而盡。
李觀魚再飲一杯。
到後面,夏侯顏對李觀魚說了一些有關於東北城守軍與蠻子的情況,但李觀魚興趣缺缺,對於夏侯顏,他心中已經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喝了一頓悶酒,李觀魚心中不悅。
他與王胖子,劉土苟三人在街上溜達,不一會兒便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剛才只顧著喝酒,望了吃飯了,於是三人找了一家酒樓。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正要結帳走人,門外來了一對江湖男女。
男子玉樹臨風,逍遙自在,女的身材婀娜,如絕世佳人。
王胖子看的眼睛發直,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李哥,那不就是白素衣嘛,怎麽穿了衣服,我就不認識了。”
劉土苟遞給王胖子一張紙巾:“胖子,你能先把鼻血擦一擦嘛。”
“我說我最近吃辣上火。”胖子嘟囔了一聲。
此李觀魚正是數日前被李觀魚和王胖子救下的白素衣,算來這是幾人第三次見面了。
當然,李觀魚已經心中了然,這白素衣是何許人也。
那兩人一來,酒樓中七八名江湖客頓時警覺,如臨大敵,為首那人示意眾人不要亂動。
男子殷勤的道:“白仙子想吃什麽?”
白仙子三字一出,那七八人渾身顫抖了一下。
白素衣看著滿屋破爛桌子,皺眉道,“我從小錦衣玉食慣了,這麽簡陋的面館,我怎麽吃的下去飯?不過正事兒要緊,老板, 來三碗西紅柿蛋蛋面。”
那七八人偷偷付款,正要走人,白仙子一拍桌子,“本姑娘吃完之前,你們乖乖坐在那裡,沒準本姑娘心情好,饒你們一命。”
三碗面上來,那男子正要去拿一碗,白仙子一推他:“這三碗都是我的,你要自己點。”說著,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吃的不亦樂乎。
男子面色有些尷尬,小聲賠著笑,說,“你不是說正事兒要緊嘛?”
白仙子說:“是啊,吃飯是正事兒啊。其他的不值一提,夥計,來兩瓣蒜。”
“他娘的,換了身衣服就忘記了咱們的救命之恩了。”胖子聞言,撲哧一笑,低聲跟李觀魚說:“,著實有趣,天下竟然還有吃大蒜的仙子!”
李觀魚揶揄道,“仙子吃大蒜怎了?神仙也撒尿,只不過從天上掉下來,就成了雨水了。”
雖然聲音壓得很低,那位白仙子卻聽見了。
手中筷子一抖,一根面條從碗中疾射而出,向王胖子面門襲來。
嘩啦!
一聲,王胖子假裝坐立不穩,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根面條恰巧不巧,貼著王胖子面頰過去,射入身後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劉土苟握緊刀柄。
胖子拍了拍屁股,大怒,“媽的,那晚她還說自己被人侮辱了呢,這麽快就忘了咱們的救命之恩了,天下的女人怎麽都一個球樣子。”
李觀魚心道,她其實是很想宰了咱們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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