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蠻子,應該隻是流竄各地搶掠的小隊,否則若是大股蠻子劫掠,早就扣關衝鋒了。
雖然眼前隻有五個精銳蠻子,就將懸樓中六個守軍都震懾住了。
選樓內的伍長明顯不願出戰,李南戰意盡失,憑眼下的懸樓內人等,能閉懸樓自保己經好了,勉強出戰隻是死路一條。
李南也知道自己妻兒是不可能救回,隻是絕望地流淚嗚咽。
忽然幾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懸樓內各人忙向外看去,那些蠻子催馬圍繞著那些百姓,嘴裡叫囂,時不時的砍頭殺人。
李南一下子跳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骨氣,厲聲衝懸樓外大叫:“他娘,狗子,快跑,快跑!”
劉氏懷中抱著孩子拚命朝懸樓門這邊逃來,忽然她一聲慘叫,帶出一蓬血雨,母女兩人被那銀甲蠻子一槍刺穿,透體而過,單手持槍將母女兩人挑起,那張得意獰笑的臉分外刺眼。
李南大哭,雙拳用力打著身前的圍牆,一直打到血肉模糊仍不自知。
懸樓內各人都是淒涼,伍長默默地拍了一下李南的肩膀,卻不知該說什麽,隻余下一聲長歎。
那個蠻子銀甲騎兵撥馬怪叫著朝懸樓門方向衝來,馬匹希津津嚎叫一聲,然後又得意地轉馬回去,這樣來回數次。
其中一人恨恨地道:“媽的,蠻子太猖狂了,可惜我箭術不準。”
伍長搖了搖頭:“這蠻子兵總在六十步外開轉,勝算不大!”
這時候,站於懸樓的李觀魚接過蘇蘇遞過來的重弩,張弓搭箭,雕弓滿月,點鋼箭矢蓄勢待發,李觀魚平靜地等待著,大拇指輕輕壓在中指上,在大拇指上方,還有一個銅製的扳指。
看著李觀魚的樣子,懸樓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眾人都生活在牌坊鎮,也知道李觀魚平時就是個踢人寫信算命的文弱書生,也能乾得了這個?
守軍六人瞪大了眼睛。
李觀魚心神古井不波,等那銀甲騎兵衝來,近了,更近了,一百步,九十步・・・・・・七十步,就是現在!
李觀魚一聲大喝,弓如滿月,崩弓如炸雷,“嗖!”的一聲,那個蠻子白甲騎兵隻來得及避開要害,就被李觀魚一箭射翻,釘在馬匹脖頸上。
“好!”
懸樓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好,不說伍長等人,就是李南等人也都瞪著一雙牛眼看著李觀魚,這算命的書生李觀魚・・・・・・
竟有如此箭術!
箭矢如流光,在夜空中寒芒一閃,穿透銀甲蠻子的手臂,而後箭矢去勢不減,點鋼之後的箭矢破甲能力大增,箭頭穿破馬匹脖頸。
那身下馬匹揚天長吼一聲,半截子箭矢還扎在脖子中,馬匹在懸樓外瘋狂奔跑,馬蹄聲如悶雷,揚起一陣陣黃塵,震的眾人耳廓有些生疼。
那銀甲騎兵借助馬匹奔逃的力道生生折斷箭矢,他倒也悍勇,一咬牙爬了起來,看了一眼順著箭杆滴下的鮮血,頓時氣的血灌瞳仁。
這時余者幾個蠻子兵也看到這邊情形,顧不得再砍殺周邊的龍庭百姓,慌忙策馬圍了上來,將那個蠻子白甲扶到後面相對安全些的位置。
他們幾人用蠻語嘰嘰嘎嘎了一陣,揚起刀槍不斷叫囂,余者四人呼嘯地策馬衝來,繞著懸樓門射來了幾支柳葉重箭。
伍長下令防禦,雙方你來我往了一陣,那幾個蠻子兵見討不到便宜,一聲呼嘯,各人換馬,煙塵滾滾,很快便走得沒影。
這個時候,懸樓內六人才長舒樂一口氣,望著李觀魚的眼神也熱切了幾分。
李觀魚將蘇蘇攬在懷中,望著懸樓下那幾具橫臥在黃沙中的屍體,顯得孤零零的,有些刺眼。
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啊。
李南抱著妻子的屍身痛哭,那些幸而活下來的眾人抱著親人低頭痛哭。
蘇蘇鼻頭一酸,淚光盈盈。
這個世道,人命賤如草芥。
這個時候,伍長命人做好防禦,歎了口氣,“多謝李壯士,不過這一次蠻子吃了虧,他們還會來的,肯定要報復。”
眾人都因為蠻兵的退去而高興,又聽到伍長這麽說,立刻兜頭澆了一盆涼水,眾人頓時透心涼,是啊,蠻子肯定不會殺罷乾休,一定會報復的。
李觀魚心中一動,道:“他們也就五個人,還有一個是半殘廢,現在追上去,應該能全殲了。”
李南將妻兒的屍首橫放,收殮之後,聽到李觀魚這麽說,面上一動,隨即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望著幾個蠻子兵退去的方向。
李觀魚轉過頭,大聲道:“誰有種?褲襠裡有卵子的,更我去斬了那幾個蠻子?”
李南站起身,擦了擦眼淚,雙手抓起了一把刀,“李哥,算我一個,蠻子殺了我妻兒,就算我死,我也要報仇。”
李觀魚讚道:“好,總算有一個有卵子的了,還有誰敢同去的?”
這個時候一向冷靜的伍長也猛地跳了起來,囔道:“媽的,乾就乾,老子在這兒守著懸樓兩年了,忒憋屈,幹了!”
李觀魚大聲道:“好,又多了一條好漢,還有誰?”
剩下兩人也點頭地道:“我也去,媽的,人死卵朝天,這種日子我活夠了,幹了!”
李觀魚心下更喜,如此一來,把握就更大了。
伍長提起了刀,對著身邊一個身體單薄的漢子說道:“二孩,你和牙子帶上幾個民壯守著懸樓,我們沒回來之前,任何敢出入懸樓的,一律殺無赦。”
“是!”
蘇蘇拽了拽李觀魚的衣袖,“相公・・・・・・”
李觀魚有些寵溺的點了一下蘇蘇的鼻頭,“傻丫頭,不把那幾個蠻子殺了,咱們也出不去這牌坊鎮,放心吧,我沒事。”
“我會一直等著你!”蘇蘇眼神堅定。
李觀魚與李南走在最前面,循著蠻兵的馬蹄印而去。
眾人一路急行,那銀甲蠻子受了箭傷,蠻子一定會找個地方包扎傷口,應該走不遠。
李觀魚身上背著弓箭,腰上挎著腰刀,自從在聽月樓見了老爺子與三名三品武夫大戰之後,李觀魚對於血戰,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這種刀頭舔血的生涯不但不讓他害怕,反讓他興奮莫名。
一行人一直摸到牌坊鎮向北五裡的五裡鋪,那邊已經成為了廢墟,隱隱的,幾個蠻子軍大聲呼嚎歡叫聲己是傳來,間中夾著一些女子的哭泣哀求聲。
眾人知道蠻子軍己在眼前,人人都是屏氣凝神,緩步潛行,不敢大意。
他們高抬腳,低落足,悄悄摸到了蠻兵身後。
五人舉目看去,卻見那邊小溪空地上點著幾個火堆,火堆的旁邊,是一頂頂的帳篷,一些蠻子兵正圍坐在火堆旁大聲談笑著。
晚上歇息,這些蠻子脫掉了甲胄,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地放在一旁。
他們每人都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鎮上女子,一邊淫・笑一邊上下其手,懷中的女子稍有違逆便是一頓拳打腳踢,那些女子低聲掩面哭泣,神情苦楚。
小溪邊一株百年倒垂柳上面,倒掛著十幾具屍體,有老人小孩的,女子居多,身形扭曲,全身赤裸,顯然是臨死前遭受了極大的苦難。
在一頂帳篷的旁邊,還低頭圍坐著一堆衣衫破爛的女子,被粗壯的麻繩捆綁在一起,動彈不得,在寒夜中瑟瑟發抖,低聲哭泣。
看到眼前的情形,李觀魚等人都是憤怒異常,拳頭握的哢哢響,畜生蠻子,人神共憤。
李觀魚身後的李南更是全身顫抖,牙齒嘎嘎嘎的打顫,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李觀魚安排偵查的伍長匍匐回來,低聲道:“有十個蠻子,咱們是不是・・・・・・”
另外兩人見了這個情形,也是人人吃驚,不過此時騎虎難下,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也得幹了。
這時忽然一個女子的慘叫聲傳來,眾人看去,卻是一個女子不願被懷中的蠻子淫辱,有了個反抗的動作,那個蠻子怒火上來。將那女子倒掛在柳樹上,有三四個蠻子手裡攥著石頭不斷的擲去,不一會兒,那女子全身鮮血,眼色翻白,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李觀魚一股血氣湧了上來,身後的李南更是怒喝一聲,雙目血紅,“天殺的蠻子,還我妻兒命來!”
李南如猛虎一般從樹林中躥出來,雙手持刀,不管不顧直接衝過去,火堆旁的蠻子兵紛紛跳了起來,他們推開懷中的女子,厲聲用胡語喝問什麽。
“嗖!”的一聲,弓弦的緊繃聲響起,一支重矢劃破了黑暗,強勁地射入那個蠻子兵的咽喉,將他射飛出去,直接釘死在地上。
“殺啊!”
李觀魚單手持槍, 周身氣機鼓蕩起來,猛喝一聲,“殺!”
“殺!”
伍長三人也是漲紅著臉,聲嘶力竭地叫著,揮舞兵器緊隨李觀魚衝出,一時間與那些蠻子兵衝撞在一起。
李觀魚七品境界,在眾人中算是境界最高的了,尤其是修習了老爺子傳授的儒聖十劍劍決,周身氣機運轉更加通暢。
而且見過了神仙打架,他胸中的好戰熱血,也在不斷熾熱。
李觀魚身形一閃,將那俯身抓取兵器的蠻子一槍透體,穿心而過,力道不減分毫,一把將他挑飛,狠狠地摔入旁邊一個火堆內,接著抽槍,槍頭拍在頭顱上,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是頭骨碎裂的聲音。
一槍捅殺的蠻子在火堆中燃燒起來。
又有一個揮舞重刀的蠻子步甲向李觀魚後面劈來。
李觀魚一聲暴喝:“殺!”
他如腦後長眼了一般,槍尖一閃,寒芒頓時凝結,腳步一個回旋,槍如遊龍,鋒芒乍現,一下子刺入了那個蠻子步甲的咽喉內。
槍尖一挑,頭顱帶著一道血箭躥出。
李觀魚抽槍,腦袋在空中打旋,‘砰’的一聲落在溪水中。
此時雙方混戰成一團,兵器交擊與慘叫聲不時傳來,戰局血腥而殘酷。
那些被劫掠來的女子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她們也在一邊暗暗祈禱,希望這一群聯軍殺了蠻子,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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