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路上,王胖子還在回味剛才的珍饈佳肴。
胖子的智慧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看似魯鈍實則精細,而且還裝作讓人看不出來,這才是裝·逼的最高境界。
粗糙的漢子有一顆玻璃心。
李觀魚說:“以後你嘴巴老實點,剛才咱們倆差點把小命交代了。你沒發現嗎?”
王胖子醉醺醺道,“難道他們在酒菜中下毒了?”
李觀魚沒再說話,有時候胖子完全和你不在一個頻道上。
回到小院,李觀魚推門而入,卻發現房間內點著燭台,燭台燈影下有一美貌女子俏然而坐,見李觀魚進屋,連忙起身。
李觀魚一皺眉頭,心中疑惑,若是蘇蘇,定然會在門口等這他,心中暗暗加了小心,李觀魚說:“對不起,走錯了。”
李觀魚剛要轉身。
那女子態度熱切,眼神流轉之間,顧盼生姿,輕柔一笑,扭著蘆葦細杆一樣的腰肢道,“公子回來了”說著給李觀魚打熱水洗臉。
李觀魚一路上暗暗小心,但沒等到張頤武動手,這個時候屋子裡出現一位陌生女子,李觀魚可不會天真到對方是看上他的英俊瀟灑,主動要給他暖床,他滿臉疑惑道,“姑娘是?”
女子滿臉通紅,低眉淺羞,欲說還羞,道:“奴家是張大人吩咐侍奉李大人的。”
李觀魚暗暗加緊了小心,放出神識,心中似乎有些感應,隨即心下恍然,這張頤武辦事可不是一般老道。
前腳才離開城主府,後腳就安排了姑娘。
這分明是給我出難題啊,收與不收,都是問題。
若不收,蘇蘇生氣,若收下,又不是李觀魚所喜。
李觀魚暗中查探,這女子分明是個雛兒,但舉止落落有禮,分明是經過嚴格訓練。聽說一些大戶人家會豢養一些年輕女子,用來招呼上官和貴賓,想不到竟再此遇到了。
有些女子能碰,有些女子是老虎的屁股,看都看不得,就像宋青瓷那樣,一旦招惹,恐怕說不清道不明,後果很麻煩。
偏院中傳來王胖子聲音,“姑娘,你可不要亂來啊,在下可不是隨便的人!”等了一會而,便出現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姑娘,為何撕扯我的褲子,我是個斯文人·······啊·······”接著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估計那姑娘走了出去。
王胖子連忙跑出來喊道:“姑娘,別著急走啊,今晚我不是人······今晚你不用把我當人。接著房門關上,努力震碎床板。”
這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段婀娜,容顏俏麗,上等姿色。燈下看美人,更增三豐顏色,一顰一笑帶著嫵媚之意,巧笑倩兮,顧盼生姿,容貌絲毫不輸給宋青瓷,看來這張頤武還真下血本啊。
女子端來熱水,要給李觀魚洗腳。
李觀魚拒絕。
秦萬裡和蘇蘇負責看守付斯文,現看院中並沒有打鬥痕跡,應該是一切順利,想到這兒,李觀魚心中稍定。
“算了,你坐下陪我聊會兒天。”跟女子聊天,想套出一些張頤武的信息,這女子性子倒也溫順,但是李觀魚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不知又是何原因。
眨眼之間,女子吹滅蠟燭,一身輕紗陡然從雙肩滑落,曼妙輕柔,向李觀魚走來。
殺氣!
臨近三步,李觀魚心生警覺,他一拳揮出,緊接著運轉周身氣機,向前再送出一掌,拳風罡氣於掌力氣機如泥牛入海,絲毫沒有回應。
一擊不得手,李觀魚毫不戀戰,毫不遲疑,身形暴退,以手肘支起身子,後背接連三次撞開窗戶。嘩啦一聲,窗戶碎裂。
一陣黯然殺氣,女子眼神中卻滿是殺機。
“哈哈,就你這樣的醃臢貨色居然能夠殺了李通,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我今夜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手段。”女子嘲笑一聲,袖中長劍出鞘,直逼李觀魚眉心。
任憑李觀魚怎麽想,卻也不知這女子又是何人。
就在此時,殺氣驟增,劍光一閃,三尺寒芒陡然射出,在寒夜中放射出白晝一樣的寒光,劍氣如毒蛇一般,在空中打了個旋,帶起一陣罡風,向李觀魚面門激射而來。
李觀魚提起周身氣機,聚氣成刃,一劍將迎面劍氣劈開。
女子冷笑,旋即她玉足一點,身形已是閃掠而出,青光湧出,手中長劍綻放出五尺刺眼的三尺劍氣鋒芒,化為鋪天蓋地的劍氣,籠罩向了李觀魚。
砰!
砰!
以女子的實力,尋常人根本難以將其阻攔,恐怕此女子的實力大概要到了六品左右了,李觀魚心中暗暗叫苦。
“你太軟了,太短了,太細了,你很不行啊。”女子見李觀魚居然能夠聚氣成刃,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臉上浮現出冷笑,出言嘲諷。
尋常男人,最害怕別人嘲笑自己太軟,太短,不中用,女子用這個激怒李觀魚,可見用心險惡,但李觀魚聽完,哈哈一笑,“老子黑粗硬長直,經常給你老爸頭上種綠草,現在都成草原了。”
他大喝一聲,腳掌一跺,身形也是暴衝而起。
只見得一股強橫的氣機自其體內席卷而出,李觀魚手掌一握,一柄巨大的劍影直接是在其掌心成形。然後刁鑽的暴射向女子。
“有點意思!”
女子見語言嘲諷並沒有用,倒是驚咦了一聲,因為她能夠感覺到,李觀魚似乎是將他體內的氣機盡數的爆發了出來。而並非如先前一般,僅僅只能夠催動一半的氣機。
“哼!”
女子鳳目一抬,她望著那攻勢快若奔雷般而來的李觀魚,卻是一聲冷哼,玉手一握。手中長劍陡然爆發出耀眼光華,隱約間,仿佛是有著清澈的高山流水之聲嘹亮的響徹起來。
“劍氣縱橫!”
五尺劍芒大放光彩,暴射而出,仿佛是一隻展翼掠空的垂天大雲,攜帶著刺目劍光,化為凌冽劍意,沒有絲毫退避的與那一道巨大堅硬,凶猛硬憾。
叮!
清脆的金鐵之聲響徹起來,劍尖對碰之處,一股可怕的勁風席卷開來,只見得那小院地面上,瞬間被泄溢開來的兩道劍氣撕裂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尤其是小院梨樹,被劍氣切割成無數碎片。
砰!
劍影突然爆炸開來,李觀魚身形略微後退,他的手掌上,有著一道血跡出現,鮮血順著手指滴答答的落下來。
“哈哈,你軟,你短,你細,你不行!”
女子面色有些得意,劍尖一挑,挽出一道璀璨的劍花,快若奔雷,直射李觀魚眉心之處。
李觀魚神識潛入,坐觀自照,口中緩緩運轉崔三書傳授的半寸山河劍決,手中三尺青芒劍氣隨即暴漲,暗暗蓄力,等女子靠近,李觀魚周身氣機,再攀一個境界。
“第二劍,起手撼昆侖,陸地龍卷!”
一聲長喝,驟然而出。
一道粗壯如蛟龍汲水的磅礴劍意,自小院升騰而起,“破!”
一道璀璨無匹的劍氣衝天而起,瞬間遮蓋住了女子的身影,不,與其說是劍光,倒不如說是一股打破境界所限制的磅礴意氣。
李觀魚聲勢如龍,在天地間激蕩回響。
女子眼神幽怨的望了李觀魚一眼,竟將手中長劍丟出,身形不斷後退。
龍卷劍氣化作一道流光,不斷衝女子射出,隱隱約約有蛟龍吞吐日月河山之勢。
“你還是個男人嗎?這樣欺負一個女流之輩!”女子哀怨喊出一身,但身形後退,陡然碰撞在小院青磚牆,牆體轟然碎裂。
女子唇邊見血,月下紅唇,更加美豔動人,絲毫沒有妖豔,反而更增一分高貴之氣。
只可惜,這是一朵殺人的玫瑰。
小院高出,一支鐵箭對著女子破風而來。
胖子也提到出門,“媽的,你要一起服侍本大爺嗎?”
趙山河手持長槍,站在小院入口。
女子輕輕擦去嘴角血跡,“你們留不住我的。”說完,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
聲音從遠處傳來,遙遙落入眾人耳朵,可見次女子修為不俗,“李觀魚, 我叫白馬素衣,你等著,老娘還要來殺你!還有啊,保存好我的衣服,下一次我要你跪著送到老娘面前。”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李觀魚怒罵一聲,“去你娘的老壇酸菜!”
黑夜中奔走的白馬素衣,遠遠聽到夜風遞送過來這樣驚世駭俗的一句回應,腳下一軟,周身氣機一滯,一口氣沒換過來,差點一頭栽倒在一池臭水溝中。
眾人圍聚上來,“李哥,是張頤武指使的人?”
李觀魚搖搖頭,此事是張頤武所為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其他人,尤其是白馬素衣說出了蠻兵校尉李通的名字,這更讓事情有些撲朔迷離。
胖子笑著道:“蠻族人的名字不是一般都叫狗蛋狗剩三娃子,油餅拖鞋哈喇子嘛,怎麽叫這麽個文縐縐的名字。”
眾人啞然失笑。
陳少陵思索了一會兒,抬頭道,“李哥,眼下最重要的,則是要搞清楚黃沙城中的一切情況,以及張頤武的一舉一動,這就需要建立起情報網。”
“嗯,少陵說得有理。”李觀魚也動了這個心思,對於戰爭來說,信息是最重要的,而且他本來就是後勤軍指派的上官,“明天咱們就去東門接手後勤軍。”
說罷,李觀魚道:“付斯文怎麽樣?”
秦萬裡面色一正,“李哥放心,他很安全,今晚來了一撥人,走了,第二波交過手,也被趕走了。”
李觀魚點點頭,做到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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